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趣他:“你娶了我,你那個白月光不會介意吧?”
他看著我良久,目光深邃,令我有些發(fā)毛。然后,他閉上眼睛,淡淡道:“睡覺。”
無趣,我心中暗嘆,隨即也跟著閉上了眼。
迷迷糊糊中,張逸辰聽著陸詩瑤均勻的呼吸聲,睜開眼,開始描繪著她臉上的細節(jié)。
“不會的,因為你便是我的白月光。”
他的語氣輕柔,卻充滿了堅定。
他的話語如同一縷溫暖的陽光,飄落在我的額頭上。
接著,他將我抱住,讓我枕在他的手臂上。
此時,我在夢中感受到一股溫暖,下意識地靠得更近,卻又覺得有些緊繃。
翌日,我睜開眼,眼前俊朗的面孔似乎有些不真實。
再看自己手搭在他的腰上,整個人緊貼著他,頓時有些窘迫。
連忙收回手,尷尬地走去洗漱。
換上一條小洋裙,淡妝打理妥當后,我朝床邊一看,發(fā)現(xiàn)張逸辰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他正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神中透著幾分溫柔。
我有些惱怒地問他:“怎么了?”
他走過來,輕輕抱了抱我,低聲說道:“我覺得結婚也挺不錯的。”
我聽了,心中微微一震。
他讓我先下樓吃早飯,說他隨后就來。
我乖乖應下,轉身下樓,正巧在樓梯口碰到了四姨太,我們一同前往餐桌。
我瞥見四姨太脖頸處的幾處新鮮咬痕,輕咳了一聲,隨即把視線移開。
沒想到這位督軍雖然年紀已大,依舊生龍活虎。
四姨太似乎察覺到我的不自然,想了想,又朝房間走去。
我來到餐桌,二姨太和五姨太已經(jīng)在那兒了。
二姨太走近,溫和地問:“詩瑤,還習慣住這里嗎?”
我點頭,她繼續(xù)說著:“有什么缺的盡管跟下人們說,咱督軍府最不缺的就是錢。”
隨后她微笑著坐下,繼續(xù)與五姨太閑聊。
通過她們的對話,我得知張督軍已經(jīng)很久沒去她們的屋子了。
這讓我感到疑惑,剛才四姨太頸上的咬痕顯然是最近的事。
難道……一些答案好像已經(jīng)浮出水面。
“詩瑤,詩瑤,你覺得呢?”
二姨太的聲音把我從思緒中拉回。
“啊?什么?”
我疑惑地看著她們,抱歉道:“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
五姨太關心地問:“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我連忙搖頭,原來二姨太剛剛問我有沒有覺得四姨太最近的肚子大了點。
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我只好模棱兩可地回答:“可能是吃胖了吧?”
二姨太和五姨太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想想四姨太最近的確胃口比平常大,姑且也就當是她吃胖了。
再者,四姨太也到了,所以話題也不好再繼續(xù)。
桌上氣氛一時靜了下來。
張逸辰在我旁邊坐下,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低聲問我:“這是怎么了?”
“飯菜還合胃口嗎?可以讓下人再送些來。”
我回答:“合的,我已經(jīng)吃飽了。”
我想了想,補充道:“其實沒什么,就是剛才說四姨太最近好像長肉了。”
不知四姨太是否聽到了,只見她喝粥的手頓了頓,神情有些尷尬。
就在五姨太用眼神暗示我時,四姨太突然開口:“我懷孕了。”
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看著幾位姨太太們的神情變化,心中暗想,真是有趣。
剛剛還一幅姐妹情深的樣子,原以為她們關系很好。
最先開口的是二姨太,勉強笑著說:“是么,那真是恭喜妹妹了。”
接著,三姨太和五姨太也紛紛祝賀。
如果不是剛才三姨太眼中的狠戾和嫉妒,我還真會相信她們是真心的。
再次望向張逸辰,只見他聽了也沒有什么反應,心中不禁疑惑。
如果四姨太真的懷了督軍的孩子,那么最先受到威脅的應是他。
畢竟,他知道爬上現(xiàn)在的位置有多不容易。
而且,他也不甘心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輕易失去吧?
他只是捏了捏我的手,我不明所以,但也沒再深思下去,因為還有許多更重要的事情等待我去處理。
我開始擔心大哥和二哥的情況,想起已有四五天沒見他們了。
也不知道他們最近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張逸辰吃完早餐便離開,他要去部隊訓練新兵,說會晚點回來。
他跟我說這些干嘛?
我又不會特意等他回來,就算不回來也沒關系。
等他走后,我也出了門,想著去商行見見大哥。
我向司機說去南洋商行,隨后在車上瞇了一會。
到達后,我讓司機先回去,打算晚上再回府。
雖然司機有些疑慮,但他知道下人不能管主子的事,只能聽命行事。
司機離開后,我攔了一輛黃包車,向報社駛去。
此時,二哥應該在報社忙碌。
果然,門口的小昭看到我后笑著問:“詩瑤姐,來找陸社長嗎?”
我點點頭,他帶著我進去。
陸思遠聽到敲門聲,抬頭見是我,臉上露出驚喜,快步走來,捏了捏我的臉。
我看著二哥這傻樣子,心中一陣無奈,坐在他的工作室沙發(fā)上,關心地問:“最近家里還好嗎?”
陸思遠一臉輕松:”挺好的啊,但是我看大哥還是有些不舍。”
思索著開口:“在你走后,還挺不習慣的,有一次晚飯他突然喊阿瑤啊,這是你最愛的糖醋排骨,多吃點。”
聽著他的話,我已經(jīng)能想象的出大哥樣子了,想必他心中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吧。
我們才剛享受天倫之樂便要分離。
不過好在雖然我嫁人了,但還是能常常回家看望大哥。
我與二哥又說了一會話后,見他還有工作要忙,便與他道別離開。
走前二哥告訴我,大哥在我出嫁后,前兩天夜里總是去我房間,拿著我們的合影看上許久才離開。
我能想象大哥那落寞的背影,不禁感到心痛。
于是,我讓二哥轉告大哥我在督軍府過得很好,姨太太們對我很溫柔,張逸辰也很疼我。
我告訴二哥我日后一得空便會去探望他們的。
走出報社時,天空飄起了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