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天對你那么兇,是因為我本來就心情不好,就拿你撒氣了。你就不要害怕我了。”
“嗯。”
“嗯什么?”許思歸見他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就莫名想逗逗他,逼他說話。
“你是我的朋友。”趙言轍聲音小小的。
“還有呢。”
“還有……”趙言轍感覺到手心出了汗,“我不會再害怕你。”
“還有。”
趙言轍沉思了一會兒,問:“還有什么?”
許思歸把桌墊拉近,他下意識的就想往旁邊挪,被許思歸抓住了書包帶子。
“還有不準躲我!看見我就跑。每天整得我跟什么洪水猛獸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你了。”
許思歸確認他不會跑之后松開了他的帶子,趙言轍莫名從她的話中聽出一絲委屈。
趙言轍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瓜子,“我不會了。”
“什么?”許思歸還是不肯放過他。
“我不會見到你再跑了。”
許思歸滿意地笑了,結(jié)束了對趙言轍的逼問。
聊天時間過得很快,快九點半的時候李伯終于叫他們進去拿衣服了。
許思歸起來的時候腿都麻了,起來的時候差點摔倒,還好拽住了趙言轍的手肘。
她很少見到趙言轍不穿校服外套,也是第一次這么實實在在的摸到他,冰冰涼涼的。
可能是因為現(xiàn)在天也有些涼了,不知道他夏天皮膚是不是也這么冰。
許思歸很快松開了,并且道了聲歉:“不是故意的。”
趙言轍沒說什么,只是手肘一直僵在那暴露了他的無措。
許思歸的手很干燥,掌心灼熱,像是烙了印趙言轍的皮膚上,讓他渾身都有些發(fā)燙。
許思歸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想什么呢,李伯叫你。”
趙言轍回過神,用那只沒瓜子的手接過衣服。
衣服上的泥點和其他一些不明污漬都沒了。
趙言轍輕聲道了謝,隨后就套上了。
很干燥,趙言轍套上之后覺得全身都暖了些。
許思歸跟趙言轍聊了一會兒心情好了許多,事情也解決了,她就沒再強迫人家留下。
“有點晚了,早點回家,認得出去的路吧?”
“嗯。”
“那好,路上注意安全,周一見。”許思歸朝他擺擺手。
“嗯。”
許思歸不多做停留,她明天還有課要早起,第二天起不來就完了。她不想被陸華東抓住把柄。
回家她也沒多磨蹭,洗洗就睡了。第二天在出租車上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范遠媛給她發(fā)了消息。
——笑死我了
——剛剛警察來了,肖尋就跟趙言轍跑了,結(jié)果趙言轍帶肖尋翻墻摔到了泥里。
許思歸樂了,打了一串“哈哈哈哈哈”過去,她突然明白為什么昨天趙言轍回答她的時候猶豫了一兩秒。
可能他覺得丟人。
原本許思歸對這類事情不怎么敢興趣,但或許是因為趙言轍的原因,她又問了許多關(guān)于昨天的事。
——別提了,沒打成,對面一年級小的看到辣椒醬還報警了。真是嘛,膽子小就不要跟著出來。
——不過也還好沒打成,李瑤跟我說對面人來的很多,而且大多數(shù)都是社會上的,要真打起來他們肯定是吃虧的。
——昨天報警除了那個報警的小孩還有幾個倒霉蛋被抓去教育了,其他都沒被逮著。
許思歸依舊回了個“哈哈哈哈哈哈哈”
——敷衍我!
——沒有,我要上課了。
許思歸沒撒謊,她確實到了。付完錢下車后就直奔三樓的音樂室。
中午上完課之后她去周邊隨便吃了點,下午又接上了舞蹈課。
老師見面第一句:“胖了啊,要少吃點。”
許思歸:“……”
許思歸從小到大不胖有一部分是因為遺傳,有一部分肯定是因為她的幾個舞蹈老師。
每周見一次面,卻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注意身材管理。
其中有個老師每天閑的慌,特別是到飯店的時候,群發(fā)“少吃點”給班里同學。
她最近確實零食吃得多,嘴上沒把門,但也沒到能看出來胖的程度哇。
“哪里胖了……”她掐掐自己的腰,“還細著呢……”
老師上來捏住了她的臉:“你看這是什么?”
“臉啊。”
“這是肉啊傻瓜。”
許思歸:“……”
“你量過你自己的胳膊嗎,確定沒粗?”
許思歸:“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今天開始一定強加鍛煉。我們開始上課吧。”
再這樣讓她說下去她今晚都沒食欲了。
許思歸被老師鞭打了整整五個小時,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
現(xiàn)在晝夜溫差大,許思歸雖然熱,但害怕感冒還是套上了外套。
雖說上海沒有秋天,但是還能感受到變化,比如說現(xiàn)在五點天都已經(jīng)暗了。
剛出門許嵐意就發(fā)了消息過來,似乎是掐準了她下課的時間點。
許嵐意今天又陪陸華東出去拜訪人家了,所以沒辦法來接她。
——下課了吧?累不累呀?
——還好呀。
——現(xiàn)在外面天都黑了,你爸爸不放心,麻煩局里一個同事來接你。你等一下吧,估計馬上就到了。
——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
后面一句話把許思歸想要拒絕的心思焊死了。
她從來都不會不聽許嵐意的話。
于是她按照許嵐意說的,在對面的全家等。
沒過幾分鐘來了輛車,車窗搖下來是一張年輕朝氣的面孔,熱情的朝她笑了笑:“思歸是嗎?”
許思歸對了一下車牌號,確認無誤之后才上車,笑著回應道:“是的,麻煩哥哥了。”
“一點小事,不麻煩。”那人笑容明媚,“我叫蕭軒,今年23歲,你確實叫我哥哥比較合適。”
許思歸聞言試探的問:“你跟蕭報國叔叔……”
蕭軒知道她想問什么,爽快的回答道:“蕭報國是我爸爸。”
許思歸詫異,“怎么之前都沒見過。”
她小學的時候經(jīng)常跟著陸華東去聚餐,上了初中之后就沒怎么去了。
偶爾蕭報國和其他一些老同事都會帶著家眷來上門拜訪。
她只知道蕭報國有個女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工作了,完全不知道他還有個這么大的兒子。
蕭軒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之前太混了,這幾年被我爸丟外地訓練呢。我見過你小時候,可能是時間太久你忘了。那時候你剛會說話呢,小小的一個,老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