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鳴看不透女孩的真實年齡一點也不奇怪，畢竟他初出校門，涉世未深，對于男女之事更是孤陋寡聞，懵懵懂懂且一無所知。如果不是被父母強迫著訂上一門親事，多多少少讓他體會到一些婚姻上的煩惱，只怕這個時候的他還在家里無憂無慮的過著單身漢的快樂生活，每日里種田捕魚忙的不亦樂乎。

站在眼前的這位姑娘操著一口利索的本地話，自然而然引起他的關注。

對于城市里的女孩陸一鳴充滿好奇，平日里接觸不多，很想知道跟家鄉的女孩有何不同之處，不免多瞧一兩眼，尋找特殊的地方。

紅裙女孩明顯感覺到一雙炙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搜索，甚是無禮，不由得心頭微怒，回過頭來狠狠地瞪陸一鳴一眼，嚇后者一大跳，趕緊跳開眼神。

“還沒有浮出來？”陸一鳴走上一步靠近老者，嘴里搭訕道。

河面上霞光跳躍，越往遠處愈加瞅不清楚，老者手搭涼棚心不在焉地回道：“怪事，不合常理，早就該出來…莫非跑到別處不成？”

“是啊，跑到哪里去了？”這個時候陸一鳴才有點兒慌亂，不再關心身后的紅裙少女而是聚精會神的搜索著河面……

在河的中間有一座沙丘孤島，上面蓋有八角涼亭，傍晚時分，有成群的河鷺棲落在上面，大大小小幾十只的模樣。

這些河鷺是這里的?？?，通體雪白，體型碩大，以魚蝦為食，晝飛夜宿于此。

這類河中情景陸一鳴早已司空見慣，不足為奇，此刻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感，再過一段時間，天氣轉冷，河水初寒，只怕這些河鷺再也難尋蹤跡，飛遷異地去了。

突然間棲戲的鷺群中一陣騷動，幾只碩壯的河鷺一躍而起展翅飛翔至半空中盤旋，稍后不久，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其中一只河鷺猛然降低高度，一頭扎向水面，濺起無數朵白色的浪花。

“白鷺捕食……”正在河面上緊張搜尋的老者也目睹到這一幕，不由得微微一笑道，“好大的一條魚……咦，咋又飛起來？”老者的笑容在臉上凝固，那只剛剛捕捉到大魚的河鷺似乎受到驚嚇，在河面上撲通撲通的一陣翻騰，終于飛起來，與此同時，河鷺嘴里魚掉落下來，還未墜落到水面之際，只見一條黑影從水里沖出，張嘴準確的咬住魚身……

“黑皮！”

“那是黑皮！”

兩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道，驚喜交加。

“爺爺……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是啥？你看見沒有？”紅裙女孩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在黑皮身上，因為這個時候河面上劃過一道水痕，黑皮正在奮力向這邊游來。

“一條狗…噢，是這位小伙子的，名字叫黑皮。一條會潛水捕魚的狗。”老者看見黑皮無恙，不覺心里一寬，這才掉轉頭回答孫女的問話。

“像一只水瀨……”女孩兒做出自己的判斷。

遠遠的看去，黑皮還真像一只浮在水面上的水瀨，嘴里叼著魚，很是費力的游到岸邊。

陸一鳴趕緊上前幫忙，從狗嘴里把魚取出，黑皮興奮的圍著身邊打轉，嘴里發出歡快的吼聲，如同得勝歸來的將軍一般，趾高氣揚，不可一世。

“這是一條草魚，至少有兩斤重，怪不得黑皮這么長時間不上岸，大概是忙著水底捉魚呢！小兄弟，這狗養的值！”老者親眼目睹黑皮捕魚的過程，真的是越看越愛，嘴里更是稱贊不已。

“呃，是嗎？我倒是沒看出來?！标懸圾Q一邊隨嘴應呼，一邊收拾好東西準備乘車離開。

時間已經不早，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回去吃完晚飯，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然后摸黑下釣捕魚。

“喂，小伙子，明天這個時候還出來嗎？”

陸一鳴的身后傳來老者的問話聲，看來有人對黑皮起了興趣。

“不下雨的話就過來……”他邊走邊答。

“那好，明天見。我把家里的狗帶來……”

陸一鳴啟動三輪車，轟鳴聲中身后斷斷續續傳來老者的回答聲，聽他的意思，似乎想以狗會友……陸一鳴不覺好笑，難道說明天非過來不可？

望著消失不見的三輪車影，爺孫女倆人邊走邊談。

“爺爺，你想買那條奇怪的小狗？”

“當然想。不過……怕是人家不會賣?！比绻麅H僅是一條成年的犬，老者尚未有此意，黑皮明明是一條幼犬，此時買回去加以調教還不算晚，老者的心事不覺活泛起來。

“原則上說沒有買不到的東西……只要價錢合適！”紅裙女孩自信道，“看他穿著樸素，眉宇間透著窘像，爺爺……你真心想買的話，應該不難?！?

“明天見面問問再說……買與不買尚在兩可之間，需要講個緣分?！?

老者如此說道，似乎頗為豁達。紅裙少女卻不是這么想，鑼鼓聽聲，說話聽音，心里明白爺爺這準是動心了。

紅裙少女帶著爺爺朝相反的方向駛去，也就五六分鐘的路程，來到一座工廠的門口，在門崗上的保安見狀急忙打開緊閉的大門放兩人進去。

這是一家生產各種成型新型建材的工廠，數間高大寬敞的廠房里燈火通明，機器轟響，工人們正在里面緊張的生產忙碌。

兩個人來到一棟兩層小樓跟前停下，還未站穩腳跟，就被三四條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寵物犬團團圍住，甚是親密。

……

陸一鳴剛回到住處，就被站在門口的房東伸手攔住，笑道：“小陸，有人找你，說是你老家的親戚……好漂亮的兩個女孩??！”

“真的假的？多大年齡？”陸一鳴半信半疑，在老家只有兩個大她七八歲的姐姐，早已嫁入他鄉根本不可能這時候過來。可是看房東的模樣又不像是在說謊，他一時間摸不清頭腦，有點兒發懵！

“跟你差不多，兩人正在樓上……哦，是我開的門?！?

那會是誰呢？陸一鳴轉念一想，在這個城市里認識的女孩兒屈指可數，能夠不避嫌疑的上門拜訪幾乎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