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白石村已經搜查快一周了。

警方掘地三尺也沒找到張沖的尸體。

而審訊張光耀這老頭，他也只嘴硬的表示自己孫子確實是死了，找不到尸體是因為腐爛了。

警方自然是不會信他的鬼話的，但由于沒有對方的犯罪證據，他們也不能對張沖下達通緝令，這案件就陷入了僵持狀態。

……

“大小姐，需要我們給他一點提示嗎？”

俞禾畢恭畢敬地站在唐嬋身側，手中平板的畫面里，正是王陌在路邊優哉游哉地享用早飯。

“畢竟對方有特殊的……”

唐嬋喝了口早茶，搖了搖頭。

“不急。”

……

王陌自然是不急的，白石村這邊的警方沒找的，關我市公安什么事。

店家找他的硬幣在他靈活的指尖飛舞。

噔——

一聲脆響，硬幣被他彈起，而后抓在掌心，同時，一道熟悉的身影走進了他的視野里。

“喂，前面那位帥氣的小哥，請等一下。”

這熟悉的口吻，讓本來心情挺好的江裘直接心里一沉，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向自家這個遠房表弟。

“江sir，最近怎么樣？一夢那小妮子經常念叨著你，怎么不來家里玩?。俊?

江裘用手抓了抓頭發，深邃的眼眸中透露著無奈，

“你是不是又有事情找我？”

王陌恬不知恥地湊了過去，

“一家人怎么說兩家話呢，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嘛，幫我查一下這兩個人。”

他打開手機，將一男一女的照片發給了江裘。

“這事不合規啊?！?

“這是什么話。”

王陌搭上江裘的肩膀，怪聲怪氣，

“我只是來報失蹤的，這個張沖是我們店的店員，已經一周沒見到人了，我找警察蜀黍幫忙很合理吧？”

江裘把對方搭上肩膀的手放了下來，

“那另外一個呢？”

王陌湊到江裘耳邊，低聲道，“像【魔女】，我懷疑她把這個張沖洗腦了?！?

“你確定是【魔女】嗎？”

江裘知道對方說的是什么人，因為這事還是他告訴王陌的。

......

就在幾年前，王陌剛在讀高中，他才在市公安實習的時候，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案件。

當時這件案件發生在本市的一高里，一個正在讀高三女生A在某天下午，拿著刀捅傷了一個曾經霸凌她的女生B。

如果是這樣倒沒什么，最多當普通的刑事案件處理了。

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被她捅傷的女生B。

在她出院后的第二天，拿著刀殺害了同班的四名同學，而且這四名受害人，同樣曾霸凌過那個女生A。

再之后，當警察去緝拿這個女生B時，B就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去年才在市外的水庫找到她的尸體。

雖說是可以結案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其中的不對勁，這B完全沒有殺那幾個霸凌者的動機。

不過因為懂的都懂的原因，案件以B因精神疾病殺人結案。

就在結案的那一天，剛好王陌到市公安局協助另一起搶劫案的調查，他坐在審訊室外，聽到另一邊辦公室里傳來了激烈的爭吵。

隨后被趕出來的江裘和他四目相對。

“我認為這個案件中應該還有一個人或者一個層層向上的團體?！?

坐在河岸的王陌默默吸著手中的“爽歪歪”，看著表哥手中的“格瓦斯”陷入了沉默。

“你關注點別那么奇怪啊喂！我再怎么說也是警察吧，上班時間不能喝酒的?！?

江裘用手狠狠揉了揉王陌的頭發，直到王陌頂著爆炸頭。

“認真聽！而且之前我看卷宗的時候，發現在AB作案前都和一個女人有過接觸?！?

“什么意思？”王陌理了理頭發，

“你覺得是這個女人有問題？她們接觸很頻繁嗎？”

江裘搖了搖頭，“她們之間的接觸就一次，但她們的接觸都是在行兇的前一天?！?

“那既然卷宗里面有記錄，那應該是調查過她的吧？”

王陌的話剛好就問到點子上了。

“對的，但經過調查和她們接觸的不是同一個女人，而是一對雙胞胎姐妹，她們都聲稱當時是隨便找了個人在問路?！?

“這也太巧合了吧？”

“還有更巧合的，就昨天，這倆被家里煤氣泄露引發的火災燒死了?！?

“那你覺得呢？”

王陌并不覺得這件事像是人為的。

“我認為這種犯罪看上去像是團體作案，但應該就只有一個人?！?

“就像是蠱惑人心的【魔女】一樣?！?

江裘如是道。

......

冬末春初的河岸上，

吹來的春風依舊凍得人發抖。

王陌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一股腦地告訴了江裘。

“和魔女很像對吧？”

“所以目前你的認知還是有問題嗎？”

江裘比起【魔女】還是更關心自己的表弟。

“會不會莫名其妙地做一些事情？”

王陌搖了搖頭，翻開手機里面的“m家”，翻出了這幾天夜里睡覺的視頻，

“這幾天睡覺的時候，我都讓一夢把我綁起來了的。”

他想起那丫頭嫌棄的眼神，不由得有點尷尬，

“總之，除了看學校那些特定人群會有問題之外，也沒特別的影響了，好吧，還是有點影響我聽課?！?

滴滴滴。

江裘的手機鈴聲響起，和電話聊了兩句之后，他便掛斷電話，站起身來。

“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我會幫你調查的，總之，自己多加小心。”

【那這邊交給裘哥，我就等著消息就行了?！?

今天他是要上夜班的，平常的話，他會在這段時間回家睡到八九點，然后吃點東西出門，但由于現在的身體情況屬實不適合白天在家睡覺，他決定找個地方打發一下時間。

whisper，王陌最喜歡的一家咖啡廳。

雖然他家咖啡一般，服務一般，但他們家的歌單完全是在放王陌自己的一樣，因此他每次來這里都像是回家了一樣。

“誒？”王陌看著關門的咖啡廳有些疑惑，“今天工作日也休業嗎？”

他透過玻璃窗往里望去，原本的擺放的桌椅已經被清空。

除了吧臺還沒來得及拆外，店里面已經空空蕩蕩的了。

??？停業了？

王陌呆立在原地，這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去往何地了。

“是來喝咖啡的嗎？”

一道聲音傳進了王陌的耳朵里，他循聲回頭，一名身穿女仆裝，頭頂白色假發的犬耳女仆出現在他的面前。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也沒一人開口，路過的人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拍戲的，不由得靠過來看起了熱鬧。

“是來喝咖啡的嗎？”女孩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又問了一句。

看到王陌點頭后，她迅速抓著王陌逃離人群，一直到一條小巷里。

走進了小巷，女仆就松開了王陌的手臂，在前面給王陌帶路。

“請進。”

小巷盡頭，一家很小的咖啡館開在這里面，但招牌仍是“whisper”。

王陌走進咖啡廳，雖然環境和那邊比起來差了很多，但能看得出來也是精心設計過的。

走到吧臺，但王陌并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咖啡師。

正當他疑惑地回頭看向帶他到這的女仆時，她匆匆忙忙地小跑進來，問王陌想喝什么。

“拿鐵吧?！?

王陌還想問之前的咖啡師去哪了的時候，就見對方忙碌了起來。

大概十多分鐘，對方就將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

接著她又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這讓王陌的疑問一直沒有說出口。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咖啡廳，喝了口咖啡。

【還真是放心我呢。】

喝完咖啡，王陌掃完碼，本想就這么一走了之。

不過他看著放在桌上的咖啡杯，猶豫了一下，決定自己把杯子洗了再走。

【還真是不容易呢?！?

王陌大概搞懂了對方是什么情況了。

【咖啡店生意做不下去可以換件事做嘛，非得死磕在上面嗎？】

他嘆了口氣，將手上的水甩干，正打算脫下圍裙時，一道聲音傳來過來。

“勞駕，一杯焦糖瑪奇朵?！?

上身綠色毛領外套，下身穿著超短褲過膝黑絲，染著橘色頭發的辣妹對王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