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
“難什么難啊,不難的,有我在呢。”他不管王曉明一臉蒙圈,徑直走向了村莊。
立在原地的王曉明反應了過來,三兩步跟了上去,
向他問道:
“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個情況?”
卻見他頭也不回的說道:
“亞哥你迷糊了?怎么一個上午不見就不清曉事兒了?”
“是有點迷糊,也許是太累了吧。”王曉明順著話接到,
“由他號令的深淵在此地施加了詛咒,今年秋夏時節都沒人敢去遠海,
春冬之時沒有足夠的食糧咯。”
“詛咒?什么玩意?”
“亞哥你這就過分了啊,大家都在為這個操心,你倒好直接就給忘了。”他回頭笑道,而后繼續往前并說道:
“自從他們來此地施虐過后,我們發現那些本應該永恒不變或蘊涵恒定規律的天體位置錯亂了,
你跟著太陽,你將步入黑暗。
你跟著月亮,你將陷入怠惰。
你跟著星辰,你將誤入迷途。”
他立在原地又嘆息道:
“在一開始,我們希望重新獲得那些理應不朽的天體的恩惠,
但是事物的變化怎么可能僅憑個人的意志改變?
“我們只能在淺海作業,不敢去往遠洋,長此以往,淺海的魚群日漸稀少,今年已經......”
他們來過是指序幕里的那艘船嗎?
發生什么就下詛咒了?
王曉明滿頭問號,但見藍寧這模樣又不好發問,
只是跟著藍寧向前而去,目的地是那個小村莊。
土地平闊,屋舍儼然,
但并沒有怡然自樂,一個個滿臉愁云,
但王曉明心一下子吊了起來,因為這些人
沒有臉!
“鞋拔子,歪冬瓜,大臉盆,三大姑,四大娘......”
藍寧卻沒事人一樣嘻嘻笑著給他們打著招呼,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的臉逐漸扭曲,模糊,而后又分明了起來,
眼睛、鼻子、眉頭、嘴巴,都被勾勒出來,形成了不同面容。
但這些面容并不是隨便出現的,
比如有人臉拉的比較長,看起來就像個鞋拔子,
有人臉歪向一旁,看起來不太正常,
有人一個大餅臉上各種麻點,很不好看。
這就是藍寧的惡趣味嘛......
“還惦記那個傳聞呢?洗洗睡吧,今年余糧還足的,餓不死你們的。”鞋拔子臉,湊了上來,冷嘲熱諷道,
“你就不想想如果傳聞真是真的,我們找到了那個物件,你可就是這里的救星啊。”藍寧沒有動怒,嘻嘻笑道,
鞋拔子臉上放了精光,看似也是動心了,但不過一會兒
又拉聳著臉沒有好氣道:
“去去去,去個屁,可別帶上我,那種東西怎么可能有。”
“我們沒見到詛咒之前也懷疑過天上的那些嗎?”
“......
反正別帶上我。”
說罷,鞋拔子臉就快步離開了。
“唉,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藍寧嘆一口氣說道,
“人和人相互了解是最難的,做好自己就夠了。”王曉明看著離去的鞋拔子臉說道,
“這不奇怪嗎?如果黑暗來臨是事實,那他為什么沒有擔當?如果黑暗再次到來他必然也沒有好日子,
這明智嗎?”
王曉明不再多言,向前走幾步,將藍寧落在身后,道:
“明智,因為他知道,有我們。”
“這?
......
唉。”
王曉明停了下來,回頭問道:
“所以我們要找的是什么東西?”
“跟我來吧......”藍寧在試圖將幾個過路人拉上“賊船”無果后,有氣無力的說道,
并帶王曉明離開了村莊。
......
離得遠了,就能看出這地兒的大概了,
這里有一大塊的沙灘,上面種了些椰子樹,
村莊中的水車將海水抽向了水渠而至一旁的田地里,
這個世界如果是陳平創造的,那他是個憨憨嗎?
王曉明一邊思索一邊跟著藍寧向前而去,在沙灘地上留下了一串腳印。
“詛咒遮蔽了天空,沒有希望的世界,人性在緩緩流淌......
卻有兩個未受污濁滿懷正義的家伙,愿意踏出自己的道路,塑造自己的希望......”
沉思中的王曉明一驚,而后對著天空破口大罵:
“陳平你個狗比!”
“陳平?是誰,村子里沒見過這號名字。”
王曉明看向藍寧,
卻見他面容扭曲,似乎想笑又不敢笑......
“沒什么,想到了某個自以為是的家伙而已。”
“那個家伙肯定很狂妄吧,自以為是的人一旦有了力量必然很狂妄的。”藍寧道,
“力量?什么力量?”王曉明不解道,
“可以將自己意愿隨意強加于別人的力量。”
王曉明跟著藍寧,沿著松軟的沙灘走了些許,
又想到了什么,問道:
“將自己意愿強加于別人一定是不好的嗎?能證明嗎?”
“人性的富集從強迫開始,強迫者和被強迫者共享其間的人性,
強迫者因人性而墮化,應用強迫手段更為肆無忌憚,造就更多人性。”
“所以形成了一個閉環正反饋系統?”王曉明若有所思道,
“閉環...正反饋系統?”藍寧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