林言接過地圖,發現西國主塞的地方屬于易守難攻之地,雖說三路要塞已經破,但是主塞位置附近皆為山脈和河流,而且敵方剩下主力都在城內,戰力也不容小覷。
而盛京的援軍還在路上,到夙州還要一段時間,他們得先采取行動,這次林言不上戰場,那么只能在行軍出發之前把計劃做好,這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挑戰。
林言看了看了地圖說道:“此塞,確實有些棘手,鄰東塞又是河流,行軍肯定不能過河,就算過河,也只會白白斷送性命。”
白豈回道:“確實如此,這東要塞鄰西河,西河距離岸邊又遠,如果使用船只過河,必須要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過,這樣戰力不集中。”
裴勇想了想回道:“照這么說,強攻肯定是不行,倘若走得水路力量肯定會分散的。”
林言點了點頭,自己第一次指揮,也沒有什么經驗。
這時魏齊回道:“不如這樣,白豈和裴勇你們倆人先去集兵,這次攻打主塞絕非易事,我和殿下把這圖拿回去做進一步研究吧?”
白豈和裴勇也同意他的說法,這件事情還是得規劃一兩天。
按照約定,白豈和裴勇回到東門街軍營結兵練兵,林言和魏齊則是把地圖帶回去做進一步了解。
回到家里,發現蘇晴不在家,不知道她跑哪去了,看到桌子和室內都很干凈,應該是打掃完衛生才出去的。
魏齊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豆漿說道:“這么大個人,不會丟的,你就別擔心了,這豆漿好啊,趁熱喝吧。”
林言也沒說什么,拿起一杯就把它喝完了,正好也渴了。
林言讓魏齊把地圖拿出來,他還想再看看要做什么計劃,這件事情讓他有些許頭疼。
按道理,攻下這三座要塞,明顯是我方占據優勢,但現在看來,跟沒有一樣,他不能讓白豈和裴勇在沒有充分的勝算目前帶兵攻塞。
魏齊靠在墻上,他表示對這件事情也沒有更好的建議,首先水戰肯定是行不通的。
正當兩人想的入神的時候,蘇晴回來了,她手上抱回來了一只白色的貓咪,很可愛。
林言走過去摸了摸它說道:“這小家伙,哪來的?這毛發倒是挺柔。”
蘇晴回道:“我也不知道它從哪來的,今早我去買布料,它突然從街頭竄出來,一路跟我到布莊,然后我就把它抱回來了。”
林言說道:“那你打算怎么辦呢?先給它喂點吃的吧。”
蘇晴點點頭,看著他說道:“我能養它嘛?”
林言心想,這些天他都忙著主塞的戰事,或許沒有什么時間能陪她,有只寵物陪著她,倒也不錯。
他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當然,讓它陪你玩,我也放心。”
蘇晴很開心的抱著它,要給它洗個澡然后再把它抱進家里來,盡管雪白的毛發很好看,但是臟還是有些許臟的。
林言說道:“記得放點熱水,貓可不能洗太冷的,它受不了。”
蘇晴回道:“知道啦。”
林言和魏齊繼續商量著要如何解決,林言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既然主塞位于這三塞之中,而這三塞皆是被我方所占,應該從這三個入手。
既然不能攻水路,那么也就只能攻內陸,就要從北,南兩塞入手,這兩要塞剛好位于山脈之南北,可以派大量主力從這兩塞出發,形成包圍圈直擊主塞。
這個辦法是林言想出來的,按照目前的形式來看,這個辦法是最安全,以及最好的戰術了。
蘇晴給貓貓洗完澡之后,裹著巾帕,把它放在桌子上擦干,洗完澡后的的小貓咪梳著它的毛發,比剛抱回來的時候精神了不少。
蘇晴好奇他們在聊什么。給它弄了點吃的和水,就湊過去聽聽。
蘇晴說道:“你們在說什么呢?我猜的不錯,又是邊關的事吧?”
林言看了看示意下魏齊,表示也不想瞞著,他指著地圖說道:“是呀,盛京傳來旨意,讓我們繼續攻打西國主塞。”
蘇晴低聲的說道:“那你,這次還去嗎?”
魏齊說道:“你放心,這次我們不讓他去,只是讓他坐鎮東門關,攻打之事,讓我和裴勇他們就行。”
林言點了點頭,把剛才他們兩個的計劃告訴蘇晴,他們覺得這個辦法不錯,過會就到東門關找裴勇他們把這個計劃告訴他們。
蘇晴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還差點。”
林言回道:“還差什么?難不成你有更好的辦法?”
蘇晴指著那主塞的周圍說道:“你們,不考慮一下天氣的情況嘛?”
魏齊不解的問道:“這跟天氣有什么關系,難不成還能比這個損失更小的計劃?”
林言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說道:“你是說,利用這幾天的天氣情況,好讓我們更容易的攻打?”
蘇晴點了點頭說道:“據我推測,這后天一早,會有晨霧,你們大可從這個時候,借著大霧的掩護,不是能夠更好的趕到山上,然后形成包圍圈?”
確實如此,如果他們在有霧氣的情況下,可以讓軍隊進入山里,從而不容易讓敵軍察覺。
林言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說道:“哎,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你真是及時雨啊。”
蘇晴回道:“那是,你老說我笨,有時候我可比你機智呢。”
林言笑著問道:“得蘇晴者,得天下?”說完他笑得合不攏嘴。
蘇晴嘀咕道:“這家伙,有病!!”
不過,魏齊倒是很好奇,為什么蘇晴知道這兩天后會起大霧,于是就問了她。
以前在云州,蘇運龍也略懂一些天文地理,閑來沒事的時候,就一直在學習這些,蘇晴在她身邊久了自然也就學到了一下,不過她倒也沒想過會派上用場。
林言把這些計劃整理了一下,寫成信給白豈和裴勇送去,現在也不早了,他也不打算再過去,等到明天再到東門關與他們商量下一步的做法。
等整理完之后,就派人把信送出去,明天他再自行去到裴勇家。
…………
“什么?兩天后會起霧?”裴勇不解的問道,他想知道林言為什么能夠下定此言論。
魏齊挎在他肩膀上回道:“這,你還得多虧了咱少君的賢妻。”
白豈問道:“難不成,這是她提出來的?”
魏齊回道:“正是。”
原本行軍打算在隔天一早開始出發,不過既然蘇晴說后天會有大霧,正好可以借助大霧四起,然后進入山脈,用大霧掩護大軍,從而能夠更不容易暴露視野將敵人圍住。
林言指了指西河說道:“那,這河,我們也要利用的當。”
裴勇回道:“殿下你接著講。”
林言說道:“此河,雖然我們不能從這里過去,但我們可以調派守軍鎮住此河,防止敵軍趁亂渡河,這樣他們就必然跑不掉。”
裴勇回道:“言之有理,屬下即刻去安排。”
盛京也不是跟太平,今年邊關躁動,在西國突犯明陵東門關后,林決整天在理事院處理一些外國事件。
其中西國國君不但不撤兵,已經違反了和平相處之約,所以林決只才下令攻伐西國主塞,好讓他們得知本國氣勢。
西錦和南疆兩地,異國遵守約定撤軍不到數月,卻又是集結兵力在邊疆之地,這背后隱瞞著的,是外敵想侵入的野心。
西錦南疆兩地雖是集結不少兵力虎視眈眈,但是他們沒有越境,所以林決拿他們沒有辦法,只能讓兩地守將嚴加看管,有事立馬上報盛京。
這天,林決坐在大殿之上,近日操勞過度,略顯疲憊,坐在龍椅上睡了過去。
劉威和龐過在身邊幫他批改奏折。
劉威看了一眼已經睡過去的林決,示意龐過出去又要事相商。
他們倆走到門外,見眼下無人,劉威開口說道:“太師,你還記得,夙州到盛京,密報被偷工減料一事嗎?”
龐過回道:“你是說,東門關一事?”
劉威點了點頭,回道:“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單單只是朝中出現奸臣,我怕還有更高地位的人在后面指示。”
龐過說道:“據我所知,林決圣君自上任以來,我國一直處于盛世,這朝中和百姓更是贊不絕口,可為何還有這奸臣要挑撥離間呢?”
劉威回道:“自從上次事情之后,我便派人調查了關于夙州城到盛京的路線,按常理來說,他們送信的路程也就幾個驛站,經人之手的只有兩個地方,一個是白州管侯爺之手。”
龐過摸了摸胡須說道:“難不成,劉丞相你懷疑侯爺不成?”
劉威回道:“侯爺,我看不是的,侯爺一家為圣君和先皇不知立下多少汗血功勞,這種事情他是干不出來的。”
龐過說道:“那你說,除了侯爺能看到這些密令,再者就只有太…”
龐過被嚇一大跳,額頭不經起了冷汗,他吞吞吐吐說道:“莫非是,太,太子?”
劉威捂著他的嘴說道:“噓,小心這有人。”
龐過吸了一口氣回道:“丞相,你這可不能亂講啊,雖說密信只能侯爺和太子殿下閱,但是這么懷疑,也不能懷疑到太子手上。”
劉威回道:“我只是隨便一說,你別著急,但是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你還記得,太子殿下這幾個月都干了什么嗎?”
龐過想了想回道:“他啊,他不過就是懶了點,然后在太子府待著,然后接待史臣,倒也沒什么事情可做。”
林即天生就很傲慢,而且爭強好勝,對人冷漠,只有他的心腹石連同才能了解他一半,其他人包括林決和李圣后都猜不透他,近幾年,朝中政事眾多,他也從不搭理。
自從林言離開盛京,他就在宮中無所事事,整天飲酒作樂,他現在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替父親招待那些外國使臣。
林威說道:“那你可知,他招待的是何人?”
龐過搖了搖頭,他對外國使臣之事很少打聽,不知道是哪國的。
劉威早在之前就派人調查過了,他拿著一張紙條說道:“其中有一些是盟友國的使臣,這些我覺得可以排除,然后這其中還有的就是遠在西錦的異國,這有兩起,還有兩起是南疆的隨國的。”
龐過回道:“按你這么說,但是這兩國已經跟我們和平共處了,招待使臣也是理所當然的。”
劉威回道:“可這條,西國使臣兩起,這第二條的時間點然后你可以發現,按照這上面的這個時間推算的話,恰好是林言殿下剛到達夙州的后一天他就來了。”
龐過想了想回道:“殿下到達夙州后一天,那么就是說使臣到來之前,已經確定了林言到達此地,而那個時候之所以能夠進來,是因為我們壓根就沒有收到西國叛變的信息。”
劉威點了點頭說道:“你所說的跟我所想的一樣,然后你再來看,這使臣是隔天走的,然后按照裴勇將軍親信送信來到這邊,第三天,他們就繼續攻擊東門關,而且還是有備而來,他們是不是知道東門關兵力不足,然后一舉拿下,而后殺害林…”他講到這里也就不敢再說下去了。
龐過打住了他說道:“按你這么說,這些時間和地方,都是符合的,絕不可能是巧合,這問題莫非真就出現在這太子府里?”
劉威回道:“這件事情,里面不簡單,還關系到圣君和明陵,咱們些不要輕舉妄動,我會派人監視住太子府,然后你就負責圣君的安全,等到林言殿下來了,我們再稍作定奪。”
龐過沉默了一會說道:“看來,這太平盛世,也有為之脆弱的一面啊!”
正如劉威所想,林言和林即兩兄弟從小就不是很和藹,雖然林決從小就教導他們要互相互助,林言都記在心里,而且他也對父母很尊重,林即就不一樣了,生來好勝的他什么事情都要和林言比個高低,有時候林決也很頭疼,希望能夠讓他早點認識到兄弟之間的重要性,否則,他哪敢把明陵交給他們打理。
如今林言在各州的表現很好,常常在早朝時被眾多朝廷官員表揚,林即自然而然心里非常不滿。
第三天攻塞如期而至,接著早晨大霧彌漫,林言揮軍西進,自己坐鎮東門關。
早晨的天氣還是比較涼的,魏齊裴勇和白豈各率一軍前往不同的路線,他們這次,要把西國打服了。
正當林言覺得無聊,關前是彌漫著的大霧,城內吹來徐徐涼風,他被風吹的起了雞皮疙瘩,就想著練練劍打發無聊時間。
今早蘇晴也是早早就醒了,她比他晚起一會,看他沒在房間睡覺,就知道他在東門關,這幾天她學會了騎馬,魏齊的馬今天沒有騎去,他是跟林言一起過來的,所以蘇晴洗漱完后,騎著馬來到東門關找林言。
當她來到瞭望臺的時候,林言正在舞劍,她找了個干凈的地方坐了下來。
等到他收劍時,她鼓著掌說道:“好厲害!又進步了呢。”
林言轉過頭去,發現她就坐在她身后,他過去把她拉起來說道:“這地方臟,快起來,去椅子上坐。”然后想了一會問到:“不對呀,你是騎馬過來的?
蘇晴回道:“是啊,不過路上還挺涼,現在還有點冷呢。”
林言把自己的外衣拿下來給她披上,捏了捏她的臉說道:“你啊,等一下要是摔疼了怎么辦?下次要騎馬,你要告訴我一聲,知道不?”
蘇晴點點頭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們兩個走到城墻邊上,塞外的風吹到這里面來,很涼快。
蘇晴說道:“按照他們行軍的速度來看,他們進入山脈之后,霧就會慢慢散開,這時候敵軍肯定是不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我們的包圍圈了。”
林言回道:“你可真聰明,不愧是我的女人。”
蘇晴擺了個鬼臉說道:“你老是說我笨,你看現在,我笨嗎?笨嗎?”
林言笑著說道:“不會,可聰明了。”
他摟著她坐在墻頭上,看著云霧慢慢散去,林言想著,這次打完勝利了,一定要快點回去。
他還擔心著林決和李圣后的身體情況,近個月以來政事之多,他也略有所聞。
他也想早點帶著蘇晴回去,盛京比起其他州,肯定是比較熱鬧的,而且林言也可以更好的照顧他,在哪說不定還能遇到蘇運龍,也可以讓他們父女聚一聚,蘇晴第一次出來這么久,也想家了。
林言想著皇宮之內也比在這東門關好,遠離戰事要地,他不想讓她跟著一起受委屈。
林言看著她說道:“還冷么?用不用再給你加件衣服。”
蘇晴回道:“不會,你的手,很暖。”
林言說道:“放心,等這事處理完,我一定帶你回去的,到時你就不用隱瞞身份了,我一定會說服父親,然后把你娶進來,然后帶你去玩遍整個盛京。”
蘇晴趴在他的肩膀上說道:“無論在哪,有你在的地方,都是我最幸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