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住處時已經是臨晨兩點。
窗外的月亮很亮,窗內的紗幔很薄。
萌躺在紗幔中,就如同一朵粉色的蓮花。
萌見他醉醺醺的回來,第一次朝他發火。
他自知理虧,因此一直沉默不語。
而沉默恰恰是男女發生爭吵時的大忌。
對女人而言,此時的沉默并不是忍讓或者好男不和女斗,而是赤裸裸的冷血和不理睬。
萌見他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更加生氣,轉身收拾起自己的衣物就要離開。
他一把拉住她:“你要去哪兒?”
萌掙脫了他的手道:“不用你管!”
他本來心中有事,見她竟胡攪蠻纏不體諒自己的苦衷,大聲吼道:“你有病吧你!”
萌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搖著頭拖著行李箱出門而去。
他大男子主義上頭,一時竟忘了追出去。
當他清醒過來出門尋找時,哪里還尋得見她的身影。
他無數次的撥打她的電話都是關機狀態。
他一個像無頭蒼蠅般在街上到處亂撞,希望她突然出現在街道,然后哭著進入他的懷抱。
空中的月亮也替他著急,將自己變得更圓更亮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發現地面隱隱有些發紅,抬頭看那天上月亮石,他驚得頭皮發麻了。
天上的月亮已經由金黃變成了血紅,就一個如同剛從血盆中撈出的盤子。
“萌,我錯了,你在哪里?”
他擔憂她的安危,因此瘋狂的呼喊奔跑。
天上竟然下起了豆粒般的雨滴,這些雨滴紅如血水。
他已經精疲力竭,無助的跪在地上祈求上天保佑。
電話突然亮了,是她打來的。
他欣喜若狂的接通電話時,話筒里卻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在我手里,一刻鐘內回不來你的住所,你就替她收尸吧!”
他想要再周旋幾句時,電話已經只有嘟嘟聲。
他亡命的朝住所奔跑。
到電梯廳時一刻鐘的時間還剩下11秒。
他飛速的摁下兩部電梯的上鍵,可兩部電梯都停在了33層不下來。
電話再次亮起時整好11秒時間到,電梯也開始下降了。
他接通電話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見電話里她的一聲慘叫。
他的手機滑落,人也癱坐下去。
電話里傳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不好意思,你遲到了,游戲結束,呵呵!”
電梯終于來到一層,他連滾帶爬的進入摁了11樓鍵。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他卻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扛著一個袋子如鬼魅般朝樓外而去。
他想要摁開電梯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見住所大門緊閉,將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面的動靜,可是屋里安靜得可以聽見針掉落的聲音。
他撥通了她的手機,屋里傳來了鈴聲,但就是無人接聽。
他快速開門后馬上下蹲,一個驢打滾兒滾進了屋里。
見沒有被人躲門后偷襲,也沒有幾只槍筒對著自己,他趕忙起身開燈。
屋里一切如故,根本看不出有人來過的跡象。
只是她的手機不知被何人放在了茶幾上。
他急步走到臥室打開燈時,被眼前的一幕擊潰了。
床上一灘血液,那件他為她定制的白色婚紗已經染紅。
天終于亮了,一輪紅日升起。
他有點冷,冷得全身一陣一陣的起雞皮疙瘩。
一條RB女人墜樓的消息彈了出來。
他打開掃了一眼就知道東條夫人沒了。
怎么沒的他不知道、被誰弄沒的他更不清楚。
那天他和東條夫人進入房間后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進屋后東條夫人非常主動的抱著自己倒在床上,他想要離開床,可是東條夫人根本不放手。
因此他們就在床上什么事都沒干的躺了一夜。
“啊!”
他突然記起東條夫人用雙腿夾著他時,手伸進過他的衣服。
果然,他在衣服口袋里找到了一張卡片。
卡片上是一朵絢麗的櫻花。
櫻花下有幾個字母和數字:BT5201314。
“變態,我愛你一生一世?”
他對數字的翻譯非常正確,但BT是不是變態或者是其它的就不得而知了。
他第一時間撥通了魯春風的電話,想要從他那里得到線索。
魯春風已經到了他住所樓下。
魯春風仔細看了卡片后冒出一句令人費解的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他還想問點什么,魯春風卻道:“兄弟,此地不能住了,快跟我走!”
這個地方是遠離城市海灘的一座孤島。
島上雜木叢生、怪石嶙峋。
魯春風將他帶到了一個異常隱蔽的山洞前后道:“只有委屈你在此暫住一段時間了!”
他見山洞洞口狹窄、只能容一人趴著進出,里面又漆黑一片,因此踟躕不前。
他想起了一首詩: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
躲在這個山洞里,和做野狗基本沒有區別。
魯春風見他猶豫,率先鉆了進去。
他也跟著鉆進洞里。
大約匍匐了十米開外,感應燈突然亮了起來,一銅墻鐵壁的厚重大門出現在眼前。
魯春風手掌按在一個凹陷處,那門就自動打開了。
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個幾十平方上下,裝修得質樸大方得山洞空間。
這是一個套房,衛生間、廚房、臥室,書房樣樣齊全。
電腦、電視、冰箱洗衣機等居家常用物件兒應有盡有。
空調、新風、除濕系統全是智能化管理。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住在一個“恒溫、恒濕、恒氧”的洞里。
簡單的介紹后,魯春風打開那個超大的冰箱道:“這里的物品,足夠一個月使用了,就是要麻煩你自己動手!”
他本就是農村出來的,做飯做菜自然不是問題,于是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魯春風臨出洞時反復叮囑:“不要出洞,不要打電話!”又指著茶幾旁的一部電話機:“有事我會聯系你!”
他將卡片交到魯春風手里:“盡快查清楚!”
洞門咕嘎一聲合攏了。
荒島求生至少是自由的,而他現在已經被囚禁了。
三天過去了,他開始變得焦躁不安。
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
他走到洞門前,想要開門出去透透氣,可手剛碰到門,就傳來一陣陣報警聲。
茶幾旁的電話也隨之響了起來。
“你不能出去,切記!”
他這才知道現在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魯春風的掌控之中。
他想要問關于卡片的是否有線索時,魯春風卻掛斷了電話。
他更加焦躁,扔了話筒后就抬起腿準本一腳踹在了電視機上出氣。
電視上一個“靈異事件探秘”的節目讓他慢慢放下了腿。
節目內容大概就是:
一個女孩在很多年前得了一種怪病,怕見陽光;她經過長時間的治療后不見好轉,因此選擇從海灘的一處石壁墜落輕生,結束了自己如花的生命。
靈異的是沒過多久,有人又見到了這個女孩從石壁墜落,當到石壁下時卻又不見女孩尸體。
剛開始時,大家都認為是有人造謠生事,奪人眼球,但看見的人多了,也就成了成為了靈異事件。
他寒毛聳立,這個女孩不論從身材還是衣著都十分像萌。
正當他湊到屏幕前想要看清楚些時,電視屏幕卻突然黑屏了。
屏幕中突然出現的一張卡片讓他倒退幾步,癱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