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難道是那個傳說中的圣獸？”楊天驚訝地后退半步，手指不自覺地攥緊衣角。

懸浮在半空中的赤色虛影微微頷首，尾翎拖曳出細(xì)碎的火星：“不錯，本尊便是四圣獸之一。”朱雀的聲音如同遠(yuǎn)古鐘鳴般回蕩。

“那蒼古又是什么？”少年向前踏出半步，赤色水面在神識空間里泛起漣漪。

“蒼古？哈哈哈”朱雀突然發(fā)出清越震耳的長鳴，整片空間隨之震顫，翎羽間迸濺出點點星火，“也難怪你不知道。我降臨時曾用神識探查了下界意志，也算是對這里了解了個七七八八——蒼古是這方天地六大位面的總稱，而你……”赤金瞳孔驟然逼近楊天面門，“此刻正身處最孱弱的玄元界，更別說這片連名字都上不了臺面的偏遠(yuǎn)大陸。甚至可能連鄰國都不曾知曉，又怎會聽過蒼古之名？不過倒也不怪你，便是玄元界的頂尖強(qiáng)者，也未必...”

“我不想知道什么蒼古！”楊天突然怒吼著打斷，揮拳砸向虛空，赤色光紋在拳鋒處炸開，眉間青筋暴起“誰要聽你說這些！我只想知道這里是什么鬼地方，我為何會在這里！”

“此處是你的元魂空間。”朱雀重新拉開距離，張開雙翼劃動虛空，尾翎隨著火光搖曳，無數(shù)赤色銘紋驟然亮起映襯著周身“本尊現(xiàn)在，姑且算是你的元魂。”

“我的元魂？”楊天低頭看向自己半透明的手掌，踉蹌后退。“我的元魂不是早已！況且人不是只能擁有一個元魂？我……”

“這也是本座困惑之處！”朱雀突然展翼，萬千流火如星辰墜落，周遭空間隨之龜裂，“元魂破碎者，魂海本該徹底枯竭。可你這方空間不僅存在，可以說是浩瀚無垠，甚至能容納我的圣獸本源！更將我的神魂完美轉(zhuǎn)化為第二元魂，這般異象，縱是蒼古紀(jì)元也聞所未聞！”

楊天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師父曾用奇石布陣......”

“什么奇石，是何等的模樣？”朱雀瞬息閃至楊天跟前，語速驟然加快“快說清楚！”

“赤紅似血，形若水滴，約莫拳頭大小周圍環(huán)繞著金色光塵......”楊天仔細(xì)回憶著“說是偶然所得的上古遺物……”

“萬魂血精！”朱雀的鳴叫突然變得尖銳，“輔以萬化歸元大陣！難怪......難怪！“他繞著少年急速盤旋，翎羽拖出璀璨光帶，“血精乃天地至純魂晶，經(jīng)上古大陣煉化后，竟將你的魂海強(qiáng)化至此！即便元魂破碎，魂海仍能自行運轉(zhuǎn)......難過能承載本座圣元！”

楊天正欲追問，卻被朱雀厲聲打斷：“你那師尊姓甚名誰？何時收你為徒？”

“那行大人物稱呼師傅靈祺真人...“楊天望著掌心浮現(xiàn)的赤色印記，“十年前他踏云而來，揮手間驅(qū)散風(fēng)霞城半月陰雨。我跪求三日，他竟含笑應(yīng)允...只是兩年前突留絕筆，說是...“

“愚蠢！“朱雀猛然俯沖，“能持有萬魂血精者，必是麒麟的化身！那老家伙本就是蒼古天道的具現(xiàn)。天地之靈豈會輕易湮滅？你師尊乃蒼古本源所化麒麟圣靈！”火焰中浮現(xiàn)出巍峨山岳般的巨獸虛影，“四圣鎮(zhèn)守萬古圣界，而他...即是蒼古本身！只是數(shù)千紀(jì)元前便已消失，不然我們也不會……”

少年瞳孔劇烈收縮：“你是說師父他......”

“四圣鎮(zhèn)守萬古圣界，麒麟維系天地平衡。”朱雀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沒想到竟出現(xiàn)在了這里，十年前他選中你時，或許就已預(yù)見今日......”尾翎輕輕掃過少年肩頭，灼痛感令他瞬間清醒，“既將萬魂血精這等至寶贈你，便是選定你為應(yīng)劫之人。”朱雀振翅懸于高空，灑落漫天火雨，“本座雖不甘淪為元魂，但既然麒麟布局...小子！從今日起，本座會助你登臨蒼古之巔！”

“應(yīng)劫？萬古圣界發(fā)生了什么？”

“現(xiàn)在的你...”朱雀突然化作流光沒入楊天眉心，“還不配知曉！”

“待你登臨蒼古之巔，自會知曉全部真相。”

意識回歸的剎那，楊天猛然睜眼。墓碑前的香燭尚未燃盡，墓碑上的露水正順著“靈祺”二字緩緩滑落。

“朱雀？”他試探著呼喚。

“吵死了！”識海中響起不耐的鳴叫，“本尊乏了，一切事宜明日你自見分曉”

少年望著天邊夕陽的余暉，嘴角不自覺揚起。山風(fēng)掠過碑前，卷起飄散的落葉落如掌心——顯現(xiàn)的朱雀圖騰正隱隱泛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