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舉行了頒獎典禮。毫無疑問,我們班在高二組取得了第一名。這本該是叫人可喜可賀的消息。不過,校領導的下一句話像是給我們的熱情的火焰澆上一盆冷水。
“十二周,我們就要舉行八校聯考了。”
他的聲音縈繞在這體育館。久久不能離去。
“啊!”
臺下一片哀嚎。不知是遺憾還是震驚還是驚訝。
兩周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為了第二次大考可以取得好成績,有甚者連續2周不回家。
時間像是一匹奔騰的駿馬,越過山丘,越過江流,將你帶走。或許心存感激,不過,它可不是單純為你。終于,考試日到了。
考室內,寂靜無聲,秋風掃落葉,掀起的沙沙聲都可以聽到。若是往常,我定然會欣賞此番情節。可今日不見得有半分雅興。
我一人伏在桌上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這份試題應該是能力題,對大多數學生極為不友好。考室內,雖是一片寂靜,可我似乎能聽到幾句抱怨在我腦海。
果不其然,待到所有試卷皆寫遍,走廊外迎來鋪天蓋地的抱怨聲。
不過,一班的走廊倒是安靜不少,可怕的是,他們還笑得出來。
“這份試題的大多數題,我們都刷過。”
聽到幾位一班的同學仰天大笑,笑得得意,笑得猖狂……
同學們是有氣無力地回擊了。
明天就是成績公布的時候。
夜過三更,晚風吹拂下,我的頭發立了起來,想訴說些什么,但欲言又止。片刻,一輪明月躲進云層,無人聽我訴說。
為了不影響舍友,我裹著窗簾,任憑風吹拂我的秀發。
我很少失眠,我腦海中一直有一種預感,告訴我是不祥之兆。我一度認為自己做好接受失敗的準備,畢竟我一直以來都是[時神時鬼]的發揮。
但,當失敗的預感來臨時,自己又是那么不甘心。
就這樣,撐到了一縷光從東海岸線灑落大地上。
放榜了。
靜老師的臉色并不好看,無論是再好的化妝品也遮掩不住這般難看的臉色。
她深吸一口氣,算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
“第一名:白樂天
第二名:湯奉
第三名:陳浩然”
這次靜老師念了班級的名次到了前三名就止步了。而且,很罕見地念了我們的全名。看起來是很生氣的樣子。
“級排名單放在講臺上,自己有意愿的話可以上臺看。”
她連級排名單都沒有公布。
沉重,好沉重,氣氛壓抑起來。往日的鬧騰化為今日的寂靜,這不是考試,而是上課。
天空飄起了幾滴小雨。零零星星的,滴答滴答的幾聲響,是它濺落在地面上。從零星的小雨,到顆粒狀的大雨,從遠處的幾聲滴答聲,到窗戶上厚重的水霧。我的心情也變差了。
“喂,這不是白同學嗎?之前考到了級二,這次是不是要考第一啊?”
剛走出壓抑的課室,走廊上,聽到一班同學肆無忌憚地嘲笑聲。
可我沒有回應。
“人家高一上學期次次都是第一。”
表面上是夸耀,實際上是更深的嘲諷,他們自說自笑起來。
“那人家考過第一,你們呢?”
我本打算置之不理,扭頭回課室了。令我驚訝的是浩然同學站了出來,插足了這件事情。
“我們是沒考過第一,但起碼是前30,你呢?”
一班的同學把炮火集中向浩然同學轟去。
“那你們連第一都沒考過,有資格說人家,況且,人家也是前30。”
浩然同學果然是浩然正氣。一句話,及其強硬的態度把一班的幾名同學懟的說不出話。
一班空曠的走廊,因為幾聲吵鬧把人的注意吸引了。接著,陸陸續續的來了人,這是我從未見過如此[團結]的一班。
心里五谷雜陳。說到底,之前一班的[領導者]是我,也曾像尼克楊一樣沖上去一打五,可是,身旁的他們像是旁觀者一樣。只是站著,站著……
“二班的同學,站在成績的立場歧視同學是不是有些過分。況且,我們一班成績好的同學也不是泛泛之輩。如果你們不想把這件事情演變成去年的歷史的話,那么請你們道歉。”
是現任一班的[領導者]會長。這種人天生就要領袖氣質,無論走在哪里,身邊的同學總是圍著她轉。
雖然心有不甘,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我決定退讓。
“等等。”
是班長帶隊了,身后是楓同學,紫嫣同學,思雨同學……之后是靜老師。
“我相信我的學生的人品沒有這么差的。”
“老師你要包庇嗎?”
一班的同學很是不滿靜老師的話語。
對于靜老師來說,兩邊都是肉,兩邊都是自己的學生。
“我以前在某些事情上做出了退讓,可是,有些人并沒有還以尊重,而是還以顏色。”
靜老師估計說的是心里話。
“我只站在正確的一方,我確信我的學生現在是站在正確的位置。”
靜老師的這句話很有趣,沒有指明她偏向誰。不過,她眼下的行動卻說明了。
“好的老師,我們尊重您,之后的籃球比賽,我們會盡力的,希望你們能還以相應的實力以表敬意。”
會長算是自認倒霉了。一班的同學也就回到課室了。我們班的同學只是默默地站著,總感覺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