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拿著資料給我:“查到了,女子名喚李欣,家中獨(dú)女,父母早亡。”
我覺得明天有必要去一趟她家。
不過現(xiàn)在我還有些疑惑需要再返紅月舞廳,今晚會給我答案。
璀璨的燈光映照出五光十色的舞臺,空氣中彌漫著香水與酒香的交融。
優(yōu)雅的樂聲從樂隊中傳出,輕柔而動人,仿佛在邀請著眾人一同沉浸于這場視覺與聽覺的盛宴。
舞臺上,華麗的開幕布緩緩拉開,展現(xiàn)出一位身著閃耀晚禮服的歌手,她的嗓音如同銀鈴般清脆,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臺下的觀眾們或舉杯相慶,或輕聲交談,眼中滿是期待與興奮。
裝飾極盡奢華,金色的壁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墻壁上掛著精致的油畫,記錄著那個時代的風(fēng)情。
桌旁的女士們佩戴著珠寶,男士們則身著筆挺的西裝,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優(yōu)雅的氣質(zhì)。
隨著舞曲的節(jié)奏,舞者們在舞池中翩翩起舞,旋轉(zhuǎn)、跳躍,仿佛時間在此刻靜止。
每一個旋轉(zhuǎn)都帶起一陣輕盈的空氣,仿佛在訴說著青春與夢幻的故事。
這是與早上截然不同的光景,我去往后臺要了一份三天前的演出時間表。
何麗是第三個出場的,所以兇手是怎么確保不會誤殺他人的呢?
又是怎么上臺布置的這一切?
我問了下當(dāng)天的布置人員,不久,那幾個人便站在我面前。
我問他們當(dāng)日是否有可疑人員?
他們紛紛搖頭說不曾,此時,站在最左邊的舉起手,緊張地說:“少……少了一人。”
據(jù)他所說,當(dāng)日布置時是有五人的,何麗那場過后那人便不見了。
而此時也只有四人,所以那人必是偽裝成了工作人員混了進(jìn)來。
我走出后臺,看見臺下有個熟悉的身影。
張逸辰好似感覺到了什么,手中拿著的威士忌晃了晃,抬眸與她對上。
張逸辰不知為何有些心虛,他身邊坐著的商人見他這幅模樣,順著他目光看去,頓時亮了。
陳思宇壞笑的說:“辰哥眼光毒辣,這妞確實美啊!”
隨后又道:“要不我?guī)透缗獊恚屗裢砼隳悖俊?
我走近,聽到最后一句,火一下咻的燃起來。
啪一聲,陳思宇的臉上紅了一片,頭歪一邊。
陳思宇氣憤的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就敢打我?”
說完便站起身,似要還手。
張逸辰見狀把我拉到一邊,聽不出情緒沉聲說:“這是我夫人。”
陳思宇立時狗腿子的給我賠笑:“原來是嫂嫂啊,嫂嫂打的對,我嘴欠,我該打,打了左邊,要不要右邊也補(bǔ)了?”
我嘴角抽了抽:這人有毛病吧?
我低聲跟張逸辰說:“你少跟這有病的人來往,會被傳染的。”
張逸辰聞言輕笑出聲,陳思宇立時紅溫,卻又奈何不了。
他把我擁在懷里,我只好坐在他腿上。
張逸辰手捏了腰間軟肉,詢問道:“你怎么在這?”
我紅了紅臉,有些害羞,旁邊還有人呢!
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跟他說起這個案子。
張逸辰若有所思:“可需我?guī)兔Γ俊?
我把頭抬起:“不用啦,我其實已經(jīng)有了猜測,明日便有答案。”
看到有些失落,急忙道:“不過嘛,確實有一事需要你幫忙。”
張逸辰頓時眼睛一亮,嘴角揚(yáng)起:“你說。”
看著他這一臉開心的模樣,覺得他可愛極了,不由伸手摸摸他腦袋。
細(xì)軟的頭發(fā),摸起來舒服極了。
陳思宇看著一旁的他們,有些坐立難安,他好想逃,為什么他要在這里?
張逸辰看了看表,對陳思宇道別:“我先帶阿瑤走了,此事我們再議。”
陳思宇呆呆望著的倆人,煩悶喝著酒。
車內(nèi),我想了想:“你明日可有空?”
張逸辰想了下,其實明日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但是嘴上卻說:“很閑。”
我笑了笑:“好,你明日陪我去一個地方。”
回到府上,擁著他一夜好眠,好似已經(jīng)習(xí)慣了有他在身旁的感覺了。
難怪都說習(xí)慣這東西可怕,它會逐漸一點(diǎn)點(diǎn)侵入你的生活,讓你產(chǎn)生依賴性。
此時,我的腦中總閃過李欣死時的模樣,還這么年輕卻被人下此毒手。
次日一早,我便與張逸辰到達(dá)了張欣所住之地。
王一,林泯然和何君堯已經(jīng)早早等待著。
只見眼前小樓坐落在街道的盡頭,外墻的灰色涂料因年久失修而剝落,露出了斑駁的磚石。
樓梯狹窄,木質(zhì)的扶手已磨損得光滑,仿佛訴說著無數(shù)個匆忙的身影。
樓道里散發(fā)著淡淡的潮濕氣味,光線昏暗,只有透過小窗灑進(jìn)的幾縷陽光,勉強(qiáng)照亮了狹窄的空間。
每個房間都小得可憐,幾乎沒有私密可言。
窗戶上貼著舊報紙,透出微弱的光線,窗外的喧囂聲時常打擾著屋內(nèi)的寧靜。
屋內(nèi)的家具簡陋,只有一張低矮的木床和一張小桌子,桌上滿是未洗的碗筷,旁邊的角落里堆著幾件破舊的衣物。
墻角的煤油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個小小的灶臺,灶臺上常常炊煙裊裊,飄散著簡單的飯菜香氣。
家里的孩子們在狹小的空間里嬉鬧,偶爾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盡管生活艱難,屋內(nèi)卻總是彌漫著一股溫暖的氣息。
家人們圍坐在一起,分享著微薄的食物和彼此的關(guān)心,透過小樓的窗戶,外面的世界雖然冷漠,但他們的心卻緊緊相連。
我與張逸辰一起,林泯然和何君堯一起,分成兩組行動,看是否有熟悉李欣的街坊鄰居。
王一則被我安排去了李欣原本住處。
我與張逸辰問了幾個老人都沒聽說過李欣,不由有點(diǎn)沮喪。
這時有個五十來歲的阿姨走了過來,怯聲地問:“你……你們是在問欣欣嗎?”
我看著眼前女人,白發(fā)蒼蒼,有一只眼好像已經(jīng)看不見了,點(diǎn)點(diǎn)頭。
說明來意后,她說李欣父母早亡,是吃百家飯長大的,人也懂事乖巧。
平時也勤勞,人長得漂亮,見李欣這般怪可憐的,于是都默默幫襯著她。
這世道不好,對女子更不好。
后來李欣外出打零工,回來時撿了個小拖油瓶回來。
剛來時那小孩被人打得就剩一口氣,可慘了。
后來醒了,就一直跟著李欣身后,她們也勸過李欣不要管那小孩了。
畢竟李欣自己吃飽都成問題,更別說是帶個小孩了。
可李欣堅持,說既帶回來了便會養(yǎng)著他,從此李欣便多了個弟弟。
后來逐漸長大,李欣為了讓她弟弟出人頭地,改變他的命運(yùn),決定讓他見更廣闊的天空。
請了先生教他讀書寫作,這是筆不菲的開支。
所以李欣為了能夠負(fù)擔(dān)弟弟的學(xué)費(fèi),去了紅月舞廳當(dāng)歌女。
她靠著美貌的容顏吸引到很多達(dá)官顯貴之人去捧場,那時候她是整個海城最紅的歌星。
眼看日子過的也越發(fā)好了,沒想到意外卻發(fā)生了。
說到這里截言而止,阿姨忍不住低聲抽泣著:“多么好的一姑娘啊,老天真是不公!”
這時王一押著白銘走了過來:“剛?cè)ダ钚婪块g時,發(fā)現(xiàn)他在里面。”
我看著眼中男子,有了些猜測,問一旁阿姨:“這便是李欣弟弟吧?”
那阿姨見到白銘后一眨不眨:“李銘?你回來啦。”
見她這反應(yīng),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把白銘哦不,李銘押回了警察廳。
審詢室內(nèi),我與何君堯坐在一旁,對面李銘被銬在一旁。
開門見山的跟他說:“你不想說,那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你看我講得是否正確?”
李銘不答,只盯著地面。
我也不管他回不回應(yīng)我,我自故自地說著:
“有一個小男孩自幼沒爹沒娘,一出生便在孤兒院,但卻因自卑又敏感的性格與其他小孩顯得格外不同。”
“所以這個小男孩常常會被別的小朋友欺負(fù),后來這個小男孩逃了出去,但他沒錢,只能捱餓,餓極了只能像乞兒那般討吃的。”
“可是街上的乞兒都是結(jié)伴的,他這個遲來的,讓其他乞兒不滿,于是他一得到食物便會被搶然后打一頓。”
“后來打得最嚴(yán)重一次,他都以為他要死之際,卻遇上了改變他一生的人,那個人把他帶了回家,給他治病,讓他從此吃得飽,有個溫暖的窩睡覺。”
“雖然日子還是很窮,但是卻不用再捱打,看別人眼色小心翼翼地活著,他從此多了個姐姐,學(xué)會了讀書寫字。”
“日子一天天地變得更好,在他以為會一直這么過下去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姐姐一天都沒回家,兩天三天依然如此。”
“他出門去尋,尋到時那個疼他的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他覺得命運(yùn)總是跟他開玩笑,好像他就不配擁有幸福,不然為什么總是被收回呢?”
“他看著姐姐身上的傷,知道死于非命,他發(fā)誓要為姐姐報仇,所以一直蟄伏,只為了給那兇手致命一擊。”
李銘似在回憶,痛苦說道:“你說的沒錯,當(dāng)我看到欣姐時真的崩潰了,她那樣好的人,卻死的那般慘,我為了建了碑對她發(fā)誓,會讓那個殺她的人為她陪葬。”
“她給了我一個家,卻被人毀了,你讓我怎么能不恨呢,我恨得晚上都想把那人千刀萬剮。”
“我知道她為了讓先生能夠繼續(xù)教導(dǎo)我,所以去了紅月舞廳,于是我便去往她工作的地方,想碰下運(yùn)氣,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果不其然,在第二個月,我終于找到了那個殺害姐姐的人,那個該死的何麗,她竟然敢!!!!”
我引導(dǎo)著他:“是她殺了你姐姐對嗎?所以你就把她殺了?”
李銘大聲地笑著:“是啊,就是我殺的,我為姐姐報仇了。”
李銘對著天哽咽道:“姐姐你看到了嗎?我給你報仇了。”
可你卻再也回不來了…………
我嘆了口氣:“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何麗就是殺害你姐姐的人呢?”
李銘悲哀道:“她心中有鬼,自是瞞不住的,說來也是可笑,她對姐姐下手時那般狠,卻害怕怨魂索命,從那時起我便知道了她是殺害姐姐的人。”
“我打聽了她所有的喜好,裝作她喜歡的男子,果不其然,用不了多久她便上勾了,在夜里她總是半夜嚇醒,讓我姐姐別來找她。”
“到死她都以為我還愛著她,真的好蠢,阿姐居然會被這么愚蠢的人殺死,我真的替阿姐不值啊,你知道嗎?”
“她殺阿姐的理由居然是因為她嫉妒阿姐,覺得只要有阿姐在,她便處處被阿姐壓了一頭,喜歡的人不愛她,愛上了阿姐,她嫉妒瘋了。”
“所以我要在她事業(yè)愛情最得意的時候殺她,讓她到頭來什么也得不到!”
最后李銘認(rèn)罪,這件案件也就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