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岳父家,申坤就遭到岳父母一陣痛批,要不是劉溫順從中求情,岳父直接要將申坤轟出門外。
申坤紅著臉道:“爸,媽,是我對不起溫順,我向你們道歉。”
“別在這里假惺惺的狐貍給雞拜年了,好不好?”劉母冷嘲熱諷道,“如果真知道錯了,為何不早點過來,非要等到這時候?”
申坤道:“因為孩子得病了,需要人照顧。”
“嘁!真虛偽,搞得好像沒有你,那孩子就活不成一樣。”劉母一點好臉色不給申坤,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是你見異思遷、樂不思蜀了吧。你放心,如果真是這樣,我女兒也不耽誤你,你倆趁早離婚算了,我女兒又不愁嫁不出去。”
申坤忍著一口怨氣,耐心勸導(dǎo)道:“他母親染上毒品去了戒毒所,真需要人來照顧。”
“管我們何事?你說這些與我們有關(guān)么?”劉母惡狠狠瞪了申坤一眼,“全中國可憐的人多的是,你是不是都要去照顧?”
“媽,你就少說兩句吧!”劉溫順急聲道,“那畢竟是申坤的孩子,他媽媽進了戒毒所,理應(yīng)由他照顧,畢竟性命攸關(guān),大意不得。”
“跟這渣男還沒生活幾年,你這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劉母氣得直跺腳,大聲啐道,“你以為我這么苦苦婆心、嘰嘰喳喳的嘮叨這么多是為了誰。”
“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但你也得講理呀!”劉溫順道。
“好,你們的事我不管了。我不管了,可以了吧!”劉母氣沖沖踅回了房間,只留下申坤和劉溫順兩人在庭院里。
申坤兩只眼睛緊緊盯著劉溫順,道:“謝謝你為我解圍,這些天你辛苦了。”
“不辛苦。”劉溫順轉(zhuǎn)過臉,強憋著淚水,聲音已然哽咽,“這么多天不見你回來接我,你是不是真不要我了?”
“怎么會呢。”申坤走上前,緊緊摟抱住劉溫順,“無論發(fā)生什么,你永遠是我的老婆,永遠是我的寶貝蛋。”
劉溫順再也按捺不住,嗚嗚咽咽哭泣起來,把這么多天以來所受的痛苦和委屈全部發(fā)泄了出來。許久,她才說道:“孩子病好些了么?”
申坤沒想到妻子會這么問,一時間怔在了那里,劉溫順見狀,嬌嗔道:“你不要誤會,他既然是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我有權(quán)關(guān)心一下的。”
申坤開心地笑了,拉著妻子的手道:“好多了,如果不出意外,再過個把月就可以出院了。”
“那太好了。”劉溫順感到好奇怪,聽到這則消息,她也是由衷開心。
“你看看你,又哭了。”申坤眼里盡是疼愛,從褲兜里拿出一塊手帕,一邊替劉溫順擦拭著眼淚,一邊說道,“我想把他暫時接到咱家居住和生活,等他媽從戒毒所出來,我再把他交給他媽媽,可以嗎?”
劉溫順看著老公那雙充滿祈求和渴望的眼睛,她的心也隨之軟下來,想一想,幾年下來,她與申坤雖說是時有爭吵,但事后總是恩愛如初;她深知,兩個人都彼此深愛著對方,既然丈夫有難,有求于她,她為何就不能后退一步,體諒老公一下呢?
想到這里,劉溫順說道:“可以,我聽你的。”
“我堅決不同意。”劉母突然從房間里蹦出來,臉上帶著慍怒,“你當(dāng)我女兒這么好欺負的嗎?”
“媽,我真沒有欺負溫順,只是這孩子確實需要照顧,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何況他是我兒子。”申坤窘迫的臉上掛著無盡的哀愁。
“哼,好一個借口。”劉母白了申坤一眼,冷聲冷氣道,“如果真是這樣,你完全可以找個人替你照顧他呀,為何硬要請進家里一起住呢?你以為我女兒傻,但你不要以為我們?nèi)胰硕忌怠!?
“媽,你誤會了。”申坤急的團團轉(zhuǎn),“孩子大病初愈,更需要親人的照顧,而不需要陌生人的照顧。”
“你少在這里給我狡辯,害臊不害臊?”劉母惡言相向,絲毫不給申坤情面,“你與他只是血緣上有關(guān)系,但在感情上,只與孩子待了這么幾天,與普通人有何異?”劉母駁斥道。
“媽,你就少說點吧!”劉溫順拉起劉母的手,“申坤他不是那種人,他只是想救救這孩子,畢竟這孩子可是申坤的骨肉,豈能見死不救。”
劉母沒想到劉溫順非但不幫自己說話,竟然袒護起申坤來了,一時氣火攻心,站立不穩(wěn),差點跌倒在地,被劉溫順及時攙扶住了,申坤見狀,也趕來扶住劉母。
“你看你把你媽氣成啥樣了。”劉父怒瞪著雙眼,惡狠狠道,同時轉(zhuǎn)過身來,目光如刀般盯著申坤道,“以后少拿你這點破事給我們家里人說,你不嫌晦氣,我還嫌晦氣呢,還不快滾。”
申坤紅著臉,只能怏怏然閃在一邊。
在岳父家里,申坤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完全游離于這個家庭之外,非但感覺不到一絲家庭的溫暖,反而帶來的是無邊的壓抑和沉重;待在這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掙脫藩籬,早點離開,這也就是為何在以后的日子里,他很少去岳父家的原因所在。
經(jīng)過一番保證,申坤帶著劉溫順回到了家,當(dāng)看到兒媳婦帶著申財回來了,申母喜笑顏開,終于放下了心中這份擔(dān)憂。
同時,申母表現(xiàn)的比以前愈加殷勤,頻繁給兒媳婦倒去熱水,替孩子喂奶、換尿布濕等一些列臟活累活。
在兒子的房間里,她雖然衣食不愁,活兒也不多,但過得卻是異常壓抑,尤其是申坤出去上班,只留她和兒媳在一起的時候,更覺得不自在。
為了派遣憂愁和煩悶,她會時不時給申父打電話,訴說心中的苦悶;申父聽后叫她勿要操心家里,他這邊農(nóng)活不多,一個人完全可以應(yīng)付,叮囑她照顧好兒媳和孫子即可;申母心想,她這那是為農(nóng)活擔(dān)心,只是想找個人訴苦罷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申母的這份思鄉(xiāng)情如同逐日長大的毒瘡一樣,唯有割之才能解除痛苦。
一天晚上,申母對申坤道:“坤兒,我想回趟老家,你能騰出時間送下媽么?”
申坤看了母親一眼,道:“媽,是不是這里呆著不習(xí)慣或者是溫順說你啥了?”
“沒有,我只是想家了。”申母支吾道,“我想回老家待幾天,再回來照顧溫順和孩子。”
“你如果想家,我直接送你回去。”申坤頓了頓,“以后呢,你也不用上來了,和我爸待在一起過清閑日子,至于這邊的事,我到時候找個保姆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沒看新聞,現(xiàn)在的保姆一個個心腸歹毒,帶孩子不用心也就算了,還惡意毆打孩子。”申母正色道。
“哎呀,那都是個別現(xiàn)象,世界上好人還是多的。”申坤解釋道。
“不行,這孩子必須由我來照顧。”申母口氣堅定,“這樣一來可以給你省去一筆費用,二來我照顧孫子我放心。”
“行吧,媽,那你這兩天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先送你回老家待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