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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驚魂

  • 大圣母
  • 水果不水
  • 3585字
  • 2023-01-24 23:54:27

【『度厄』——[1.07%]】

【『神通』——[表里如一]、[佛骨金身]、[立地成佛]】

【『壽命』——[618天]】

(立地成佛:當勸導他人放下屠刀時,他人誠懇表示改過自新,此后他人將會不受控制地做出贖罪之舉,直至贖清罪孽為止)

眾所周知。

死亡是對惡人最輕的懲罰。

但即便如此,大多數人仍希望對惡人處以死刑,而不希望選用能讓惡人活命的懲罰方式,因為害怕惡人逃脫懲罰。

而有了“立地成佛”這個神通就不一樣了。

因為那不是惡人愿不愿意接受懲罰的問題,而是他們的身體會幫助他們進行贖罪。

“有罪之人基本都受到了懲罰,除了一個張捕頭,也不知他是死在了哪個無人的角落,還是藏在了哪個隱蔽的地方。”

無塵關閉面板,不去想他。

張捕頭作為俞鶴亭的頭號幫兇,他的罪行絕不會有人寬恕,死了還好,要是沒死,一旦出現在人前,后果可想而知。

靠著行者令的指引。

無塵穿行在漆黑的墟霧中。

腳下未知材料的地板,時而如鋼鐵般堅硬;時而如泥土般松軟;時而又有種走過火堆的感覺,但卻沒有燒著一片衣物;時而又有種穿過河流的感覺,但鞋子和衣?卻又沒有一點濕意。

首次遇到這些事,還讓他有些驚訝和緊張,但再次遇到,已經能完全無視了。

“也不知道這一次要走多久。”

“是先抵達星城?還是先遇到一個墟界?”

對于這次的墟霧之行,無塵安全感十足。

畢竟箱籠里可是裝了能夠滿足一月所需的食物和水,如果節省一些,還能將時間延長。

突然,眼前滿是光芒。

無塵由漆黑的環境落入了明亮的環境。

沒有猶豫,他閉上雙眼,熟練的抬手擋住眼睛,然后停下腳步。

一股大風迎面而來。

將他的衣服吹得嘩嘩作響,風中夾雜著濃郁的腥味。

頭頂傳來鳥兒的叫聲,響亮清澈。

無塵知道,自己現在身處墟界。

“從上個墟界出來,還不到一個時辰吧?”

無塵也不知該說自己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等到眼睛適應了光明,便睜眼朝周圍望去。

入目所及。

黃昏下,是一艘木制的三桅大船。

船身破敗不堪,散發著難聞的霉臭味,懸掛在三軌上的帆布只剩下幾條零星的布條,在海風的吹拂下飄動。

顯然,這艘大船已經被廢棄多年。

無塵環視周圍,發現自己處于船尾位置。

身后是一望無際的深藍色海洋,遠遠可以看到幾艘同樣破舊的廢棄船只,白色海鳥在天上翱翔,不時落在船上整理羽毛。

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這個墟界該不會沒人吧?”

無塵看到這一幕,心中升起一絲不安的預感。

一望無際的海洋,廢棄無人的船只,還有船上一看就知腐朽多年的痕跡,怎么看都不像一個好地方。

“先看看再說。”

無塵用手拉了拉箱籠的背繩,讓它更貼近在自己肩膀上,然后邁步向船頭方向而去。

隨著他的腳步。

木板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音,在這個偶爾有幾聲海鳥叫聲的寂靜環境中,顯得格外明顯。

沿途,無塵發現了一些人類的骨頭架子。

“從衣服上的破敗和武器上的銹跡來看,至少死了五年。”

無塵仔細檢查,發現船上的骷髏有十三具。

從已經破敗得看不清顏色和造型的衣服來看,大部分都是船員,并且死前還握著武器。

“這個墟界的科技水平,應該不怎么樣。”

“這么說來,這些船員生前應該是遇到了海盜之流,不敵被殺,而這艘船也因為沒有人控制,所以才腐朽破敗成現在這個樣子。”

無塵站起身,看向同樣停留在海上的幾艘船。

如果自己的推測沒有錯,那視野范圍的這幾艘船與腳下的船應該屬于同一支船隊,因被海盜屠殺,然后才成為無人的廢船。

“可是,海洋是流動的,如果船只無人操控,都已經過了幾年時間,為什么這些船之間的距離還這么近?”

無塵有些疑惑。

按照正常規律,每艘船之間的距離恐怕都超過萬里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肉眼就能看到。

只不過耽擱了一點時間,太陽就已經開始落入地平線,天色也逐漸變得暗沉。

刺骨的冷風帶走了無塵身上的熱意,讓他忍不住抖索了一下。

發現天色和氣溫的變化。

無塵決定沿著旁邊的樓梯,去甲板下面的艙室看看,不說找到什么有用的情報,至少要給晚上睡覺找個地方。

不然要是繼續待在這上面,就算不會被海鳥襲擊,也會被活活凍死。

半封閉的下層空間,暗淡無光。

渾濁的空氣幾乎遍布每個地方。

配合木板年久失修發出的吱嘎聲,比之一眼就能望盡的夾板上,這里要多出幾分未知與恐怖。

不過這對無塵而言,算不了什么。

經歷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墟霧,面前這既可以聽到回響聲,又能隱約看清周身事物的環境,完全是一個小兒科……個阿彌陀佛啊!

無塵看著面前的黑暗,心中問候著這個墟界。

人類最大的恐懼是未知。

雖然自己對墟霧也可以算一無所知,但在里面穿行那么久,恐懼早就消散了。

可這片甲板下的空間,自己才第一次來。

“上面有個小房間,要不還是去上面休息?”

無塵遲疑了一下,順著樓梯而上。

腦袋剛冒出去,就見一只巨爪朝自己襲來,他急忙縮頭,凌厲的冷風刮過皮膚。

他這才看清,剛才險些把自己腦袋抓住的,是一只通體白色,尖嘴中長有利齒的巨大海鳥。

將近兩米長的身軀,速度卻一點也不慢,因為沒有抓到人,所以在空中繞了一個圈,最后停在了桅木之上,碧綠色的眼睛如蛇般死死盯著他,似乎只要他敢冒頭,就會再次出擊。

“海鳥怎么長這么大的?是喝了帶核輻射的海水嗎?”

吐槽了一句,無塵再次下到艙室。

甲板上是不能去了,只能在甲板下尋找可供休息的地方。

吱嘎吱嘎!

呼呼呼呼!

滴答滴答!

腳踩木板的聲音中,呼吸聲清晰可聞,偶爾還夾雜幾道水滴落下的聲音。

碰!

遠處傳來一聲響動,似乎是有門被用力關上。

“應該是哪里漏風,被風吹的。”

無塵感受著從通道前后傳來的微風,通過周圍的布局找準方向,邁步前行:“前面應該就是船員休息的艙室。”

剛過拐角,他臉色頓時一僵。

一具骷髏近在咫尺,碩大的骷髏頭與他腦袋只有一拳距離,使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對方散發著兇厲紅光的眼睛。

一瞬間。

無塵滿腦子的阿彌陀佛。

伴隨著幾聲刺耳的叫聲,骷髏頭眼中的紅光忽然消失,緊跟著就見幾只老鼠落在地上,然后飛快竄入黑暗中。

“阿彌陀佛。”

無塵念了聲佛號,讓心跳恢復平穩。

在行者令的微光下,他仔細一看,發現這骷髏只是普通的骷髏。

之所以會在這轉角還是站立狀態,是因為它頭上插著一把劍,將它掛在了墻上,而眼中散發的紅光,實際是老鼠的眼睛。

“老鼠眼睛能發紅光嗎?”

無塵想了想,沒有去深究這個問題。

繼續邁步向前,想要盡快找到一間可供休息的艙室,只是這次他的速度慢了不少。

同樣的驚嚇,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光明已退,黑暗來臨。

微弱的月光下,整個海洋被染成了黑色,猶如一張深淵巨口,充斥著未知的恐懼。

海面上除了時而響起的風聲,寂靜無聲。

嘩啦!

一道水花聲冒出。

緊接著,更多的水花聲浮現。

只見一只只人形骷髏破水而出,迅速地游到無塵所在的船只旁,手腳并用地沿著船體而上。

光滑的船體在他們面前,猶如平地。

被他們輕易的攀爬至最高點,然后跳入船中。

不過幾分鐘時間。

船上便多出了幾十只骷髏。

他們的身高體型都略有差別,但腦海里都散發著統一的幽藍色火光,穿著被海水腐蝕爛掉的衣服,手中握著或生銹或斷裂的刀劍。

空洞的眼神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又似乎只是無意義的行為。

“活人!”

“船上有活人的味道!”

這時,一只左手裝著鐵鉤,頭戴船長帽的骷髏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聽到他的話,所有骷髏都激動起來。

“活人,我要活人!”

“找到他!”

“殺了他!”

“活人必須死!”

剎時間,所有骷髏都動了起來。

他們或在甲板上進行仔細搜索,或沖入甲板下方的空間,粗暴的將每一間艙室門踹開,在里面搜查活人的蹤跡。

“上面到底是什么怪物?”

此時正待在下數第三層的無塵,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剛才他透過其中一間艙室的窗戶,看見了一只沿著船艙而上的骷髏,就預感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

沒過多久,那些骷髏就齊齊喊出了怪異的語言。

無塵慶幸行者令有翻譯能力,能讓自己聽清那些聲音的意思,不然現在說不定還想與他們接觸,那可就真是自投羅網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

第一層已經被搜查完畢,那些骷髏來到第二層,甚至有部分沿著樓梯來到第三層。

無塵心知自己沒有猶豫的時間。

他迅速竄入剛才探查過的一間艙室,然后將門半掩著,轉身躲入一個跟墻面貼合在一起的隱藏式衣柜。

衣柜門一關上,幾乎與墻面別無二樣。

無塵之所以躲入這個房間,除了這個隱藏式衣柜適合藏身,還有這個房間的一角有個腦袋大小的缺口,海風不斷從外面灌入艙室,能將他身上的味道吹淡吹走。

沒過多久。

這間艙室的門便被踹開。

一只頭戴船長帽的骷髏走了進來,右手拿著把銹跡斑斑的刀,在房間中環繞一圈,然后走出房間。

但在出門之后,他并沒有離開。

而是特意控制住自己的動作,輕手輕腳的重新走入艙室,最后停留在隱藏式衣柜前。

船長帽骷髏將刀平舉在右側,用力朝左側揮去。

看似破舊的刀,卻有他外表所不具有的鋒利和堅固。

刀身輕松破開了右側衣柜門,似乎砍中了什么而消減了速度,隨后又迅速恢復速度,從左側衣柜門出來。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船長帽骷髏發出難聽的笑聲,抬手打開衣柜門。

瞬間,笑聲停止。

里面并沒有如他所想象那樣有一個人,他剛才砍中的只是一床被子。

“沒有?怎么會沒有?”

船長帽骷髏怒了,拿著刀在衣柜上亂砍一番。

直到將兩扇門劈成了破碎的木材,然后才轉身離開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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