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318川藏線公路上,
楊上青開著霸氣的路虎,風馳電掣般地行駛其上。
她的副駕上赫然坐著宋之一。
后座,一片薄薄的人皮面具在月光透過車窗的微弱映照下,透著幾分詭異,
隔壁還放著一副眼熟的無框眼鏡。
當清晨第一縷曙光輕柔地灑向大地,連綿起伏的雪山仿若被點燃“日照金山”奇景磅礴呈現。
車內,Next level的動感旋律激情回蕩著,她們倚靠在無人的公路欄上,
宋之一的目光從那片金山上收回,握緊了楊上青遞來的手機率先打破沉默,
“所以,我收到的所有匿名信息都是你發的?”
記憶中的楊上青曾會在意自己的容貌狀態。
可如今,長時間的戶外奔波讓她的面部皮膚變得黝黑粗糙,唯有那深邃立體的五官,依舊精致奪目。
楊上青坦然對上她的眼眸,聲線開朗,
“沒錯,兩年前,我就被人冒名頂替了。那時,我稀里糊涂就被綁到了川西這陌生之地,人生地不熟,簡直陷入了絕境。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有個神秘組織不知為何出手相助。剛開始,我滿心只想著逃離這鬼地方,可剛逃出去沒多久,就又遭到那群綁匪喪心病狂的追殺。我實在沒辦法,不能連累家人,就索性留在了這兒,還加入了那個組織。”
“那你假扮束遼說的話可是真的?他們真想要我通靈尋找那個什么東西?”宋之一不解,繼續追問。
楊上青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沉痛,
“假的,都是騙人的話術。
我加入他們后,組織里的人就告訴我,組織曾動用海量資源,調查了各地的線索,
你猜怎么著?發現只要是農歷 7月 15出生的人,全都被那群訓練有素的綁匪悄無聲息地擄走了。
他們的隊伍龐大,那些無辜之人后來被送進他們所謂的“神跡”之地,進去之后,就再無一人能活著出來。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被綁到這兒。原來,他們是要偽裝成我,不擇手段地接近你,最終把你帶到這兒,進行一場獻祭。”
“再后來,你也知道了,我以已束遼的身份混進了那個假扮我女人的隊伍,暗中護你周全。”
語畢,宋之一心疼地看向楊上青,紅了眼眶,
“對不起”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哽咽,這三個字仿佛有千鈞重。
“想什么呢,我不是還好好的在你面前嗎?快吃吧!吃飽了好上路”
楊上青站直身來,避開那熾熱又滿含歉意的目光,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說著,她打開一旁已經熱氣騰騰的自熱火鍋,香氣四溢,在這微冷的清晨顯得格外誘人。
“上路”這詞一出口,宋之一心里“咯噔”一下,可抬眼瞧見楊上青淡然,又覺著是自己想多了。
“我們回家嗎?”宋之一接過自熱火鍋,抬眸問道。
她已經找到楊上青和匿名信息的答案了,在這危險的境地,還是早些離去,早日報警,不摻和那些恐怖危險之事。
“不,你已經回不去了,我不惜暴露帶走你,是因為我在他們內部打聽到,近期所有大巴、高鐵、飛機上的部分工作人員已經被他們替換。
昨日他們又放出消息,無論如何要帶2000年那天出生的人去神跡,其他年月的一概不要。
他們已經盯上你,不會讓你離開。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有人頂替你的身份回家當他們的女兒。
再說,你對那個家,不是早就心灰意冷了嗎?”
“我….”宋之一不知如何回答,楊上青每一句話語都戳中她的心鉉,殘酷又真實。
“所以,你可有想過,要成為一名卓越的捕獵者?”
楊上青拉開車門,目光灼灼,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那光芒里有果敢,亦有一絲期待。
宋之一腦海如被一道電流擊中,低下眼眸,
是啊,不知不覺,楊上青離開自己已然兩年有余。
記憶里那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女孩,在川西這片土地歷經無數艱難,被迫成長為如今這般堅韌果敢的模樣。
她心中滿是酸澀與愧疚,當年若不是自己的疏忽、和間接原因,又怎會讓楊上青獨自面對這一切。
宋之一抬起頭,眼神里交織著復雜的情緒,有懊悔,有心疼,還有一絲對過往自己的嘲諷:“我怎會不想,看到你如今的樣子,我恨不得回到過去,改寫那一切。”
四個月的時光,在這片神秘而壯麗的土地上悄然流逝。
宋之一跟著楊上青,如同兩張被命運之風裹挾的葉片,一頭扎進了這深山老林的懷抱。
起初,宋之一連辨別方向都困難重重,指南針在她手中就像個失靈的玩具,指不準東西南北。
楊上青不厭其煩地教導,手把手地示范,從觀察樹影的朝向、青苔的生長位置,到依據星辰的布局判斷方位。
尋找水源更是一場艱難的考驗。
烈日當空,口干舌燥的宋之一看著楊上青在山林間穿梭如魚,憑借著對地形和植被的熟悉,總能精準地找到那些隱藏在山坳、石縫中的涓涓細流。
有一回,宋之一滿心絕望,覺得自己永遠也學不會這些技能,楊上青卻只是默默地遞上水壺,眼神堅定,
“起來,繼續找。”
一刻,宋之一看到了楊上青眼中從未有過的嚴厲,也正是這份嚴厲,支撐著她一次次爬起來,繼續探索。
搭建帳篷時,宋之一倒是有手就行,她之前有過離家出走的經歷,當時受到了大神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