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喜歡我的浪漫,
因為我的浪漫是星辰大海。
你不會愛上我的將來,
因為我也找不到歸家的路。
可幸好有你,
讓我的靈魂有了歸宿。
——張有理
“呵呵呵……”女孩看著他,壞壞的笑著。
“是我。怎么樣?”蘭煋擺了個可愛的樣子,然后眨了下眼。
“好巧。”
“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看我現在怎么樣?”蘭煋氣的叉腰,這搞科研的都是死直男么?
“額,好看,真好看。”張有理趕忙答道。
“哼,這還差不多。”小女孩的虛榮心被滿足后,蘭煋滿臉笑意地看著張有理。
“別這樣看我啊。”張有理被看的不好意思了。
“人吧,老是老了點,不過看著還算順眼,可靠。”蘭煋小聲嘀咕著。
“你小聲嘀咕什么呢?”
“沒什么,沒什么。”蘭煋擺手道。
“你是代表瑞士來的么?”張有理問道。
“不是。”
“哦。”
“真笨,我都說我是接待員了,肯定不代表任何國家啊。”蘭煋看著這個呆子,那么聰明的人原來也有傻傻的時候。
“也對,我忘了,光記得你是瑞士的了。”張有理拍了下腦門。
“感覺這里如何?”蘭煋彎下身子,探頭到張有理面前。
“說實話,本來我覺得世紀之交的學術交流怎么也得找個有點紀念意義的地方,像索爾維會議一樣,搞到布魯塞爾。沒想到是在南極的‘火星’科考站,不過也挺有意義的。起初我以為這里太過偏僻,條件會比較差。沒想到這里各方面都不差,甚至有種錯覺,這里的科技含量比外邊還高。”
“這可不是錯覺。實話告訴你哦,這里應該算的上是地球科技的天花板了。”
“啊?這里?”張有理有些不大相信。
“你等著,正好今晚世紀之交,我給大家加個氛圍。”
蘭煋走到一個臺子旁,按了幾下,宴會廳的那些裝修華麗的墻壁突然變的通透,然后變的繁星點點。隨著星空逐漸拉近,整間屋子仿佛置身宇宙中一般,四周時不時飄過一個一個的星系。這些星系有的是橢圓星系,有的是漩渦星系,有的是不規則星系。有時場景會穿過整個星系,在整個星系里遨游。看著周圍如此真實的各式各樣星系、星云、星際物質、各式的恒星系統,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隨后蘭煋播放了一首舒緩的樂曲《星之所在》,人們慢慢從失神的狀態回復過來。“大家一起迎接新世紀,迎接未來吧!”
隨后,她小跑到張有理身旁,拉起他的手,將慌亂中的張有理拽到大廳中央。
“和我跳舞。”蘭煋小聲地在張有理耳邊說。
“可我不會啊。”張有理尷尬地說道。
“笨蛋,雙手摟住我的腰,跟著我的腳步,很容易學會的。”蘭煋雙手環住張有理的脖子。
張有理不好意思的將雙手環在蘭煋的腰兩旁,隔著空氣,然后兩只手拉住。
“你害怕我?”
“沒有。”
“那就摟緊。”
“額。”張有理摟緊了女孩。
兩人隨著音樂慢慢地舞著,起初他還會偶爾踩到女孩的腳。但是慢慢的,兩人便融入到了音樂之中。周圍也慢慢有其他的人加入到了舞曲中來。
張有理也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剎那,也許是一生。他突然好想讓時間在這一刻停留,因為有一種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出現在了心底。“這就是幸福么?”他問自己,也許吧。
“你會不會唱歌?”蘭煋在他耳邊吹著氣,把他拉回了現實。
“算會吧。”張有理感受著懷中的溫暖,不假思索地說道。
“那你喜歡什么歌?”
“恩,我不挑歌,好像都還可以吧。”
“情歌呢?”蘭煋眨了眨眼。
“情歌?”張有理有些吃驚。
“恩。”
“大概會吧。”
“那你唱給我聽,好不好?”
“啊?這里么?”
“怎么?這里不可以么?”
“這里人太多了,我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唱歌。”
“你害羞么?”
“不是,反正我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唱歌。”
“那好,我們出去,我帶你去個地方。”
蘭煋拉起張有理的手,一路左拐右拐地去到了一個擁有一臺大型望遠鏡的圓形小房間,這里應該是觀星臺。
“就這里吧。”
“可是,我還是……”
“隨便什么都好,我只是想聽你唱歌。”
“真的什么都可以么?”
“真的!”
“咳咳咳……”張有理清了清嗓子。
“神——秘——逐——一……”張有理故意拉長嗓子唱了起來。
“你!”蘭煋聽出了張有理是故意不好好唱,氣地要摔門就走。
張有理仿佛感覺一瞬間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本能地拉住了蘭煋的手,深情地唱了起來。
神秘逐一吞沒放肆字眼,
忽略我的狂你的撒野,
可能不懂界線。
輕笑足以掩飾無知一切,
模糊你的甜我的膽怯,
太有可能太陌生愛戀。
時間再給多一些,
勇氣總是還缺那么一點。
真想不顧一切,
全部讓你看見。
關于情歌只唱一遍,
我想你應該早發現。
我情也許你愿,
能不能唱進你耳邊。
關于情歌再唱一遍,
你一定要認真聽見。
想像我們之間,
要不要停住這瞬間,
就永遠……
蘭煋都沒有想到張有理會唱的這么好聽,仿佛唱進了她的心里。張有理還在唱著,蘭煋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你是對的。以后,我也不準你在除我之外的地方唱歌。”
……
晚上四人從宴會回到住所,張有理叫住他們到自己的臥室聊聊。
“大家都找地方坐吧。”張有理指了指四周,找了個凳子坐了下去。
“哇,理哥,你一晚上去哪里了?開始還看到你在和一個小姐姐跳舞,轉眼就不見了。”林偉偉問道。
“小孩子別管大人的事。”張有理老臉一紅。
“理哥,你是不知道,王一兮快被男的淹沒了。還有胡哥,好幾個小姐姐纏著他。”林偉偉打小報告一樣地向張有理娓娓道來。
“小孩子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我對她們沒興趣,一個都沒答應。”胡必可拍了下林偉偉的頭。
“我也是,壓根不喜歡外國人。”王一兮抱怨道,“但是遠來是客,又不能太過分。倒是你,林偉偉,那么多外國阿姨圍著你,你怎么不說?”
“哼,你倆都不幫我解圍。”
“拜托,我倆也都自顧不暇好么!”王一兮白了林偉偉一眼。
“好了,我們聊正事。”張有理打斷了他們。
四人圍坐在一起,三人都在等著張有理先開口。可張有理腦子里正在閃著和蘭煋跳舞的畫面,半天都不說話。突然氣氛有些壓抑,受不了這種氛圍的林偉偉最先開口道:“理哥,有什么事你就說吧。”
“那我就開門見山吧!對于‘極地’這次邀請,大家怎么看?”張有理被林偉偉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不漏聲色地說道。
“我覺得挺好,世紀末的科學盛宴,光這噱頭就夠全世界關注了。”王一兮說道。
“對啊,全世界一百名年輕學者的峰會,能參與其中,我都覺得跟做夢一樣。”林偉偉滿眼小星星地說道。
“而且這里真的太夢幻了,剛才那個3D投影的舞池,我都覺得身臨其境在宇宙中。”王一兮接著說道。
“還有這里的裝修和配套設施,都那么神奇。那個娛樂室里的游戲,感覺就像領先我們好幾個時代的東西。”林偉偉也附和道。
“你們倆怎么老注意這些無足輕重的事。”張有理說道。
“理哥,這能算無足輕重么?我生下來第一次見這樣的舞池,還有通道里那些名家的畫作,還有那些高科技的自動設備。我覺得這里好像就跟去了未來一樣。”王一兮滿臉小星星地說道。
“算了,不問你倆了。老胡,你呢,怎么看?”張有理看向一旁一言不語的胡必可。
“沒什么好說的。如果只是為了噱頭,那可以搞更大的,找更多的人,把舉辦地搞到條件更好的地方,再邀請大量媒體。可現在這種情況,怎么看也不是為了噱頭。而且這里的先進程度確實有違常理,確實有點穿越未來了。至于舉辦者具體目的是什么我看不出,老張你覺得呢?”
“可以啊,老胡。能分析這么多,不像搞材料科學的啊。”張有理拍了一下胡必可的肩膀,“不過這幾天大家都留點心,我覺得這次的交流會肯定會有事發生。單不說作為學術交流最基本的專業共通性,就我們四個,我是研究天體理論物理的,老胡是材料科學,偉偉是數學,王一兮是遺傳基因生物科學,全都八竿子打不著。我相信其他國家的學者也都是類似這樣的配置。我就好奇這么短的時間,這樣的知識大雜燴可以交流出什么?‘極地’的意圖何在?”
“對啊,我說怎么找我的阿姨里還有研究古蘇美爾語言的?還是理哥厲害,不然讓你領隊呢!”林偉偉豁然開朗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
“偉偉,你這馬屁用不用拍這么明顯?”王一兮又看向張有理,“理哥,那你說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八個字。”張有理用手比了個“八”。
“老張,別賣關子!”胡必可拍了下張有理的大腿。
“就是,快說!”林偉偉和王一兮異口同聲道。
“少說多看,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