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顧少帶回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
人群中,男人們竊竊私語。
“狐媚樣,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顧少迷得神魂顛倒。”
一位妝容艷麗、身著錦緞旗袍的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壓低聲音跟身旁同伴嘀咕著,眼神卻時不時朝宋之一瞟來,滿是嫉妒與探究。
顧澈帶著宋之一到顧父顧母身旁,
“父親母親,這是宋小姐,今早就是她把我從河中救上來的”
“顧伯父,顧伯母你們好,我叫宋之一”
宋之一行禮,柔聲道。
“好,是個漂亮的孩子,謝謝你救了我們阿澈,請問今年可有婚否?”
顧母目光柔和地看著宋之一,心里滿是喜歡,這小子是撿到寶了。
顧母隨意一問,卻讓宋之一心頭微微一緊,她未料到剛見面就被問婚嫁之事。
“伯母,我尚未婚嫁。”
顧父輕咳兩聲,
“宋小姐,失禮了,我夫人她只是從未見過犬子帶女子回來,一時興起說胡話。顧澈,趕緊帶宋小姐去吃點東西”
宋之一暗自松了口氣,隨著顧澈走向餐桌。
顧澈細心地為她拉開椅子,待她坐下后,才在一旁落座。
突然,宴廳內播放起了悠揚的爵士樂,輕快的節奏瞬間讓整個大廳的氣氛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宋小姐,別往心里去,我母親她并無惡意。”顧澈輕聲說道,眼中滿是關切。
宋之一微微點頭,“我明白”
“對了,顧少爺,請問西河都有哪些名中帶煦字的男子?”
顧澈聞言一怔,目光在宋之一的臉上探尋著:
“宋小姐為何突然問起這個?這位名叫煦的男子,可是你的舊識?”
“恩”
宋之一微微抿了抿唇。
她依稀還記得,三年前,她在神跡毀滅陣眼后走進的那扇門:
墻上掛著的巨幅婚紗照似乎就是在民國時期。
“倒是有一個,不過,他可是西河最有名的人物,少將之子周煦川。
今日他也在邀請名單上,不過他近期出省了,也不知到回來沒。”
顧澈開口說道,隨即遞過一杯白葡萄酒。
宋之一接過白葡萄酒,與顧澈碰了杯,輕輕抿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在舌尖散開。
難喝!
宋之一蹙眉,吃起了桌上的牛排和小蛋糕。
沒過多久,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子在顧澈耳邊低語了幾句,顧澈皺眉,隨即向宋之一歉意地說道:
“宋小姐,我要去與父親的朋友們打個招呼,失陪一下。你在這里稍坐,若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宋之一點頭,示意顧澈放心去!
待顧澈離開后,宋之一擦好嘴,目光在熱鬧的宴會廳中游離,打量著這些參加宴會的人。
等等!宋之一突然感覺到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頭望去,發現竟是一個先前對她滿是嫉妒的女子,正端著一杯香檳,扭著腰肢朝她走來。
女子走到宋之一面前,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中卻滿是挑釁:
“宋小姐,一個人坐著多無趣,不如我來陪陪你?”
宋之一心中無語,無論什么時代都少不了雌競。
她雖然厭煩,但還是保持著禮貌:
“多謝你,不過我一個人也挺好的。”
那女子卻并不在意宋之一的拒絕,自顧自地在她身旁坐下,輕輕晃動著手中的香檳杯:
“宋小姐,我瞧你面生得很,不知是從哪里來的,怎么就和澈哥哥這般親近?”
“香山,我從香山來”
宋之一淡淡應道,眼神平靜地看向那女子,心中卻暗自警惕。
“香山?我倒是沒聽過,怕不是什么偏遠小地方吧。”
那女子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眼神輕蔑地從宋之一臉上掃過,
“宋小姐,你也別藏著掖著了,今兒個你既然進了這西河的地界,進了顧家的門,往后有的是事兒要應付”
“謝謝你的提醒,你不僅人美心還善”
宋之一突然湊前,差點親上女子的嘴,那女子驚得花容失色,下意識地往后一仰,手中的香檳險些潑灑出來。
“小心”
宋之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女子的胳膊,幫她穩住身形,臉上帶著幾分歉意,
“實在對不住,剛剛看花了眼還以為有一只蚊子飛在你的臉上,沒嚇到你吧?”
那女子驚魂未定,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狠狠甩開宋之一的手,快速離開了。
宋之一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暗忖:
果然,讓一個人迅速離開自己的辦法,就是化身為普信男。
她整了整旗袍,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于是起身走出宴會廳回了房間。
就在這時,遠處莊園大門外,一輛吉普車疾馳而來,揚起一片塵土,車燈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車子在莊園門口猛地剎住,車門打開,幾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魚貫而出,
他們眼神警惕,迅速在車旁形成了一個保護圈。
緊接著,從車上走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盡管眾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卻讓人不容小覷。
“快看,周少爺來了”
眾人聽聞動靜也來到了莊園門口,
顧父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鎮定,
“煦川啊,你來了。”
顧父臉上雖帶著笑意,眼神里卻透著幾分審視。
周煦川摘下墨鏡,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展現在眾人眼中
他那幽深得不見底的寒潭,幽黑中透著幾分不羈,
帥氣的臉頰上,鼻梁仿若險峻的山峰,線條柔美流暢,薄唇微微抿起,帶著一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
“顧伯父,好久不見,我跟隨父親剛從北平回來,今日收到了宴請帖,想著許久未與您相見,便想著來拜訪一下”
顧父聽完臉上笑意更甚,
“原來是從北平回來,北平如今局勢也不太平,一路上辛苦了。
既然來了,參加完宴會就在莊園住上幾天吧,我也正有事情想與你聊聊。”
周煦川微微頷首,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卻未直達眼底:
“多謝顧伯父關心,能在莊園叨擾幾日,是晚輩的榮幸。”
顧父拍了拍周煦川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贊賞。
周煦川微微欠身,帶著手下跟在顧伯父身后,朝著宴廳走去。
“雪兒,阿澈呢?”
宴會廳呢,顧父把周煦川介紹給問顧母后就接著問道。
顧母聽完一笑,回道:
“剛剛還在這兒呢,聽雀兒說,宋小姐回房間后,就匆匆忙離開了”
顧父點了點頭也沒在追究。
“伯父,伯母!請問宋小姐是?”
周煦川微微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看向顧父顧母問道。
顧父一愣,隨即笑道:
“哦,你說宋小姐啊,她可是阿澈的救命恩人呢。今兒早上阿澈不慎落入河中,多虧了宋小姐將他救起,這才沒出什么事兒。”
顧母在一旁也接口道:
“是啊,這宋小姐不僅心地善良,人還長得漂亮。煦川你也要加把勁,如今這亂世,還是得找個好夫人,身份這些不重要”
周煦川微微頷首,眼神中若有所思:
“原來如此,伯母的思想倒是頗為開明,在這世道,確實難得。不過,宋小姐倒是位勇敢善良的女子。
煦川也盼早日喝到阿澈的喜酒”
顧母聽了周煦川的話,笑得合不攏嘴:
“哈哈,煦川你這孩子真會說話。不過這事兒還得看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意思。”
顧父在一旁也跟著笑了笑,隨后臉色一正,說道: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煦川,我和雪兒還要去應酬其他人,你先隨意些,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下人。”
顧父說完,便和顧母一起轉身融入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