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熏香!
次日,宋之一的意識逐漸回籠。
刺目的日光宛如一把銳箭,毫不留情地直直射在她的臉上。
宋之一眉頭蹙起,欲遮擋這惱人的光線。
剛一動作,便驚覺雙手竟被繩索牢牢捆綁在身后,身體也被困在后座狹小的空間里,絲毫動彈不得,自己身旁還坐著一個中年女人。
細看,這可不就是昨晚那個操著一口濃郁東北腔,看起來樸實憨厚的大姐嗎?
再把目光投向前方,主駕駛上穩穩坐著楊上青,她操控著方向盤,直視著前方的道路,見她醒了,扭頭看了她一眼。
副駕則是昨晚那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束遼。
他正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手機,鏡片后的眼睛偶爾閃過精明的亮光。
“你們要干什么?為什么要綁起我?”
宋之一又驚又怕,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樂曲,解開她吧。”
楊上青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冷硬。
坐在宋之一身旁,叫樂曲的女人依言俯身,解開了束縛宋之一雙手的繩索。
血液重新流通,手腕處頓時傳來一陣麻癢,宋之一顧不上這些,本能的直往身旁的車門摸去。
楊上青從后視鏡里瞥了她一眼,料到她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你就算逃了,也活不久,你已經中了毒。”
這話瞬間在宋之一耳邊炸開,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
她響起昨夜那刀絞般的疼痛,臉色變得慘白起來。
束遼這時不緊不慢地接話了,聲音平和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聽聞你有通靈的本事,我們想和你合作。”
這莫名其妙的說法更是讓宋之一一頭霧水,
“通靈?你在說什么?我根本不懂什么通靈!”
“沒關系,我們有人會教你的。”
宋之一害怕極了,大聲喊叫,
“你們找錯人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束遼沉默片刻,目光望向車窗外連綿起伏的山巒,
“在這川西的深山里,藏著一處古神跡,據說里面封印著一件能改變人命運的神器。
但那地方陰氣太重,尋常人進去別說尋寶,連性命都難保。唯有農歷七月十五出生,陰氣極重之人,才能壓制部分陰氣,再憑借通靈的本事,才有可能找到神器。”
農歷七月十五?宋之一呆楞,這的確是自己的生辰八字。
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伸手去扯楊上青的領子,眼中滿是悲憤,
“上青,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楊上青聞言,猛地剎車,車子在山路上發出刺耳的尖叫,揚起一片塵土。
她甩開宋之一的手,拎著她從車里出來。
從一旁的包里掏出一個小巧葫蘆,雙手一捏,一股青煙瞬間彌漫開來。
待煙霧散去,宋之一瞪大了眼睛,面前的楊上青已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模樣。
這!假楊上青看起來竟是一個和她同齡大,不過她鼻子有點嚇人,少了一角。
假楊上青冷笑著,又從包里拿出一瓶藥液,不由分說地倒入宋之一嘴里,
“這是這半年的解藥,等你幫我們干完事,我自然告訴你真正的好友在哪!”
宋之一被藥液嗆得咳嗽幾聲,眼眶瞬間紅了,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滾落下來。
假楊上青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哭什么哭!要怪也只能怪你生錯了時辰”
說著,她轉過頭,眼神陰鷙把宋之一拉回車上,繼續前行。
“別想著亂跑,你要是敢不聽話,不僅你自己小命不保,你那朋友也得跟著陪葬!”
不久,車子“嘎吱”一聲,停在了幽蘭溝門口。
后座,樂曲粗暴地推搡著宋之一下車,將一個簡易的背包扔給她,里面裝著門票,水和干糧。
“記住,拿完藍晶石,天黑之前必須回到這里,要是敢玩花樣,有你好受的!”
宋之一踉蹌著站穩腳跟,在她們的監視下,她穿梭在人群中,不一會沒了身影。
幽蘭溝內,宋之一收回眼淚,眼中的柔弱不復存在,她微微垂首,額前的發絲散落,恰好遮住了大半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