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縣，小瓦村。

兩位警察碰面。

“怎么樣？有找到什么嗎？”其中一名警察問道。

另外一位警察搖了搖頭，道：“什么都沒有發現，會不會相關證據已經被他給銷毀了？”

“有可能，走吧。”

……

秦柯從市政工程處得知，劉家仁單位的地下水會經過去污處理之后，用來澆灌城市綠化帶，可以說是零排放。

不同于工業污水的是，這些水只需要經過簡單的處理就可以直接排出。

畢竟只是包括沖廁在內的商業用水，污染極小。

所以，當天的廢水污水，只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就能處理完。

而秦柯想找的，是一個多月前，劉家仁單位的污水處理去向。

A市的排污公司只有一家，這家公司包攬了A市全部的污水處理，即城市地區范圍內的生活污水、工業廢水和徑流污水。

中午12點。

秦柯來到了這家排污公司。

出示了特別協警證之后，公司派了一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為秦柯提供幫助。

“我想看一看你們這兒的污水處理記錄。”秦柯說道。

“好的，請跟我來。”

青年點了點頭，引著秦柯進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里有幾個人在整理文件。

聽到有人進來之后，他們齊齊把頭抬了起來。

“王姐，這位同志是警察，他想看一看我們公司的污水排放記錄。”青年俯身跟其中一位女工作人員說道。

這個女人看起來有三十來歲，應該是個主管，要不然青年也不會繞過其他人，直接找上她。

“警察同志，您想查看什么時間的記錄？”女人看了秦柯一眼，問道。

“上個月，大概13，14號，和平路112號的污水廢水處理記錄。”秦柯說：“越詳細越好。”

“和平路112號…A市的行政單位？”女人眼睛一瞇，明顯被驚了一下。

秦柯點了點頭。

“好，好的，請稍等。”說完，女人這才開始動手。

大概5分鐘之后，女人把秦柯要求的污水處理記錄打印了出來。

“4月13號，處理前后PH，生產情況，加藥量，處理設備運行情況，物質性狀描述……”看著手里的文件，秦柯喃喃道。

“4月14號……”

前兩天都沒有什么值得關注的點。

“4月15號，物質性狀描述，顏色：白色偏粉；異味：少量異味，血腥味；懸浮物：疑似生肉組織……”

看到這里，秦柯怔了一下。

繼續向下看。

“4月16號，物質性狀描述，顏色：白色偏粉；異味：少量異味，血腥味；懸浮物：疑似生肉組織……”

“4月17號……”

連續幾天都有類似的記錄。

“這些是什么情況？”秦柯指著手里的記錄，向女人問道。

女人皺了皺眉，搖頭回答道：“我，我不知道啊，這不歸我管，我只是負責整理和記錄。”

“有人調查過這些疑似生肉組織的東西嗎？”

女人咽了口唾沫，依舊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實際操作和處理這件事的人或者部門是哪個？”秦柯的語氣有些急。

“那是操作室的事，你可以去下面問問。”女人慌張的回答道，當然這也是正常反應，一般人看見一個警察這么急切的問一件事，而自己不知道答案的話，的確容易恐慌。

事實上，正常的警察都會克制自己的情緒，不會給大眾帶來心里壓力，可秦柯不是警察，他要的只是結果。

排污公司的操作室，不少人正在電腦前遠程操控著什么，秦柯看不太懂。

他只是隨便問住了一個人：“上個月月中的污水是誰負責處理的？”

忽然被一個陌生人問住，那人一時間有點兒懵。

秦柯身邊的青年急忙解釋了一下：“他是警察，來調查什么事情的。”

那人咽了口唾沫：“警察啊，上個月，我想想…”

“我想起來了，應該是老鄧，上個月月中應該是他負責的。”

“他現在在哪兒？”秦柯再問。

“今天應該沒來。”

“我問你，如果污水里出現了疑似生肉組織的懸浮物，你們會怎么處理？”秦柯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個人。

那人被秦柯盯得有些發毛，這哪里像個警察？

他回答說：“和平時一樣處理啊，出現生肉組織是城市污水里經常的事，應該沒必要大驚小怪吧。”

“如果這些生肉組織是人肉呢！”

說完，那人和秦柯身邊的青年頓時下了一大跳，他們身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立了起來。

“人…人肉？這怎么可能。”那人苦笑地疑惑道。

秦柯沒有理他，而是給巨峰打了個電話。

“巨警官…”

“喂，秦柯，我問的差不多了，有幾個同事對上個月劉家仁的狀態有點印象，據他們說，劉家仁在上個月的時候，有一段時間來的特別早，基本上能提前別人半小時到公司。”

秦柯沉吟了一下，道：“我知道了，巨警官，我還要你去查一件事，特別小的事，幾分鐘足以，你問一下，他們單位的食堂，做飯剩下的生肉會怎么處理，查完之后馬上通知我。”

“好！”

巨峰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若是平時，他自然不會聽這個一個青年的差遣，但是現在他們處在同一個專案組，A市的刑警大隊大隊長周川力挺這位非警籍的偵探，再加上他的判斷力和斷案思路，雖然清奇卻難得準確，他也有一點兒佩服這個青年了。

“看來，一切就要水落石出了……”

關上手機之后，秦柯喃喃道。

……

另一邊，周川接到了U縣警方打來的電話。

“周隊，李明峰家里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證物。”

“什么？一點兒沒發現？”周川覺得有些可疑，如果李明峰的手里沒有證物的話，那他為什么要躲起來？難道只因為他是認證？

他看到了自己的表哥劉家仁殺害了孫俊文，怕被報復所以躲了起來？

可是，只要他拒不承認，就沒人那他有辦法，畢竟這是一個講證據的時代，空口無憑，警方斷然不會抓人。

既然劉家仁給他打錢，說明他或者他的手里有能夠威脅他的東西，難道只是他自己？

周隊覺得一定少了什么。

他厲聲要求道：“再去搜證一遍，多派兩個人，把嫌疑人住的地方給我一點一點地挖一挖，警告他們別偷奸耍滑，如果我親自派人去搜出了東西，到時候你們U縣的面子還要不要？”

電話那頭頓了頓：“好吧，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