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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左將軍召見

肖烈剛想躺下,外面傳令兵的聲音驚得他一哆嗦,“靠!左將軍趙無忌找我做什么?難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趙無忌看出什么了?”老王頭也不裝睡了,翻身坐了起來,疑惑的看著肖烈道:“你小子干什么壞事了?把左將軍都驚動到派人來抓你了?”

肖烈聽到老王頭的話,郁悶得翻了翻白眼,道:“我一個傷兵能干什么壞事?老王頭,聽清楚傳令兵的話,是請!左將軍請我過去,說不定給我升官呢?嘿嘿”,“美的你,升官?怕是打板子吧!”老王頭不屑道。

“怎么回事回來再說”,肖烈也懶得跟老王頭斗嘴,掀開帳門走了出去。

帳篷外站著一個身穿古銅色皮甲的校尉,這是左將軍帳下的親兵,這樣的士兵,左將軍帳下一共有一百人,都是出身趙無忌的家族,非常受信任,而且比起普通士兵待遇要好很多,沒看見肖烈的穿著不過就是普通士兵的布甲嗎。

“大哥好,辛苦你跑一趟了,能告訴我左將軍請我去什么事嗎?”肖烈嬉笑著湊近校尉打聽道。

傳令兵皺了皺眉頭,冷冷道,“將軍的事,我怎么知道,快走,別讓將軍久等!”

“諾!”肖烈收起笑臉,恢復嚴肅的表情,挺了挺胸膛,緊跟著傳令兵向不遠處中軍大帳走去。

來到大帳前,不等傳令兵請示,里面就傳出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不必報了,小四進來!”“諾!”傳令兵眼神示意肖烈進去,肖烈整理一下衣領,扯了扯下擺,心懷忐忑地走進了大帳。

進得大帳,肖烈抬頭看見居中靠里擺放著一張案臺,案臺后貼墻佇立著一面黑色軍旗,旗上一個大大的趙字,筆力剛勁有鋒,暗示本軍主將勇冠三軍的氣質!兩旁分別是一座兵器架,依靠著不同的長短兵器。帳中此時并無其他將領,那么案臺后那個偉岸的中年男人就是左將軍趙無忌了!

趙無忌正埋頭看著案臺上的地圖,抬頭看見肖烈進帳后東張西望的神態,不禁失笑:“咳咳,帳下可是小四?”

“啊,呃,啟稟將軍,小的正是小四,小四是小名,小的本名肖烈!”肖烈聽得趙無忌問話,慌忙稟報。

“嗯,不錯,不錯,身子骨還行,就是虛了點”,趙無忌皺了皺眉頭道。

“你才虛,你全家都虛…..哼,在地球,這是男人的標準身材,懂不懂?”,肖烈心里暗罵道。嘴上卻是恭敬地答道:“啟稟將軍,小的在兩月前的一次大戰中奮力拼殺以致身負重傷,一直臥床不起,全耐老王頭精心照料才漸漸康復,現在的確是虛弱了點。”

“哦!”,聽到肖烈的回話,趙無忌眼中一亮,贊賞道:“小小年紀,就知道不畏強敵,忠君報國,生死置之度外!好!好一個生有何歡,死亦何懼的肖烈!”

“聽聽,我就知道軍營內不能亂說話…”,肖烈暗自慶幸自己的機警。

肖烈挺起胸膛,看著趙無忌欣慰的面容,正色道:“將軍,肖烈讀書不多,但知道,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身為光榮的左營趙無忌將軍帳下一員普通士兵,小的當與左營共存亡!左營在,肖烈在!左營亡,肖烈亡!”

“好!”趙無忌激動地用拳擊打案臺,絲毫沒注意結實的案臺應聲斷裂。

“臥槽,好強!”趙無忌不經意展露出的武力瞬間震驚了肖烈,肖烈心中頓時激動不已,“身在亂世,我若沒有一身本事,無力自保呀,一定要像趙無忌那樣!”

“肖烈!”,正在天馬行空的肖烈被趙無忌的一聲大吼拉回到現實,“小的在!”

“肖烈,你雖年幼,但你的勇敢精神打動了本將軍,本將軍決定提拔你為斥候營校尉!你待如何?”,肖烈聽到趙無忌的決定,頓時傻眼:“斥候營?我的天,據老王頭說,斥候營為了探聽黑山帝國大軍情報,開戰以來損失慘重呀,這不就是送死的差事嗎!”。

“將軍,這個…..”,肖烈打定主意要推脫,“我未滿十八,恐無法服眾!”

“沒關系,本將軍決定,誰敢不從!”

“我舊傷未愈,恐延誤軍令”

“沒關系,兩軍剛經歷大戰,近期都需整備,爆發大戰的可能性很小,待你傷好再上任”

“我對探聽軍情一無所知,怕影響了將軍的判斷!”

“沒關系,不會就學,斥候營中還有幾個高手,本將軍會讓他們盡心教導與你!”

“我….”

“好了,本將軍已經決定了,你就不要有顧慮了,有智不在年高,我看好你喲!”,趙無忌嚴肅的眼神怎么都讓肖烈有一種奸計得逞的感覺呢?

“呃,將軍,小的領命就是,不過…..”

“有什么要求,說!”趙無忌不耐煩地揮揮手道。

“諾!將軍,小的空有一腔熱血,想為國效力,怎奈,自幼孤苦無依,以致實力低微,小的見將軍英偉不凡,武力強大,想向將軍討要習武的法子,強大自身,努力殺敵,望將軍成全”。肖烈見推脫不掉,干脆貿然向趙無忌提出習武的要求,這是一個機會,此時不提,何時提?

“嗯?”趙無忌疑惑地看著肖烈堅定的目光,慢慢坐下,沉思片刻問道,“你只知道習武會強大自己,可你知道走上習武的道路,會比常人付出更多,即使付出也不見得收獲更多!為了得到習武的資源,你會去爭!會去搶!會去殺人!你能做到?”

“將軍,入得軍中,小的已經殺了不少敵人,我只殺該殺之人,而不濫殺無辜。至于危險和死亡相伴……斥候營的差事,不就是死亡和危險相伴么?”

“呃,也是哈”,趙無忌尷尬道,“也罷,明日凌晨三更時分,你來我大帳!”

“諾!小的領命!”

“去吧!”,趙無忌揮手送客,肖烈也不糾纏,行禮告退,轉身出了大帳。

走出大帳,肖烈邊走邊默默地思考著,“有了趙無忌的支持,自己在這個世界總算初步站穩了腳跟,而習武的愿望,也有了實現的機會。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斥候營的差事,死亡率太高了,肖烈可不想剛來這個世界沒幾天就見上帝去了!話說這個世界信上帝嗎?”,“給老子的,想什么亂七八糟的呢!”晃晃腦袋,拋棄一切雜念,肖烈抬步向自己的帳篷走去,正走著,鐵頭李爽朗的笑聲傳來,“小四,想什么呢?”

聽到鐵頭李的招呼,肖烈兩眼一亮,“李叔,找你有點事!”

鐵頭李裂開的大嘴一下關閉,警惕道:“平時都不認叔,今天主動喊叔,必然有鬼,滾蛋,滾蛋!”

“嘿嘿,李叔,好事,小侄教你一門手藝….”,肖烈走到鐵頭李面前獻媚道。

“你?教我手藝?切…..”,鐵頭李撇撇嘴,不再搭理肖烈,轉身繼續干活。

“哎,李叔聽我說呀”,肖烈訕訕地繞到鐵頭李面前,“有紙筆嗎?”

“干嘛?老子不識字,用那玩意有屁用!”鐵頭李一副你揭穿老子老底的樣子,不耐煩道。

“汗,沒文化真可怕”,肖烈搖搖頭,東張西望找到地上一根細樹枝,就著地面的泥土畫了起來。

鐵頭李揮動錘子又敲了半刻,回過頭看見肖烈拿著樹枝蹲在地上畫著什么,好奇的走過去問道,“你畫什么呢?”

“弩!”

“弩?那是什么玩意兒?”

“那不是什么玩意兒,是弓的一種,可以連發的,威力大,射程遠!”肖烈抬頭看著鐵頭李那幅好奇寶寶的模樣,感到好笑,接著道:“李叔,你要能按照我這個圖紙設計,打造出弩來,將軍必定重賞你,或許還會封你做軍中大匠師!”

“哦,我看看這圖”,鐵頭李揮手刨開肖烈,自己蹲在地上仔細看了起來。

對著鐵頭李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肖烈拍拍手上的泥土,轉身往帳篷走去。

一掀開自己的帳篷,老王頭就急不可耐的迎上來,扯著肖烈的耳朵急切地問道:“狗東西,老實交代,將軍抓你去做什么?你犯什么事了?挨板子了嗎?要不,今晚你就偷偷跑了吧!”

……..

肖烈無語的看著老王頭那急切地模樣,心頭暖暖的道:“想什么呢,老王頭,都說了,將軍是請我過去商討大事的!”

老王頭聞言一巴掌拍到肖烈腦袋上,“狗屁!你糊弄鬼呢!堂堂將軍大人,找你商量大事?你當老子好騙?”

“哎呀呀,別打別打”,肖烈不滿的躲過老王頭的毒手,渾身像抽了筋似的癱倒在床上,“將軍提拔我了,去斥候營當校尉!”

“啥!提拔?斥候營校尉?真的假的?”

老王頭一聽急眼了,沖到肖烈面前瞪著肖烈,唾沫星子噴了肖烈一臉。

“哎,真的真的,不騙你,我升官了!您老等著享福吧!”肖烈無奈地用手擦了擦臉,無力地解釋著。

“什么升官!什么享福!老子關心這個?這是重點嗎!重點是…..去斥候營?小子,斥候營!懂不懂?”老王頭像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在肖烈面前嚷嚷道。

“您老別鬧,小心抓去挨板子,聽我說”,肖烈心說算了,老子不躺了,剛擦干凈的臉又被噴了一臉的口水,命苦呀……

肖烈坐起身,對著面前晃來晃去的老王頭,苦笑道,“我也沒想道,將軍會看中我,提拔我去斥候營當校尉,我再三推辭,但是,將軍被我的英雄形象征服了,認為目前的形勢下,唯有我才能拯救左營!打敗黑山帝國,在將軍的再三懇求下,我才勉強同意,呃,就這樣。”

“滾犢子,英雄形象?再三懇求?你看看老子臉上是不是印著個傻字?那么好糊弄?”老王頭老羞成怒,不顧形象地揪住肖烈的衣領道。

“哎,哎喲,別打…君子動口不動手…哎呦,還打?老子要還手啦!……”

“你沖誰老子呢?”老王頭氣急敗壞地繼續往肖烈身上招呼。

帳簾被掀開,一張大餅臉伸了進來,欣喜若狂道,“小四,快出來給叔把圖畫出來!”

老王頭正揪著肖烈的衣領,聞言回頭看著鐵頭李惡狠狠道,“畫個屁,滾!”

肖烈心道“救星啊!”

“好的李叔,這就去!”

擺脫了老王頭的魔爪,肖烈邊跑邊回頭道:“老王頭,回頭再解釋,對了,你那么大年紀,火頭還那么旺,找個老伴泄泄火…哈哈!”

“滾!狗東西!你才火頭旺,你才需要泄火”老王頭看著跑遠的肖烈,嘆了口氣,緩緩坐下,自言自語道:“斥候營啊,生死營!要不要把這小子的腿打折了,就不用去了呢?”摸著下巴,老王頭苦苦的想著辦法。

“遠離危險,遠離老王頭…”,肖烈心有余悸地走到軍械修繕處,“嗯?”一群大男人圍著圈蹲在地上,看著肖烈留下的圖,口沫四濺的爭論不休。鐵頭李拉著肖烈擠了進去,“讓讓,讓讓,龜兒子的爭個屁啊,正主來了,等肖烈畫出來再說。”

聞言,十幾個五大三粗,光著膀子的大漢站起身,各種目光齊射在肖烈的臉上。

肖烈一哆嗦,雙手急忙環繞胸前,緊緊護住自己,顫抖著道:“各位大叔大嬸,你們要干嘛?我還是純潔小男生……..”

“切……”眾人緊繃的神情頓時放松,七嘴八舌地開口詢問肖烈這樣那樣的問題。

“先別急,先讓肖烈畫完再問”,鐵頭李無奈的攤攤手,看著肖烈抱歉道,“你走后,我一直在看這什么弩,他們不相信,這東西威力大還能連發,這不,我只能先把你拖來解釋”

肖烈聞言也不說話,默默走到旁邊的工作臺,拿起紙筆,開始憑借記憶繪圖,第一幅圖,是弩的整體外觀,接著就是一個個部件的組成,分解,規格,尺寸。大致差不多吧?畢竟肖烈不是理科生,他所能提供的,也就是他了解的,具體的還要靠鐵頭李們這些專業人士去進一步摸索。

專業的事情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這句話真沒錯,這不,眾人看著圖,先是不屑,接著皺眉沉思,跟著就是恍然大悟般,最后就是急匆匆地聚在一起,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全然忘記了肖烈的存在。

“得,又沒我什么事了”,聳聳肩,肖烈打算在軍營內轉轉,他現在可不敢回帳篷去,那里老王頭還沒泄火呢,肖烈邪惡地笑到。

“嗯,左右無事,去斥候營看看”,肖烈感覺應該去巡視一下,畢竟以后都是自己的部下,不了解情況怎么行?挺直腰板,肖烈大步朝著斥候營方向走去。

斥候營的重要性,趙無忌是知道的,可為什么任命了肖烈這個少年來指揮呢?趙無忌的想法,只有他才知道,肖烈只知道,自己選擇來斥候營是多么錯誤的決定!

一個歪歪扭扭的木牌插在一座特大的帳篷門前,上面潦草的字跡,肖烈猜了半天才肯定是斥候營三個字。

門口沒有傳令兵,門簾掀開著,還未踏進去,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怪味。差點沒把興致勃勃而來,準備點三把火的肖烈熏得暈死過去!

“嘔……..”肖烈惡心得干嘔幾下,怒由心生,大踏步邁進了營房。

斥候營經歷幾場大戰下來,原本五百人的配置,現在只剩下不足百人,幾十號人目前干脆就搭了一個大大的帳篷,順著進門兩邊平鋪了兩張特大的木板,就這么兩張通鋪,幾十個大男人擠在一起睡覺。

看見肖烈氣勢洶洶的進門,本來還有十多個人在聊天打屁,頓時沒了聲音,就這么默默地看著肖烈。

“現在這里誰在負責?!”肖烈冷冷道。

“你是誰?”有人小聲答道。

“再問一次,這里現在誰負責?!”肖烈心里真火了,再次大聲問道。

“我…..”,角落里,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傳出來,隨即,一個微胖的男人慢慢坐起身,斜瞇著眼睛看著肖烈道,“你又是做什么的?”

“哈哈,作為全軍的斥候,眼睛,耳朵!將軍任命我為斥候營校尉,掌斥候營!你們不知道?難怪左營連戰失敗,死了那么多弟兄!斥候營剩下的原來是一群廢物!”,肖烈背起雙手,面帶譏笑,看著微胖男人道。

話音未落,仿佛冷水倒進了燃油,炸了鍋,幾十號人頓時從床板上一躍而起,各種目光投向了肖烈。

“草,干死他”“什么玩意兒,敢侮辱老子!”“弄他!”

看著群情激憤,肖烈心里其實挺慌的,但是臉上卻保持著那張令人憤恨的笑臉。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你們很憤怒?”,肖烈右手抬起指點著每一個人道。

“你即使是將軍任命的校尉,不該,也不能侮辱斥候營!”微胖男人咬牙切齒地看著肖烈,略微蒼白的臉龐,因憤怒而微微泛紅。

“錯!本校尉剛才并沒有侮辱斥候營,斥候營戰死那么多兄弟,他們是英雄。我說的廢物,是我面前你們這群衣著邋遢,軍容不整,無精打采,像一群乞丐一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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