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墜到手,慕容輕月的心情很愉快。她拍了拍石第夫,說道:“走,收工。”
然而石第夫看著一臉懊惱的那人,心里忽然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他在那人的面前坐下,問道:“你可以告訴我,是怎么想到要偷何老先生的吊墜的嗎?”
“關你什么事?拿了吊墜就給我走!”
此人心情不好,對石第夫更沒有好臉色。
慕容輕月在石第夫旁邊坐下,問道:“你有什么發現嗎?”
“我不知道我想的有沒有道理,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石第夫猶豫了一會兒,才指著對面這個人,繼續說道,“何老先生的吊墜,既然是遺物,那么肯定是好好珍藏起來的,不會大肆宣傳,知道的人應該不多才對,這位大哥才來古城,是從哪兒打聽到?”
“說的有道理。”,慕容輕月踢了那人一腳,問道,“喂,問你話呢,回答。”
“你……算了,看在他叫我大哥的份上。”,那人一手杵著下巴,沒精打采地說道,“最近一個地下網站上有人發起了一項偷盜挑戰,在一棟建筑里避開各種防盜裝置,找到偷盜目標,只要通過就有現金獎勵,已經有好幾個人通過了,我就去試了下,也通過了。”
“偷盜目標就是現金,一共有一百萬,裝在一個箱子里,還有一張紙條,上面說,那個何老頭有一條吊墜,上面有一個魔力結晶,只要我偷來,就額外出市場價的三倍買下來。”
石第夫奇怪地問道:“對方要怎么和你買?”
“紙條上說,如果我想交易,就把吊墜寄到華西街新世紀小區H棟B單元0506室,錢自然就會到我手中。”
“那你怎么沒寄出去?”
慕容輕月笑了一聲,替那人回答了石第夫的問題。
“還用說,肯定是求穩妥。這塊魔力結晶的市場價就是一百萬,他已經是賺錢的了,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求個穩妥的方式呢?”
“雖然對方出三倍的價格,但是萬一把吊墜寄出去,對方不給錢怎么辦?還不如找另一個買家,就算只能再賣一百萬,那加起來也是兩百萬,真想賺錢的話,誰也不會去選擇賭。”
石第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剛才和你通電話的就是你找到買家吧?”
“是——”,長長的尾音表明了此人已經很不耐煩,“行了,這回你們滿意了?你們不走我自己走。”
……
……
將吊墜歸還給何強,拿到一萬塊錢的委托金,扣除兩千的事務所資金外,石第夫還分到了四千。
回到事務所,慕容輕月的心情很不錯。
“有何老頭幫我們宣傳,很快就會有各種大委托上門了。”
躺在沙發上,慕容輕月難得的放松了一回,不過她看到石第夫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這讓慕容輕月很是不滿,她走到石第夫面前,拿出一根棒棒糖重重敲在石第夫的頭上。
“好疼,你干嘛?”
石第夫捂著頭,質問慕容輕月。
“我說,你沉著個臉干什么?還在想吊墜的事?”
“算是吧,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
“說說看,為什么?”,慕容輕月坐在長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石第夫在距離較近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給慕容輕月分析道:“你看啊,幕后之人為什么要何老先生的吊墜?因為上面有一塊高濃度魔力結晶,可是他為什么會愿意出三倍市場價格的錢來買呢?加上一開始的一百萬,就是四百萬,如果拿走那一百萬的人不去偷,還得繼續放錢,那就要花費更多,有這么多錢,完全可以購買更多數量的同等品質魔力結晶。”
如果那人寧愿這樣也不愿意從商店里購買,那么就只有兩種解釋:他對這塊魔力結晶非常非常著迷;或者他有不能通過正規渠道購買的理由。
前者的話還好說,石第夫擔心的就是后者。
如今的制度日趨完善,國家在二十年前有了規定,想要購買魔力結晶,必須持有當地政府的許可證書才行。
一般來說,只要理由正當,身份沒問題,都可以拿到證書。
想買魔力結晶卻又無法通過正規渠道購買,那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這個人有問題。
聽完石第夫的分析,慕容輕月嘴角上揚,丟過去一根棒棒糖,“看來你的腦袋還是很靈活的嘛,獎勵你的!”
石第夫接住棒棒糖,驚訝地看著慕容輕月:“你早就發覺了?”
“我可是老板。”,慕容輕月自信一笑,掏出手機給石第夫看。
屏幕上是一則郵件,發件人叫屠青。
郵件內容就一句話:這段時間確實有許多人私藏的魔力結晶被盜。
慕容輕月解釋道:“屠青就是那個酒吧老板,我在路上發了個信息問他,最近古城是不是有很多人私藏的魔力結晶被偷,結果你也看到了。”
這么多人私藏的魔力結晶被偷,那么何強的那一塊很大概率也是和這些一樣,都是都一個幕后主使。
魔力結晶是非常優秀的魔力源,能為魔法師快速恢復魔力,或者為魔法陣提供魔力。
對方如此大規模的收集魔力結晶,一定沒有好事。
“咱們報警吧!”,石第夫建議道。
他感覺這事絕不是他們可以解決的。
慕容輕月卻不以為然地說道:“現在報警,你怎么說?我們金牌偵探事務所可是非法營業,更別提其中還涉及到低音酒吧了。再說了,我們現在可沒有直接的證據,還不如我們自己去找到那個幕后主使,把他丟在警局門口,這樣一來,問題解決了,我們的名氣也更大了。”
令慕容輕月沒想到的是,這次石第夫并沒有同意她的話。
“不行!”,石第夫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不想暴露,那么可以匿名舉報。這么多的魔力結晶,僅僅只是發生魔力爆炸,就足以將一整片街區炸沒。比起事務所的名氣,公共安全更重要!”
“我們必須報警!”
石第夫的目光很堅定。
他的目光讓慕容輕月想起了自己的養父。
“咔!”
才放進嘴里的糖被她咬碎。
“隨你隨你,想報警就自己去,我不管了!”
慕容輕月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煩躁,像是發泄又像是撒嬌一樣地留下幾句話,就跑到簾子后面,沒了動靜。
石第夫也覺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生氣了?
算了,先不管她了。
他先戴上手套,然后拿出一些舊報紙,用剪刀從上面剪下一些字,將它們按照順序貼在一張白紙上,一封完美的匿名信就這樣完成了。
最后只需要把信丟進警局就行。
跑回“臥室”的慕容輕月趴在床上,生著悶氣。可是她又不知道這氣從何來,結果更氣了。
拿起床頭柜上的合照,看著上面開心的一家三口,慕容輕月腦海里不由得回憶起關于養父和母親的點點滴滴,以及自己小時候的很多事情。
“我是不是,變壞了?”
慕容輕月呢喃著,漸漸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