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符王抖了一下，說道：“我有急事，你們先聊一會兒，我等下回來主持比賽。”

符王說完話，馬上消失不見。

雷玉看著符王消失的地方，心中暗道：符王前輩，你是想讓我和哥哥多相處一點時間嗎？謝謝你。

雖然知道，知歸變成面具，就待在雷玉的臉上，但此時這片天地間只有雷玉和屠神的身影，兩人彼此看著對方，安靜的風吹草動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一會兒后，屠神率先打破平靜說道：“你成長的好快，初見你的時候，你像個弱不禁風的孩子，上次無量塔大賽上，你能打入決賽，確實讓我意外。而現在，你已經是個能夠和我抗衡的同輩，這次打入決賽，實至名歸。”

雷玉道：“你也變化的好大，上次見你的時候，你的臉上只讓我看見冷漠無情。如今，在你的臉上給我一種滄桑之感，能告訴我，是什么讓你變成這樣子的嗎？”

屠神露出苦澀的笑容，說道：“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弟弟。”

屠神一說也有弟弟的份，雷玉渾身一震，震驚的看著屠神，不知道哥哥為什么說自己讓他變得滄桑。

屠神苦澀的笑容依舊在，說道：“怎么？你不相信？”

知歸小聲在雷玉耳邊說道：“小心，他要像公孫相遇那樣子套你話。”

知歸這么一提醒，雷玉強行讓自己緊繃的神經放松，說道：“公孫相遇的話，我能理解，畢竟她是修真界公認的第一美人，許多虛偽的仰慕者來找你麻煩，不奇怪。”雷玉故意不提自己，防止被屠神套話。

屠神苦澀的臉上，又多了一絲憂愁，說道：“是啊，這些年，無故多了那么多情敵，確實令人煩躁，讓我都沒法安心修煉。”

雷玉斬釘截鐵的道：“這些是次要吧，以你的實力，只要修為不要高你太多，你都能輕易解決那些情敵，他們怎么讓你變得滄桑。”

屠神嘆了一口氣，似乎放松了許多，說道：“他們確實是次要，讓我傷心的是相遇。”

雷玉疑惑道：“怎么了，公孫相遇有做出什么對不起你的事？”

屠神搖了搖頭示意沒有，說道：“是相遇不相信我，她一直以為我會殺她，或者殺我弟弟。”

雷玉隨口問道：“難道不是嗎？”

屠神盯著雷玉的眼睛，心如刀絞，問道：“你也不相信我？”

被屠神這么盯著，雷玉不知所措，把視線看向別處，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哎呀，總算忙完了，你們聊的怎么樣？可以開始比賽了。”符王再次出現，幫了雷玉的大忙。

屠神恭敬的道：“可以開始比了。”

雷玉問道：“真的要打嗎？”

屠神苦笑道：“你不想看看我的實力到底如何嗎？”

雷玉心中百感交集，爭強的心，涌上心頭，一直喊著打敗哥哥，謙遜的心在心底喊著，謙讓是一種美德，輸給自己的哥哥，不丟人。

看著雷玉如此糾結，屠神道：“我們就當是在切磋，不要去分勝負，我想看看你這些年，到底進步有多大。”

雷玉點了點，示意可以。雷玉心中也向往著，哥哥能夠指點自己。

屠神露出難得的笑容，說道：“你先用你那能夠分辨善惡的眼睛，看一下我是善是惡，防止出現像姬羽那樣，讓你丟失氣運的事。”

雷玉早就用善惡之眼看過屠神，屠神身上早有罪惡鎖鏈纏身。雷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屠神，才不會傷了屠神的心。

雷玉看著屠神，腦海里閃過無數的詞語，卻哽咽在那里，找不出回答屠神的話。

符王問道：“吞天，你平時都是用善惡之眼分辨人的好壞嗎？”

雷玉點了點頭，道：“嗯。”

符王又問道：“那你覺得，善惡之眼分辨的正確嗎？”

這個問題，雷玉問過自己無數次，善惡之眼，真的能分辨善惡嗎？雷玉恭敬的道：“懇請前輩指點迷津。”

符王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善惡之眼，不能分辨好人或者壞人。”

“什么！”得到答案，雷玉和知歸同樣大吃一驚，他們一直以善惡之眼，分辨好人和壞人，只要有罪惡鎖鏈纏身就是壞人，沒有就是普通人。

符王繼續說道：“聽我講完，你所修煉的《無量功德大法第一部》，是我昔日的一位好友所創，他開始和你們一樣，覺得修煉出善惡之眼，就能同天道一樣，分辨人的好壞，所以一直以善惡之眼來斷定人的罪行，最終導致眾叛親離，被……”說到這里，符王停了下來，不愿意多說，符王回憶了一下，繼續說道：“總之善惡之眼，不能分辨好人或者壞人，善惡之眼只能分辨出，此人有沒有做出罪惡之事。比如屠神，你覺得他是壞人嗎？”

雷玉搖了搖頭，自然不相信哥哥是壞人。

符王接著說道：“但是屠神身上有罪惡鎖鏈纏身，因為屠神犯下太多殺戮，而那些被屠神殺死的人，是屠神無故去殺他們的，還是有別的原因？”

一想到這，屠神憤恨的道：“前輩，要是有人一直打著救你老婆的旗號，要殺了你，你會怎么做？”

符王毫不猶豫的道：“和你一樣，殺了他們。”

屠神問道：“那我殺了他們有什么錯？”

符王道：“你殺的人里，應該有不少是無辜的人，他們或許是為了朋友圍攻你，或許是被人蒙騙過去圍攻你，但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所有人都殺了，這就是你的罪惡。”

屠神氣憤的道：“難道我要一個一個的問，一個一個的去解釋？”

符王道：“雖然這很麻煩，但如果你不想犯罪，確實要這么做，沖動是你最大的缺點。”

想到那些想對公孫相遇圖謀不軌的人，屠神就來氣，屠神氣得“哼！”的一聲不想說話。

雷玉道：“前輩，也就是，屠兄所犯下的罪，是不是被動犯罪，雖然被斷定是罪惡之人，可不能說他是壞人。”

符王道：“你很聰明，一點就明白，像屠神這樣的人，是有贖罪的可能，還有你遇到的戰狂，你有沒有發現，你雖然在吸收那些人的劫云的時候，提升了修為，可你也少了不少氣運。”

確實，在元嬰期之后，可以感應到氣運的存在，雷玉確實感覺少了不少氣運。雷玉點頭示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