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木大刀豎起，狠狠看著下方。

“把那個趙云交出來！”

趙云冷笑，側目看了看三位絕佳的女子“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雷震風還沒開口，那上空又出現一個黑影，很小，仔細看去，是一個持槍男子。

太陽初亮，緩緩東升。幾片云軟弱無力的四處飄散，空氣似乎凝結起來。那數百人紛紛圍起來一個人，讓不少人為趙云一顫。

“你殺了吾兒？”柳木大刀一指，殺機無窮。他的臉已經抽搐，隨時可能暴怒。

趙云不以為然“一個畜牲，不該死嗎？這世界上：總有人喜歡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接受著虛假的圣潔光芒。以此來遮掩他那丑陋的嘴臉！這樣，就算他做了惡事，也沒有人能看的出是他。因為他站在光下，別人仰視他的時候，都覺得刺眼”

趙云眸子一冷

“在這丑陋的光下，世人連他的臉都看不清！又如何——看透他的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柳木竟然忍不住捂起了肚子，笑的沒心沒肺“你說的對，這世界上很多人連臉都看不清，就選擇了相信！那你——是哪一種人呢？”

趙云望著天空，看了小一會。太陽很是灼目，可他眸子卻一絲閃躲都沒有，就這樣看著，他緩緩開口“我是什么人？我是殺這種人的人。在他們眼中，我可以是主宰，我也可以是惡魔。”

柳木又笑了“你這是在跟我講大道理？”

趙云點頭，卻又搖頭。

“這世界，什么是黑？什么是白？”這句話，讓柳木一怔，他竟然有些忘記了自己為什么而來，而徹底被趙云的語言所折服！

不對，是要反駁。他要反駁趙云的話，在他心中，無論是文是武，他都不會輕易認輸。

“黑與白不過是事物兩面罷了，黑的，就永遠不會變為白的！白的，自然也永遠不會變成黑的！”

趙云又點頭，卻又搖頭。

“你說，一個正義稟然的人，一聲清貧，做盡好事。可他臨終前做了件壞事。那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柳木皺眉，并未作答

趙云接著開了口“我告訴你——是壞人！所有人會覺得他在裝，覺得他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這種人罪有應得，死了活該！”

柳木淹了口唾沫，接著問

“那一生做盡壞事，臭名遠揚，燒殺搶掠，強占婦女的人，最后用生命做了一件好事，這種人也是好人？”

趙云依舊點頭，又依舊搖頭“這種人，在他們心中難道不是好人嗎？可惜，他真的是嗎？”

“浪子回頭金不換？”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底下眾人一頭霧水，彼此大眼瞪小眼“他們說什么呢？”一個弟子小聲詢問。另一個也連連搖頭“我也不知道啊，笑的這么開心？”

趙云笑著笑著，眸間一冷，一顧強大而又可怕的氣場爆發，頃刻間，天如濃墨，混黑陰森。寒風如刀，毫無一絲溫順可言。

那一旁柳木連連后退，渾身竟莫名發抖。

“這股氣場？你是人王！”他只覺得亡魂四冒，這種感覺，絕不是斗仙可以散發，可若他是人王，那自己剛剛都做了什么？

一個螻蟻，還在這里跟大樹交談？

一想到此，他心里都在發怵

“我不想殺你！你走吧。若是以后你敢對雷風學院有所惦記，別怪我滅你柳家！”趙云的話很冷，與剛剛相比，似乎是兩個極端。

柳木一怔，哪里還想著為兒子報仇“在下柳木，先生之前所言深有體會。感謝先生不殺之恩！”

“嗯”趙云點頭

“我們走！”柳木大手一揮，急忙逃離，他也不敢保證，下一秒自己還在不在這世界

看著他的背影，趙云沉默

自己目前所作所為，又是白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