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安縣沸騰了,本來還覺著寬敞的道路,此時被擠得水泄不通,大街上到處都是官兵在維持次序。
烈酒與香皂隨著時間的推移,被銷售到了更遠的地方,結果后面的價格就不再受控制,如此下去,即使不用活動印章技術,也是能造假獲利的。
劉渝與段德誠緊急商量,在包裝上注明官方指導價,如有比這價格離譜太多的,可以去衙門告狀,經過這么一弄,原本想造假的奸商頓時又沒了興趣,再加上不定期的產品更新,那些準備造假的奸商,商品還沒出來,市場上都已更新換代,很快便虧了本做不下去了。
兩樣潤安縣的特色產品不僅給潤安縣帶了了巨額財富,也讓這個小小潤安縣在整個武朝出了名。
當烈酒與香皂被人上貢到皇宮后,香皂使后宮為之瘋狂,烈酒更是讓皇帝及眾臣欲罷不能。
皇帝本來只想下一道圣旨去潤安縣獎勵劉渝一番,可沒想到劉渝竟是如此奇人,再加上十九公主(假名莊凝兒)一有空便在耳邊說劉渝的過人之處,讓皇帝對這劉渝越發好奇,所以圣旨就變為了:
“傳朕的旨意,命劉渝年前進都城受賞。”此時沒幾日便已到十二月,時間較為緊迫。
圣旨終于在十二月中到了潤安縣,因為走的是水路,所以速度還是挺快。
來傳圣旨的公公見了劉渝后,屁股也沒粘地:
“劉大人,時間太過緊迫,還望抓緊時間收拾一下,即刻乘船前往都城。”
潤安縣的事早已交給了段德誠和于安,劉渝簡單對孟義交代了幾句,便與嚴賀一同上了去碼頭的馬車,前后半日光景,船便出了安江,進了東海,之后便一路北上。
船只沿著武朝海岸線而行,又時值冬季,一路較為平穩的到達了武朝都城管轄內的海船碼頭,之后又坐了兩日馬車才到武朝的都城。
雖說劉渝心中早有準備,可還是被武都城給震撼到了,莊嚴厚實的城墻比鎮安城要威嚴許多,鎮安城放在這簡直算是小巫見大巫。
光見這門樓,就已不愧為當世第一都城的名號。
在大門的正上方,龍飛鳳舞,強勁有力的刻著武都城三字,在字的上方還雕著一條龍,龍頭竟然不在墻面之上,而是支出來的,這讓這條龍看起來更為逼真,尤其龍的雙目,攝人心魄,讓人不敢直視,這就是至高皇權呀。
劉渝等人隨著公公進了城內,四通八達的道路,既干凈又寬敞,并且牲畜還有牲畜專門走的路,為了路面干凈,很多道路是不允許牲畜走的。
劉渝坐的是馬車,只能貼著城墻那一圈道路行駛,即便是最外圍,也是繁華一片。
走了估摸半個時辰,劉渝來到一個驛站門口停了下來。
領路的公公說道:“這是停馬車和一般進京的官員住的地兒,不過劉大人的話,皇上安排你住進奏院,那里可是四品以上進京述職官員的住處。”
劉渝沒想到,皇帝竟然對他如此優待。
馬車停好,公公又令人將馬車上的行禮搬上板車,三人則坐著轎子進了鬧市區。
整個武都城除了進奏院這個朝廷官衙在鬧市區,其他都在離皇宮不遠的城墻邊,既方便騎馬,又可快速到皇宮。
武皇帝之所以將進奏院建在這,也是為了讓外來的官員可以近距離看一看都城的繁華之景。
劉渝看著轎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聽著一路的吆喝聲,終于到了進奏院。
進奏元到底是皇家之手,里外都裝潢的富麗堂皇又不俗氣。
“劉大人,進去后出示身份牌自會有人引路,明日辰時此處也會有人接引你前去皇宮,鄙人這就告辭了。”
“多謝公公的一路照顧!”
作別寒暄了一陣后,劉渝便帶著嚴賀進了進奏院出示身份牌后順利被帶進了住宿房間。
房間有點像現代賓館的套間,外面幾個房間是供護衛丫鬟住的,里面是家主居住。
連續近半個月的路程,讓劉渝疲憊不堪,簡單用了些晚膳后,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便入了眠。
第二日清晨起床,劉渝渾身舒暢,用完早膳,穿上官袍出了進奏院,此時門外早有轎子侯著。
劉渝上了轎子,嚴賀在轎旁跟著走,一路過了平安街,進了尚德門,便下了轎子。
之后向皇宮宮門步行而去,經過兩道檢查終于算是進了皇宮。
一進皇宮,讓人感覺就是肅殺和寬廣。
劉渝跟著引路人,穿過層層崗哨終于到了宮殿臺階之下,抬頭望了望宮殿,心情頗為激動。
引路太監在臺階下說了說進殿的規矩后,便離開了。
劉渝拾階而上,來到宮殿門口后,正了正衣冠,遞交身份牌后沒多久,只聽殿內宣聲響起,劉渝深呼一口氣,大步邁進了宮殿。
此時殿內兩側早有文武百官,每個人眼中都是肅穆,換成一般人可能就會兩腿發軟邁不開步子,而劉渝可不是一般人。
在皇帝及眾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穩穩的來到龍座臺階下,所有禮儀行云流水的一氣呵成。
皇帝及眾百官看在眼里,神色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心中卻對這年輕縣令的氣度是刮目相看。
劉渝行禮之后,武朝皇帝微微頷首:“劉愛卿,平身吧!”
“謝主隆恩!”
皇帝見劉渝無絲毫慌亂,不卑不亢,心中甚至欣慰,不愧為王勛和十九公主同時看中的人。
“朕聽聞今夏安江流域的洪災,因你的一本述職書硬是將損失降到了歷史最低,可有此事?”
“卻有其事,微臣只是不愿見百姓流離失所,盡力施為。”
“你這可是大功勞啊,朕也看了你那份治水災方案,不僅可用于治水,稍做改變,可以用于任何災情之處,那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出來的,朕定會獎賞與你!”
劉渝又感謝了一番皇恩浩蕩。
這時一旁的王勛對著皇帝行禮開口道:“啟稟皇上,劉縣令還是個破案高手,又能領兵滅匪,還首次開辦了無償學院和工業園,聽聞最近的江小白和香皂也都出自潤安縣的工業園內。”
王勛想了想接著說道:“那首秋沐第一的詞也是劉縣令所做!”
整個朝堂知道這些事的并不是很多,這回真真切切的在朝堂上說了出來,百官一陣驚訝。
“王相,朕對這些早有耳聞,劉愛卿確實是個不可多得人才,不知王相可有其他獎賞建議?”
人精,在這個殿里站著的都是人精,皇帝更是如此,只要隨意一句話,就能猜透此話背后的含蓄之意。
“臣以為,明年此時,觀潤安縣發展如何,如各方各面按既定軌跡一樣,繁榮一片,那就賞劉縣令一個鎮安城府尹也未不可。”
“如若王相所言,原本府尹該何去何從?”
“啟稟皇上,江南道巡撫已過耄耋(mao die),今年年中也提交過辭呈。”
費閔才年約五十,又是江南道最繁華之城的府尹,論資歷,論功勞確實可以勝任,再加上劉渝的才能,可保江南道未來五十年不衰。
皇帝略一遲疑,又向其他大臣詢問道:“眾愛卿可有其他建議?”
頓時底下一群文武百官嘰嘰喳喳了起來,眾人都覺得這是件好事,再加上皇帝心中早已認可了此建議,片刻后安靜了下來,無一人反對。
皇帝龍椅一拍,哈哈笑了兩聲:“既然眾愛卿同意此法,那就這樣辦吧。”
之后又對王勛下了道旨:“王相,這一年的觀察之事,朕就交給你了。”
“微臣領旨!”
“劉愛卿,你可不能讓朕失望呀!”
“微臣定當竭盡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