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針麻醉劑下去,縱然許倚是神仙也逃不過昏迷。
一盆冷水直接從上到下把許倚澆了個透心涼,他廢力的睜開雙眼,雙手和雙腳都被鐵鏈拴著,整個人跪在地上褪去上衣。
“把他手指甲拔了!”耳邊是一個冰涼的聲音。
許倚悶哼一聲:“唔....”
“用力點啊廢物!”那人惡狠狠的瞪著手下,一把將人推開,自己動手。
“啊———!”
所謂十指連心,許倚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指甲被緩緩翹開、拔起,心臟一陣一陣的刺痛。
“把那個鞭子拿來。聽好了,指揮使說了,今天一定要把許倚打昏幾次,有的人啊,就骨頭太硬了?。。 ?
他是關澤的將軍,他不怕疼,但是他也是人,會疼。
破風聲在耳邊呼嘯來,長鞭在空中飛舞之后,結結實實的落到了許倚的身上,血肉橫飛,皮開肉綻。
這樣的痛苦任誰也撐不住。
可是他們并不打算放過許倚,許倚一暈過去,他們就把冰水倒他臉上,刺激他蘇醒。
反反復復,三日又三日。
每次在舊傷快要愈合的時候,他們就把傷口重新撕開。
“許倚,你好啊?!?
一雙皮靴踩著積水停在許倚面前,許倚掀起沉重的眼皮看著眼前人。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燕舟行?!?
燕舟行笑了笑,蹲下來看著許倚,他掐著許倚的脖子,聽見許倚細小又沙啞的聲音,他實在沒有力氣了。
“為.....什.....么?”
“你是問我為什么要抓你施刑嗎?”燕舟行若無其事的松開水,答:“原因還是很簡單的,你傷的越重,關澤女皇就越心疼?!?
“我的目的是攻下整個關澤,統一這片大陸?!?
“按照實力來說,攻打關澤對于獨立洲來說實在是信手拈來。但是我還是喜歡看著別人陷入絕望?!?
“哈哈。”燕舟行嗤笑一聲,“你很快就可以回關澤了,開心嗎?”
許倚一言不發的停著頭。
燕舟行說道做到,次日就開始帶著許倚行軍,長途跋涉之后,一路攻到關澤京城下。
“關澤女皇!你好,我是獨立洲指揮使燕舟行。”燕舟行站在關澤京城下,言笑晏晏的朝風含笑打招呼。
風含笑此刻正站在城墻上冷著臉,目光鎖定在后方被人鎖在籠中的許倚。
“關澤女皇,這一次你要怎么選呢,是選擇打開城門讓許倚一個人獨活?還是你們犧牲許倚,保全關澤?”
“我關澤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百姓!”
“我不會打開城門,也不會犧牲許倚。”
“盡管你我實力懸殊,但是關澤,死戰!”
風含笑看著許倚聲音低沉,眼里的愛意被哀傷壓下,不知可憐的是許倚還是她。
一個使盡渾身解數想讓對方動心,一個愛入骨髓卻絕口不提。
燕舟行興趣盎然的笑了一下,“好啊。”
反正結果都一樣不是嗎?剛才只是說著玩的而已,最后當然還是一個不留了,哈哈。
許倚感覺到自己的脖頸一痛,一股昏眩感也在心頭涌現了。
許倚眼睛看到的最后的風景,是炮彈落在城中爆發出來的火光,是倒了一地血肉模糊的士兵,是風含笑罕見的穿了一身紅衣,揮劍自刎之后從百丈城墻墜落倒地。
他清淚劃過臉頰滴落在耳邊,淡紫的花兒悄然綻放。
“哎!朋友,醒醒!”池望靠在石壁上,用力的敲了敲許倚的頭,在他耳邊大聲的喊了一句。
“咳!”許倚咳嗽一聲,幽幽抬眼看著池望,聲音格外的沙啞,“求你別碰我了……”
池望這才反應過來,許倚現在一身的傷,能活著已經是個奇跡了,經不起他這么搖。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沒注意?!背赝砂桶偷男α诵Γ吷吓擦伺玻⌒囊硪淼目粗S倚,“內個什么,你好哈,我叫池望,代號蔦蘿,平時你叫我蔦蘿就好了。”
許倚緩緩開口:“許倚?!?
“我知道,我見過你?!背赝昧Φ娜嗳啾亲樱霸趶那?,我還是長海太子的時候。”
“你們長海怎么了?”
池望一臉哀傷的抬頭說道:“和你們關澤一樣,被那個人滅了。”
“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許倚還是想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背赝麚u了搖頭,低聲開口,如果他知道就好了。
池望:“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帝紀聯邦調查局?”
“那是什么?”
“和獨立洲對立,并且實力一戰的聯邦。”
“加入聯邦,加入3074調查組。”
“讓你擁有復仇的力量?!?
許倚低垂著眼,思索了一會兒,答:“......好?!?
“那以后你就只能叫我蔦蘿了?!?
“你的代號:木槿。”
許倚走時回頭朝關澤的方向看了一眼。
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這一次,終究是錯了,也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