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笙對司衣司很熟悉,事務(wù)也還是之前的制衣,對她而言,就是搬個屋的事,她很快見過所有大人,繼續(xù)處理之前的事。
琉璃雖然不服氣,可她被叫去挨了一頓訓(xùn)斥,也只能暫時夾著尾巴做人。畢竟雖然沒證據(jù)治不了自己的罪,但自己在曲掌衣那也不得臉了,若再得罪一個女官,可真在司衣司混不下去了。看著寶笙風(fēng)光的樣子,她心里的火真是壓抑的難受,她只能全自己總有機會拉薛寶笙下來,自己取而代之。
晚上吃飯的時候她就去找琪雨了。寶笙:“琪雨,你有沒有想過調(diào)職呢?”
琪雨猜到:“你是想我調(diào)去制衣?”
寶笙點頭:“我是這么想,但還是看你的意思,若你過來我們可以一起做事,以后有機會還可以讓你做我的侍從宮女,你意下如何呢?”
琪雨想了一會兒便搖頭了:“算了,織布也挺好的,我在這也熟了,去你那做事什么都不會,沒準還要給你惹麻煩。”
寶笙:“好吧,那尊重你。”
琪雨:“不過吃飯還是可以找我,之前你們一等宮女總是坐一起,我都沒能和你吃過幾次飯。”
寶笙:“是啊,其他大人好像也都是單獨回房里吃,你以后也都可以來找我吃飯。不過何掌衣和聽香那邊你可要留意,別起了嫌隙。”
琪雨:“放心吧,何大人那么忙怎么會關(guān)注我呀,還有聽香姑姑她人很和善的,對我們也都極好。”
寶笙應(yīng)著:“那便好。”
寶笙給琪雨夾了一塊肉,說著:“快吃吧。”
琪雨笑瞇瞇的吃著,她不喜歡一直往上爬,像這樣有朋友在身邊能互相照看,做事也順心順手的日子算是很舒坦了。說著:“你們女官比我們多的幾道菜真好吃。”
寶笙開玩笑:“那你以后也試著去考女官。”
琪雨:“我還是蹭你的吃吧!”
寶笙被逗笑了,進宮這么久還這么簡單也是難得。不過寶笙也開始思考,自己做女官不能沒有心腹,琪雨不來也不勉強,制衣的幾個人似乎又都差點意思,罷了,以后再說吧。
另一邊傾人坐在窗前看著月光,忽然有個人從窗邊闖入眼前,傾人嚇了一跳。這人可不就是非塵嘛,傾人問:“你這人怎么神出鬼沒的,不對,你怎么進來的?”
非塵:“這有何難,我從小就悄悄往這跑,對這兒估計比你還要熟。”
傾人不放心:“可是劉典監(jiān)就在后面,小余子又住對面,他們?nèi)f一出來不就瞧著你了嗎?”
非塵:“放心吧,根據(jù)我多年經(jīng)驗,劉典監(jiān)這個時辰已經(jīng)歇息了,至于小余子。。。”
還沒說完就聽見小余子的聲音:“參加六殿下,殿下好久都不曾來了。”
傾人聽到小余子說話不知該作何解釋,就見非塵轉(zhuǎn)身:“是啊,近來可好?”
小余子:“謝六殿下關(guān)心,奴才一切都好,就是劉典監(jiān)最近又在咳嗽了。”
傾人看著他倆這談話語氣熟絡(luò),似乎是舊識,問:“你們認識?”
非塵:“我沒有書房,也不像其他皇子一樣有啟蒙先生,白天出了清馨苑就容易被幾個皇兄皇妹捉弄,所以我總是偷偷去聽其他皇子上課,晚上經(jīng)常偷跑進來看書的。有一次看書的時候就碰到了小余子。”
小余子也說:“那時奴才才剛來,只能識得幾個字,每次放書拿書都要好久,所以就晚上多看幾次,想記住書都放哪,沒想到就看到了六殿下。”
傾人聽著忍俊不禁,想想那畫面就好笑,問:“那后來呢?”
非塵:“我當然不讓他聲張了,作為交換,只要他開口,我可以幫他一個忙。他開口就說他想學(xué)寫字,變聰明,有更好的記憶力。”
傾人疑惑:“不是藏書閣要求都是會識字寫字嗎?小余子你當年不會?”
小余子解釋:“只會《百家姓》、《千字文》這些,其余的字都不會,而藏書閣書目種類繁多,字都勉強,更別說知道是哪一類了。我當時又害怕劉大人知道我識的字太少,會把我再趕出去,我身有殘疾,去其他宮室估計又有的折騰了。”
傾人:“你怎么知道他可以幫你啊?”
小余子:“其實當時也沒報多大希望,但藏書閣又沒什么錢財,六殿下當時又小小年紀的,既如此我又何苦告發(fā)他,那些要求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六殿下小小年紀竟然真的識得那么多字,還帶著我告訴我分類的標準,也算是我的機緣了。”
非塵:“別這么說,我能有今日也多虧你和劉大人幫助才是。當年晚上看書我都不敢點蠟燭,只能流螢映雪,映月讀書,后來看你拿來蠟燭,我便知道這些年劉大人早就知道有人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