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皆是一片刺目的白,純凈得沒有一絲雜質。
宋之一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
仿佛只有這般用力,才能從這無邊無際的虛空中汲取一絲安全感。
一道熟悉得刻在靈魂深處的女聲,突兀地響起:
“謝謝你。”
宋之一猛地抬起頭,站起身來。
“你到底是誰?從我的腦子里離開!”
突然,空白的世界里,那把熟悉的短刀被雪冰住,飛在了她的身前。
宋之一下意識地伸手想去觸碰,指尖在即將觸碰到把手的瞬間,她能感受到那絲絲寒意透骨而來。
就在這時,短刀像是受到了神秘力量的驅使,
邊緣的雪花簌簌而落,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宋之一看去,短刀鏡面中出現了一個女人,清晰的面容讓她失神。
那是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女人有著巴掌大的臉蛋線條柔美,肌膚白皙細膩。她面容清冷,眉眼如畫。
眼睫濃密卷翹,鼻梁挺直秀挺,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臉部的立體輪廓。
唇瓣粉嫩,色澤柔和,似含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意。
她右眼角旁邊,和右眉上方那兩顆小巧的痣,竟也和自己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短刀鏡中的女人身著一襲復古旗袍。
話落,白色空間消失,宋之一在神跡祭祀處從地上起來,正前方的石壁上,憑空出現一扇門。
她走近推開,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面而來。
環顧四周,自己竟置身在民國時期的房間里。
頭頂的水晶吊燈灑下暖黃光芒,照亮了屋內精致奢華的一切。
地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腳感柔軟,每一步都似踩在云端。
床邊的梳妝臺上,擺放著成套的銀質梳妝用品,鏡子擦得锃亮。
而床對面的墻上掛著巨幅的婚紗照,照片中兩人讓宋之一瞳孔放大!
只見新郎西裝革履,新娘身披潔白婚紗,眉眼含笑,幸福滿溢。
三年后…
12月南方的夜晚,透著一絲寒意。
“叮咚—”
富人區,氣派的別墅映入眼簾,宋之一按下門鈴。
雕花的厚重鐵門緩緩開啟,露出管家那張刻板而略顯焦慮的臉。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宋之一。
只見按門鈴的是一個漂亮女人。
她身著一襲黑裙,外穿薄薄的外套。
裙身綻放的紅色玫瑰肆意張揚,冷艷之感撲面而來。
裙擺處薄紗輕垂,如煙似霞,隨著步伐靈動飄逸。
腳蹬黑色過膝長靴,靴面微光閃爍。
脖頸間的黑色頸鏈精致神秘,鏈墜隱于發間,偶爾閃爍微光。
一頭黑色長卷發肆意散落,柔化了周身冷硬氣場,卻又添幾分撩人的神秘韻味。
管家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宋之一低下頭,從手提的包包里取出一張燙金名片,遞到管家面前。
管家接過名片,借著門廊的燈光,看清上面印著“宋之一驅邪師”幾個字。
他的神色微微一變,忙不迭地側身,恭敬,
“宋小姐,快請進,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
管家跟在她身后,一邊快步引路,一邊小心翼翼地開口:
“宋小姐,這別墅近來可邪乎了。一到晚上,客房就有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有人在笑,老爺和太太都被嚇得不輕,暫時搬了出去”
別墅內,一陣陰寒的風撲面而來,吹得她發絲飛舞,緊接著,一個黑影在二樓一閃而過。
二樓,客房的門半掩著,宋之一走上,就在她即將踏入房門之際,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猛地拽入屋內,還關上了門。
屋內,兩個小鬼正向她撲來,周身散發著黑團。
宋之一眼神冷峻,毫不畏懼。
包里的短刀飛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帶起“呼呼”的風聲。
宋之一握住,精準地刺向惡靈的要害,兩個小魂魄發出凄厲的慘叫,拼命掙扎,試圖擺脫短刀的禁錮。
宋之一加大力道,只見他們的身形漸漸虛化,光芒也愈發黯淡,最終消散于空中。
管家神經兮兮的站在一樓客廳,剛剛他看見宋之一懸空被拉入了客房。
他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雙腿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不一會,宋之一安然無恙的打開客房的門,從二樓下來,神色平靜。
管家急忙迎上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宋、宋小姐,您……您沒事吧?剛剛那是……”
宋之一抬手理了理發絲
“已經解決了”
管家臉上的驚恐之色稍稍褪去,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感激道:
“多虧了宋小姐,不然這別墅可真沒法住人了。老爺和太太回來,肯定得好好謝謝您。”
“不必,尾款打我賬上即可”
說罷,宋之一提著包包,轉身朝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又停下腳步,回頭叮囑道:
“最近幾天,最好多開窗通風,讓陽氣進來,驅散這股陰氣。
對了,告訴你們老爺夫人,養小鬼這種行為,切記不要繼續了。這玩意,兇得很。”
“謝謝宋小姐,我會轉告給他們的,慢走”
管家站在門口,目送宋之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這才長舒一口氣,關上了門。
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光閃爍。
不多時,出租車在一個事務所停下,宋之一付了錢,邁步走了進去。
事務所內,燈光昏黃。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那是宋之一平日里用來安神靜心的。
墻上掛著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
宋之一徑直走上二樓里屋,將包包放在那張堆滿書籍的沙發上。
她拿起書桌上的相框。
還差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