徬晚，天色昏暗，不過，天空沒有飄雨了，換來的是陣陣的涼風刺骨。可怕的是，周圍的氣氛變得沉寂，壓抑，天地間仿佛黯然失色，毫無生機。

回到宿舍，我照常掛好蚊帳，洗好衣服，走到陽臺去晾曬。

“是不是你告密的。”

曉炐同學冷不丁地說出了這句話。

“視頻你也看到了，你覺得隱瞞還有意義嗎？”

我收拾好手里的東西，放下桶盆，直覺敏銳的我感覺到明顯的來者不善。

“那這么說是你告密的？”

曉炐同學依舊不折不撓。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我淡淡地說道。

“你知道事實嗎？你就告密，還是一開始就是你把教官引進來的？”

他的情緒控制不住了，在大叫，在咆哮。脖子上的青筋顯露無疑。面露兇色。

“有人幫你們陳述了事實，的他托我轉告的。”

我全然沒有理會他生氣的樣子，更沒有心情去安慰他。

“你是不是找借口，有誰會出賣我們！”

他攤牌了，強忍的怒火爆發了，怒氣沖天。他用腳把床踢響了，床搖搖曳曳的發出了奇怪的聲響，聲音尖銳且刺耳。

大概是其它宿舍也聽見了他的咆哮，或是床的尖銳的刺耳的聲音。

他們像是磁鐵一樣，被吸引了過來。

有人不怕事大的，捧和著，挑起事端。

“打！打起來！”

是刑儒同學和睿梹同學起的哄。

然后，我看到曉炐同學臉上的神色變得詭異起來，手握成了拳頭。似乎為自己的遭遇憤憤不平。

“呼！”

一拳砸向我，我聽到了一陣拳風，幸虧我用手格擋了。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你是想退宿嗎？”

我怒了，當下就叱喝了他。

“我們這些人本來沒有事情的，就因為你去告密，你這么喜歡出賣別人，你就想好你出賣后的代價。”

他嘴里說的陣陣有詞。

“你不怕教官來嗎？”

我猛地推開他，眼神里對他的是輕視與不屑。因為我身有顧忌，跟這種人打起來的話，就構成了斗毆，那對我來說是不利的。

“到時候我們就一起說是你先挑事非的。”

睿梹同學厚臉無恥地說道。

“臉面呢？”

我用手摸了摸臉，擺出了一副［臉都不要］的挑釁神情。

“啊！”

下一秒，曉炐同學像瘋狗一樣，咬著牙撲了過來。

我抓準時機，當即就是一腳，他下盤不穩倒下了。

我抄起衣服，裹著他的頭，兩記重拳打下。

“都說了，你要知道你在干什么。還有你們周圍，瞎起什么哄？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們差不多就觸碰到我忍耐的極限了。”

我松開手，嘴里念念有詞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一個愚蠢的人的眼神。

或許是他不領情，或許是他被我的眼神惹怒了，或許是他覺得面子掛不去。只見，他突然暴起，用手扯著我的衣服。

他已經成功地將我激怒了。

我脫下上衣，光著膀子，一拳直擊他的面門，你一拳我一拳，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成功］地扭打在一起，眾人狂歡著。

“打起來！打起來！”

刑儒同學似乎很亢奮。

班長一直在旁邊，只是一言不發。當下，他保持著冷靜。

“把人拉開。”

他的聲音很快就被鋪天蓋地的吵鬧聲給蓋住了。

回到戰場，由于曉炐同學的體型過大，一開始，我落入了下風，隨后，我抓住空隙，猛地反撲，他撞頭了。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故技重施，用衣服蒙住他的頭，手握緊拳頭，猛地錘了下去。

“崩！崩！崩！”

人的獸性被激發之后，是很難用理智來壓制住的。我沒戰勝獸性，沒有數到底打了多少拳，只是知道，自己要不停地打下去。

“拉開，拉開！”

班長大吼了。

其它同學終于也反應過來了。

兩人被分開，取下蒙頭的衣服，曉炐同學的臉已經腫了。我的手也破皮了。

或許是動靜太大了，教官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靜悄悄地繞后了。

“解釋解釋？”

教官看到了我的手上的上和曉炐同學臉上的腫，一眼就明白了。

“你們宿舍，你們班，三天兩頭的不安分，不要以為是尖子班就能為所欲為，這件事情我會轉述給你們的班主任的，讓她來修理你們。你們兩個人，跟我走，其余人，還不回到宿舍做好睡前準備。”

教官一聲怒斥，周圍的人散的散，留的留，全然沒有之前的一副不可一世的囂張。

德育處的空氣可沒有課室新鮮，氣氛也是極度壓抑的，乍一看，我也淪為囚下犯了。

“誰先動手的？”

陳主任率先打破沉寂。

“他。”

我們不約而同地指向對方。又異口同聲地說是對方先動手。真是無賴到了極致。

“這么大個人了，還是尖子班的學子，難道你們不知道打架斗毆情節惡劣的可以用［停課退學］做處罰嗎？你們現在的沒一點記錄都會出現在你的檔案里。你們還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羽毛？”

陳主任開始了說教。一番說教后，才問到問題的關鍵。

“為什么動手？”

他把話語權轉讓給了我們，顯而易見的是，曉炐同學并沒有想好怎么解釋。或是他編不下去了。

“正當防衛。”

我緩緩地說出一字一句。

“你說正當防衛就正當防衛？你知道正當防衛的界限，你們現在是屬于打架斗毆。”

很顯然，我的答案激怒了陳主任，10點被調走，愣是說教到11點。漫長的一個小時里，曉炐同學很是得意與竊喜。剛隨聲附和了幾句，立刻，矛頭就指向他了。

我們被停宿了，深夜收拾東西回家。

第二天，我們又被叫到德育處。有證詞顯示這件事是我挑起事端并打傷人。我將面臨記過處分，停宿，道歉。真的是狼狽為奸的一群人，混淆是非，不分黑白。

不過，德育處收到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證詞。很簡單，就是把事實陳述出來。他們一幫人狼狽為奸，陷害同學，起哄，挑起事端。

最后，根據宿舍的監控視頻，可以發現第一種證詞的種種不合理。所有人都被叫到德育處，在逼問下，即使他們的配合天衣無縫，可，難免出現一些膽小怕事者露出馬腳。

最終的結果，我沒有收到懲罰，但有口頭警告。其它的同學，退學的退學，停宿的停宿，轉班的轉班。整個班級，四分五裂的，即使拼拼湊湊也湊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