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晉一億的人口,全都死了……”
“最終的災難降臨了。”
“就算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但是我在夢里還是能聽到那片土地上,哀嚎遍野。”
“我從大晉離開,來到聯邦的時候,與尤加利橫跨了十幾座城池。用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來形容都不為過。”
“那時候整個世界都是紅的。”
“讓我記的最深的大晉皇城里的那條護城河。所有人的尸體都被扔在了河里,血色染上了流水,這樣的狀態維持了三個月,赤紅才褪去。”
“我永生難忘。”
“可是,我這個大晉的皇親貴族,這場災難唯一的幸存者,我,連為他們報仇,殺了幕后黑手都做不到。”
“你說,我活著有什么意思?”闕清裳目光懨懨的,整個人顯得有點落寞孤寂。
許倚也嘆了一口氣,輕聲說:“誰不是呢?燕舟行,是3074調查組所有人畢生的死敵。”
“燕舟行他和指揮官大人結盟了......”闕清裳一只手捂著臉,壓下心中的暴戾,陰惻惻的開口。
“我不理解指揮官大人的作法,但我想,他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他的恨不比我們少,他絕不會放下的。”許倚拍了拍衣服上的皺褶。
闕清裳仰頭靠在墻上,“一定發生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就算他們做了交易也沒有用,我們要殺人,指揮官大人不會攔著我們的。”
“這確實。”許倚贊同的點了點頭。
“千日紅!千日紅!”江墜月著急忙慌的沖到病房里,直接就把許倚推開了。
“不是,鈴蘭你注意點!”許倚憤憤的翻了個白眼,罵罵咧咧的走開了,真是徹底對江墜月無語了。
江墜月一點沒有理他,自顧自的跟闕清裳說話,“我剛從唐祜那里回來,有件事我想了好久還是打算告訴你一下。”
“初蒼梧好像回來了……”
闕清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什么?”
“你聽我說。”
“本來今天我只是想見一下唐祜,結果我去他家敲門的時候,有個人開了門撞到了我。”
“哎呀!”江墜月捂著腦袋,疼的眼冒金星,抬頭的時候不禁愣住了。
“你.....”
“抱歉,借過一下。”
人急匆匆的就走了,半晌就消失在了江墜月的視線里。
“你來了啊?快進來坐吧。”唐祜走到江墜月到前,把人拉進了屋子。
江墜月問:“剛才那個人是?”
“我的好兄弟嘍,可能是今天有點心情不好所以才撞到你的,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他叫什么名字?”
“初蒼梧。”
江墜月忽然有點喘不過氣。
“今年幾歲啊?”
“二十三了。”
“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嗎?”江墜月有點激動。
“不是,墜月你怎么了?你是看上人家嗎?”唐祜狐疑的看了江墜月一眼,小聲的問。
江墜月也察覺到自己有點兒失態了,干笑幾聲把場面圓了回來,“就是我那個,閨蜜喜歡這種類型的,我替她問問。”
“哦。”唐祜有點不相信,但還是回答了,“你要這么想的那還是算了,他英年早婚,有老婆了,但是人不在身邊而已。”
“他老婆叫什么啊?”
江墜月手有點抖,本想喝水讓自己冷靜一下的,結果一問———
“好像叫......闕清裳!”
“咳咳咳咳!!!”江墜月劇烈的咳嗽著,眼睛瞪的像銅鈴一樣。
“什么?!闕清裳?!!”
唐祜自顧自的開口說:“對呀對呀,話說聯邦也沒有幾個姓闕的吧。”
闕清裳的神情有些呆滯,她喃喃低語。
“亡者歸來。”
“不祥之兆。”
“什么意思?”江墜月不解的看著闕清裳。
“這一切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把我們的愛人的靈魂召回來之后,引誘......我們?”闕清裳說到最后自己也不確定了。
江墜月有些不相信,她問:“所以我們的遇見是別人算計的?”
“反正一定不是巧合,我要去調查一下!”闕清裳想起身卻被許倚按了回去。
“千日紅,醫生說了你急火攻心需要休息。你現在可不能動。”
“可是!”
“還有,或許只是你想多了呢?這些事情可能只是巧合,同名同姓而已,大陸上人這么多,也不是不可能。”許倚安撫了闕清裳一下。
“再說了,你們可能真的是運氣好遇到他們轉世了呢?不像我,我的那位現在都沒有遇到過。”
“所以你們就不要多想了。”許倚說完就推開門離開了,“鈴蘭,你呢就留下來,照顧千日紅一下。”
許倚萬萬沒想到他剛說完就打了臉。
醫院門口的大街上,哪怕是深夜也是車水馬龍的,眾多的人影在許倚眼前晃動,但他的眼里只有一人。
他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和少女對視。
好像夢回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