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展，有些快啊......

“怎么說？”

塞恩疑惑地看著查爾斯，開口問道。

“卡蘿爾馬上就要把對方所在的位置確定了，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下午就能得到精準的結果。”

查爾斯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屋子里。

“確定了？她怎么做到的？”

聽到這個消息，塞恩有些意外。在一個城市里尋找一個燕子，那無異于大海撈針。原本塞恩對卡蘿爾的調查是沒有報任何希望的，可是現在查爾斯卻說搜索已經有了結果？

查爾斯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別忘了，卡蘿爾本來是負責什么的。”

塞恩這下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超凡者的能力。實際上卡蘿爾和自己一樣，目前為止都不是擅長戰斗的超凡者，加上卡蘿爾的性格比較清冷，目前和自己的來往也十分稀少，所以塞恩缺乏對她的認知。

作為一個超凡者，再怎么樣，都會有著屬于自己獨特的東西。卡蘿爾可是自己的前輩，在窺夢人小隊里已經呆了很久，她怎么可能沒有自己的兩把刷子？

注重最基本的物質，細致入微，得以獲得探究真相的能力。

放在前世，卡蘿爾這種人，多半就是一個傳奇的偵探了。

“那我們待會要做什么？”

塞恩跟在查爾斯身后，好奇地問道。

“和原定的計劃一樣，先去艾倫的劇院。”

查爾斯把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里面的東西也一個一個地被取了出來。

蛇鼠的內臟，蝙蝠的翅膀，研磨成粉末的草藥，泛著綠色熒光的試劑，一些在常人看起來十分奇怪的東西都蘊含其中。

毫無疑問，這些東西都是查爾斯準備的施法材料。

塞恩看著這些材料，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因為這些材料的惡心，實際上，大部分法術所需要的材料都不是很正常。有一些甚至還違背了人類的道德。

塞恩在意的點，在于需要這些材料施展的法術。

查爾斯交給自己的，那些安全無害的法術中，并不需要這些素材。同樣，依靠希塔婭所傳授的關于法術的記憶，塞恩可以迅速地辨認出來，這些東西，是要用來施展什么類型的法術的。

那些帶有強烈副作用，讓超凡者神智受到損失，甚至是直接殺死超凡者的危險的法術。

“老師，您不能使用這些東西。”

塞恩沒有猶豫，他的雙眼直直地看著查爾斯。

他知道了為什么查爾斯現在表現得如此冷靜，絲毫沒有白天早些時候的那種沖動悲憤的感覺了。

如今，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在查爾斯現在的內心里，為自己孩子復仇的怒火，其實早已醞釀成了一個風暴。但多年的超凡者的經歷，又讓他深刻的明白，如果喪失了冷靜，任由怒火控制自己，那么災厄必將對自己展露猙獰的笑容。

聽到塞恩的話，查爾斯并沒有停下手中分類施法材料的動作，他有條不紊地把各個材料按照某種塞恩不知道的比例分配在一起。

“老師，你沒有必要去施展.......”

“我有。”

這是塞恩第一次面對自己老師這種嚴厲的語氣。

那個溫柔慈善的老頭身上，露出了塞恩沒有見過的威嚴。

“塞恩，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你無非是想說，有貝爾特和諾頓那兩個孩子，他們可以擊敗那個燕子，為我復仇。你想告訴我，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我施展這種級別的法術，我不應該冒著風險去嘗試戰斗，是吧？”

塞恩的眼神仍舊看著查爾斯，他內心的想法被對方說了出來。

“你錯了，塞恩。”

查爾斯將每個施法材料整理好，用單獨的袋子放在一起，放進了自己長袍內的夾層里。從外表上來看，根本找不到這些東西的痕跡——這也是一個施法者的素養，即便要施法，也會在施法前提前做好準備。

“我，必須去。關于燕子的戰斗，我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查爾斯說著，取出了自己那宛若樂隊指揮手中的指揮棒的法杖，他也仔細地進行檢查，宛若臨行前檢查自己兵刃的戰士。

“你忘了嗎，塞恩。燕子是殺不死的。”

查爾斯說著，把目光同樣轉向了塞恩。

“刀刃可以將其分解成無數碎片，可那沒有用。那來自死亡之境的燕子，會無數次爬起重生。這個時候，只有我可以阻止它。”

查爾斯看著塞恩。

“教會的神術可以凈化不死的亡魂，通過消磨對方的執念來達成這一點。面對普通的亡魂時，會起到比其它法術更卓越的效果，但在面對燕子這種積累了成百上千年的怨恨的恐怖之物時，這種消滅的方式反而效果甚微。”

“而巫師們，則有著另外一種解決的辦法。”

“人有生老病死，某些傳奇的施法者嘗試著延長壽命，或者讓人從死亡中蘇醒。他們沒有沒有成功，就和教會所說的，死亡是只有神明才能越過的高峰。但，在對死亡和復生的研究中，我們的前輩們，研究出了和他們目的相反的東西。”

查爾斯表情堅定。

“他們可以讓死亡的概念，重新出現在那些有著不死性質的生物上。”

“重歸死亡之境”

塞恩在內心里默默地念出了這個法術的名字。

在希塔婭學會的法術中，有著這個法術。希塔婭除了教會的法術外，還學會了很多其他的法術，不過，就和之前塞恩疑惑的一樣，在這些法術中，有一些看起來，和白銀教會的光明正義，似乎是有著沖突的——就和這個重新帶來死亡的法術一樣。

不過，由于這個法術的格位超過了塞恩理解的極限的緣故，塞恩也無法知道法術的具體施法要求。不過，有一個點他很清楚，這個法術的格位，正是水銀。

“我明白了。”

塞恩沒有再勸，倒不是說他被查爾斯的這個理由說服了，他之所以放棄說服，是因為查爾斯接下來說的這句話。

“而且，我的原質不允許我留在這里。”

原質，真正牽扯到每一個超凡者的東西。一旦其內心的支柱崩塌，那么這個超凡者要面對的，可是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東西。

而對于不同事物的不同理解，造就了原質的不可確定。查爾斯的美麗，也自然有著很多種截然不同的理解方法。

塞恩看著查爾斯，他可以意識到，對方完全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