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成為光，可所有人告訴我，想要成為光的你需要無盡的能量。可我說道，那束光不是在這里？它那樣的溫柔，怎么會有無盡的能量，可怕到摧毀整個世界？我依然想成為光，那便成為光吧！

——張有理

為了想明白這個球狀閃電的問題，張有理將自己鎖在書房里，每天就讓蘭煋給自己送些外賣點的吃喝。

終于在第四天，張有理走出了書房，他帶著幾張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寫滿數據的紙張。

“我明天要回去一趟南極，你給我聯系一下專機，我要去見一下他。”張有理對蘭煋說道。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么？”蘭煋有些擔心地看著張有理。

“沒有，就是想明白一些事情，想去找他求證一下。”

“那你可以跟他打個視頻電話什么的啊，沒必要親自過去吧？”蘭煋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張有理。在她眼中，那是個對生活充滿希望，滿是斗志的家伙。可現在的他，讓蘭煋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睛里不再像以前充滿著光，而是那種毫無欲望的古井不波。她很害怕張有理這樣的轉變，她怕他會出什么事情，尤其是以這個狀態去南極見那個人。

“視頻就算了吧。有些事情，面對面才是對對方和自己最大的尊重。”

“那好吧。不過我要和你一起去。”蘭煋看張有理去意已決，便知怎樣勸說都是沒有用的。

“好吧。”張有理想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張有理再次坐上飛往南極的武裝直升機，用了五個小時飛到了南極。這次直升機直接降落在了“火星”科考站旁的停機坪上。

張有理和蘭煋再次乘著下降的反重力磁浮車來到了空無一人的基地內部。在蘭煋的帶領下，經過了好多個通道門，再次來到那個圓球型的金屬建筑物旁。

張有理剛剛走到門口，好像知道張有理的到來一樣，金屬門自動打開升了起來。張有理和蘭煋點了下頭，讓她等等自己不用太久，便走了進去。

穿過熟悉的閃光通道，走進一個大廳，張有理又來到了曾經來過的地方。

“數日不見，這次聽蘭煋說你執意要來見我。故地重游，感覺如何？”一個機械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只是想到了些什么，搞了些數據，想來問問你。至于周遭的風景，無心去看。”張有理看向遠處那個依舊披著風衣的身影。

“怎么？我之前見過的那個志得意滿的青年居然變成這樣一幅模樣？”那個機械的聲音調侃道。

“不用這樣說我，我只是看到了更多，反而覺得一切毫無意義。”

“這樣快就打算放棄了？”機械的聲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沒有放棄，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而已。”

“哦？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磁單極子。”張有理不假思索地說道。

“孩子，你果然還是想到了磁單極子。而且比我預想的要更早發現。既然你發現了磁單極子的事情，那你怎么看，或者怎么想的呢？”

“我想要知道磁單極子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明明不可存在的事物，卻可以出現？”

“首先，你要知道一件事情，這個世界沒有什么不可存在的事物。記住，零是不存在的。磁單極子只是在現有理論下，無法出現而已，但是不代表不存在。任何的存在，都有出現的可能。其次，有很多極端的條件，是可以出現磁單極子的。而且就算出現，人類無法在那種環境下出現，也就認為磁單極子不存在。”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們人類總是以你們的認知來確定事物，然后又被其所束縛，還將這些稱之為現實。但知識和認識是非常曖昧的東西，那個現實也許只不過是幻覺。你們都是活在自我意識之中的，你不這樣認為嗎？如果我告訴你，在中子星內部，就是大量的磁單極子，你信么？黑洞的事件視界上也遍布大量磁單極子，你信么？還有類星體就是磁單極子構成的，其所引發的能量產生的超巨大球狀閃電云，你信么？”

“什么？”

“看，我說了事實，你又無法相信。就算相信，你又無法通過實驗或者實地去驗證，你還是無法相信。這就是你們人類的局限性，你們更愿意去相信一個無可否定的事實，都不愿去嘗試一個近乎不可能的假設。”

“就算你說的都對，可又有什么用？我不可能也無法去中子星內部、黑洞事件視界、類星體這些地方采集磁單極子。而且我也沒有匹配的能到達那里的科技。”

“所以，你看，你又把自己局限住了。孩子，遇到事了，不是告訴你要多想么？”

“可我想有宇宙飛船，就能有么？我想有無往不利的武器，來抵御這次外星的入侵，就能有么？光想有個什么用！我現在就想搞清楚磁單極子，然后利用它改造武器，或者成為人類新的能源。”

“想是一種設定好的目標，而做是達到目標的過程。你想到達一個目標，在這個宇宙就要有普適的公理，那就是你必須經歷中間的過程，凡事可以跳躍到目標的一切，都是要付出與之匹配的能量。你想要磁單極子，那么你就想想，你給予了這個宇宙足夠匹配的能量了么？如果不夠，那就繼續加大能量吧！”

“可我明明計算了，這個能量遠遠是達不到的。就像加速一個有質量的物體到光速，那最終的能量就是無窮大一樣。”張有理將他這幾日算的那幾張紙揮了揮。

“你做了么，孩子？你加速的那個物體，你給予足夠的能量了么？你還是在用你自己既定的認知來看待事物，那你得到的就永遠是你認知下的事物。”

“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么意思，磁單極子在我們曾經的無數次試驗中，也未曾得到。但是，我們的對立種族卻實實在在的得到了。那就說明，磁單極子是可以被制備的。而且，特斯拉的報告里，有關磁單極子的那份，你不也看了么？孩子，去做吧！”

“……”張有理還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他緩緩的退出了這個球狀的飛船，走出了金屬門的那一刻，他眼中突然又有了光。

看著眼前閃著光的男人，蘭煋笑了起來，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