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說,鬼域里的光同人間的不一樣,鬼域里沒有強(qiáng)光,修為低的小鬼多多少少是有些怕人間的光的,再厲害些眼睛還會瞎掉。
我抬手變出了那個斗笠,戴上去整理了一下發(fā)髻,眼睛方能視物。
我們沿街逛了一會,就看到不遠(yuǎn)處有人在打斗。卿執(zhí)落伸出手?jǐn)r了我,說到:“小心。”
我剛點(diǎn)了點(diǎn)頭,利劍的抨擊聲突然近了許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扯到了身后。
他用未出鞘的煙雨劍擋了無緣無故朝我們揮過來的劍,施展輕功帶我后退數(shù)尺。緊隨而來的一道劍光,直直地劈開了我的斗笠,變成兩半的斗笠掉在地上,陽光晃入我的眼睛。
嘶,好疼。我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袖,另一只手遮住眼睛,說:“卿執(zhí)落,我們走,我們走……”
我們就近尋了一處客棧,他扶著我去了房間,運(yùn)功為我治療眼睛。
我眼睛好了很多,我問他:“剛才是什么人?”
我不是傻子,知道剛才的人九成是奔著我們來的,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人會要害我。
卿執(zhí)落抿唇不語,眼神有些躲閃,不大看我,最后只是說了句去給我買點(diǎn)吃的。
關(guān)門聲響起后,周圍一切寂然無聲,我困意襲來,漸漸合上了眼。
估摸睡到晚上,我聽到卿執(zhí)落和一個聲音極為好聽的女子說話的聲音。我并沒有聲張,只是聽著他們的談話:
“你還是回去你的曉之閣吧,這件事你就別再插手了。”
卿執(zhí)落沒有答話,一陣可怕的沉默。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鬼公主,也不太待見我,但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阿爹的病已經(jīng)別無他法。”
卿翌病重,無藥可醫(yī),衍魂教現(xiàn)在的教主是卿執(zhí)落同父異母的姐姐。
她繼續(xù)說到:“今日早上你帶她來人間,我本能得手,卻因?yàn)槟愕男能洠煌显偻希⒌牟】赏喜黄鸢。 ?
早上…想害我的是衍魂教的人?
我并不懂醫(yī),阿娘說卿翌的病很難治。
腳步聲,越來越近。被褥陷了下去,有人坐在我床邊。卿執(zhí)落輕聲喚到:“阿念,對不起,我……”
他的一句對不起讓我心寒。
他好似還要說些什么,卻被女子的“等等”打斷。
又是腳步聲,想必是那個女子走近我。一股香味鉆進(jìn)我的鼻子,詭異的香味。
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了我是醒著的。
那股香味讓我的神識瞬間變得混沌。
不知多久之后,我醒了過來,模模糊糊以為那是個夢,還是趕緊坐起來撿起鞋子,邊穿邊問:“我睡了幾日?”
“整整三日。”
一個如此耳熟的聲音。
我猛地抬頭,她穿著黑色的勁裝,嘴角微揚(yáng),靠在墻上。想起了三日前的那個晚上他們的對話,我站起來,下意識與她保持距離,開口詢問:“你是誰?”
“公主不是那晚就在猜測了嗎?在下是卿寒。”
卿寒…卿執(zhí)落的姐姐。
她走過來抓住我的手腕,說:“公主,多有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