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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兄妹求情

苦竹的妹妹看見她的哥哥胡才離開后,也不顧母親的勸阻,執意要去尋找苦竹。

自從苦竹回來之后,她就覺得苦竹一直不對勁,覺得苦竹回來之后,仿佛一直魂不守舍的樣子。她認為他的腦袋似乎受過很大的刺激,她不想去問但苦竹又不愿意講。苦竹總是把那些事情埋在心底,胡芳一直都為此感到很擔憂。

當胡芳聽到苦竹被抓進監獄,同時看見母親傷心欲絕的樣子。她不忍再去表達出自己的感情,她怕母親更加擔憂。因此,她一直默默的陪在母親身邊,直到母親叫他們去找哥哥胡才。

現在,母親的情緒經過胡才的勸慰后稍有好轉。她當下決定自己親自去找苦竹,她想親自當面找苦竹問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和她的母親秀蓮不一樣,她認為母親太過于脆弱,她平時雖然不說,但內心卻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別人的傳言完全不會影響她。她不相信苦竹會做出為錢而殺人事情。

她跟著胡才的步伐,向衙門走去。她同時又想極力避開胡才的眼睛,但怎么可能被避開呢?

胡才隨即發現了妹妹胡芳。

“你來做什么呢?應該在家里照顧母親才對。這里有我不用擔心。”胡才看見妹妹的臉上似乎擋住著一層霧,那層霧遮擋了日常她臉上的快樂。驚慌的神色也時而出現,即使她咬緊嘴唇也難掩她的內心的真實情感外溢。

胡才理解妹妹的心情,他自己不一樣為苦竹擔憂嗎,不過他卻沒有辦法完全安慰妹妹,只能盡自己應盡的力量去做他覺得應該做的。

胡才想盡量讓他妹妹相信他,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力量,相信他有解決所有困難的智慧。總之是讓胡芳覺得有他這個靠山,什么都不用擔心和害怕。

胡才一直總想在家人面前表現出他的堅強和剛毅。他認為他是家里的老大,理應為家里分擔一切困難,他總是這樣要求自己,但無奈生活中有很多東西,他也解決不了。比如,目前家里的經濟困難,目前苦竹面對的問題,他三弟胡己丟了差事,找不到差事等等…但即使如此,他也不會認定他自己幫不了他們,只是覺得目前不能。

為了強勢的在家人面前表現自己的這種能力,胡才有些時候甚至出現一些偏激的做法。只有這樣,他才心安的認為家人有了依靠,心里有了依靠,過得才能踏實。

胡才的這些想法是對的,這些年家人也確實是因為他的堅強,一家人過得其實還算不錯。無論在秀蓮心里還是在其他兄弟的心里,大家都把他當成了依靠。

但胡才心里明白,在苦竹這件事上,他根本毫無辦法,并且目前沒有一點頭緒,但他的臉上絲毫沒有向胡芳透露出這種情緒。

“我只是想當面問問四哥苦竹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別人說的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他說的。”

“我不相信他會殺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或者是他有什么苦衷?”胡芳道。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們都是男人,都認為這些家外的事都要由你們來處理,不要我們插手。但我今天過來不是插手,而是真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我不想被蒙蔽,不知道真相會讓我寢食難安。”胡芳說罷就要往衙門里闖。

還好胡才及時地攔住了她,因為私闖衙門會被認為是對官府的大不敬,會被認罪認罰的。

“妹妹,你不要沖動,你聽我說。”苦竹攔下妹妹。

“你不要阻攔我,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四哥苦竹,難道你真的認為他會殺人嗎?我不相信。”妹妹情緒激動。

“可是苦竹他現在屬于重點犯人,任何人不得靠近,除非…”胡才見妹妹不肯走,只得說出實情。但他剛說了一半,似乎又覺得不妥,便停了下來。

“除非什么?”胡芳聽到胡才有些猶豫,立馬問道。

“除非能得到知縣大人的批文。但這完全不可能。你不可能拿得到的。”胡才覺得掩蓋不下去只得說了實情。

“不管拿都拿不到,我都要去試試,你告訴我知縣大人在哪里?”胡芳句句緊逼。

“知縣大人現在還沒過來,他來了,我會去求他的,你現在先回去好嗎?”胡才回答。

胡芳似乎沒有聽到胡才的話似的并沒有回答,但一直也沒有離開衙門的意思。

恰在這時,大街上想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胡才此時也不再攔他的妹妹,趕緊向大街上跑去。但走了幾步他又回頭跑到胡芳身邊,彎腰把聲音壓到最低悄聲說了一句:“知縣來了”。

還沒等知縣的轎子完全落轎,胡才就已經面朝轎子跪下并大聲說道:“小民有一事相求,望大人批準。”

“你已經在衙門當差如此久了,難道還不知道規矩,有什么事進去再說吧。”

知縣拉來轎簾一看是胡才,心中已經知道他為何事而來,并沒有直接回應。

但胡才并沒有立即起來。因為他所相求之事,也和他的妹妹一樣,他只想進監牢去見苦竹一面。這并不算十分特別過分的要求。

一般情況下。知縣為了在眾人面前表現出體恤民情,一般都會當街答應。就因為有這層原因,胡才才敢當街相求。

“那你先說說你希望本知縣做什么?本知縣如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知縣見胡才不起來,只好搬出一套官話。

“多謝大人,小民沒有別的要求,只求大人恩準小民進去見我兄弟一面,我兄弟苦竹昨日才被關進監牢。”胡才見大人答應得爽快,趕緊說道。

“你兄弟苦竹可是昨天當街殺人的那個?那可就麻煩,當街殺人可是重罪,非一般的罪。他的行為性質惡劣,如今上至州府,下至百姓,全都傳得人盡皆知。像此等人豈能夠隨隨便便讓人相見?你休要再多言,否則連你一起治罪。”知縣在最后的結尾發聲很高,像要即將發火的樣子,他想讓胡才知難而退。

胡才聽知縣發火心里確實有些猶豫。等他還沒有來得及搭話,胡芳就已經和胡才一樣噗噗跪在轎子面前。

“還請大老爺開恩,我們只求大老爺讓我們兄妹見見他,他肯定是冤枉的,我們請求大老爺給我們一個查清真相的機會。”胡芳同他哥哥胡才一樣剛跪在地上就大聲喊道。

“真是胡說八道,大街上如此多人都見到他當街殺人,這豈能有假,你們純屬胡攪蠻纏。趕緊讓開,休要再言,否則杖責二十。”知縣朝趴在地上的兄妹二人大聲呵斥道。

胡才本想拉起胡芳,但無奈胡芳一跪不起,他便也和妹妹一起跪下不起。

剛開始時,街上沒有幾個人駐足觀看。但隨著時間的拉長,人群越聚越多。

苦竹殺人的事昨日已在街上發酵,知道的人很多,大家都在不停地關注著結果。

聽說有人見到他兄妹倆當街跪在知縣面前。這個消息就簡直如晴空響雷一般飛快地傳遍整個縣城。

人們就紛紛趕來,想看看這個事情究竟會怎們樣發展。人人都爭相拿到第一手消息,縣城畢竟不大,可供談論的事情可不多,這樣的大事可以讓他們在茶余飯后消遣很久。

此時,街上的圍觀人群已經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并且還源源不斷的有人趕來。

由于人群太多,后面的人就看不到里邊發生的情況,于是就有人話傳話的往后面傳遞進展。

“趕緊起來吧,一會可要挨打了。”人群中響起了一陣說話聲。

后面的人由于看不到,就有人問:“打了沒?怎么還沒打呢?”

前面的又有人又回答說:“沒呢,可能不會打。老爺是慈悲為懷,哪能打人呢?”

也有人說:“肯定會打,這樣擾亂老爺,不聽老爺的話,不打哪里還有王法?”

總之,就在胡才兄妹二人跪下不起的短短幾分鐘,各種各樣的說法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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