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玉和知歸吃完飯后，知歸便說要畫符，把七七八八的雜物擺放整齊，留下一個空位，準備畫符。

弄好一切后，知歸問道：“你打算在這里看著？”

雷玉覺得莫名其妙，問道：“不然你想讓我去哪里？”

知歸搖頭道：“對不起。”

雷玉疑惑道：“你怎么了？干嘛說對不起？”

知歸繼續搖頭道：“沒什么，我要畫符了，你想在旁邊看著的話，不要說話，不要打擾我。”

知歸是怎么了？雷玉知道，知歸不肯說的話，自己怎么問都沒有用。雷玉點頭答應，查看知歸的變化。

一縷白光從知歸眉心跑出，一本白色的書本浮現，書名上寫著：《萬符錄》。

知歸翻開書本，把書翻到易容符那一頁，仔細閱讀后，知歸這才拿起符筆，先在書本上照著書，畫幾遍，確定怎么畫后，這才拿出朱墨，黃紙，符筆沾了點朱墨，便在黃紙上畫，知歸畫了幾筆，就往書上看幾眼，然后繼續畫，廢了老大功夫，這才把易容符畫好了。

畫好之后，知歸開心的笑道：“耶，一次性就成功了。”

雷玉看著黃符，畫的和書上相差無幾，不過一點靈氣都沒有。

雷玉半信半疑的說道：“要怎么用，我來試試。”

知歸笑著把易容符跑到雷玉身邊，然后把符貼到雷玉頭上，說道：“你用法力，將此符燃燒就行了。”

雷玉閉上雙眼，用法力將易容符點燃，易容符燃燒殆盡后，雷玉依舊毫無變化。

雷玉問道：“我的模樣變了嗎？”

知歸沮喪的道：“一點都沒有變，為什么？我明明畫出來了。”

雷玉安慰道：“沒事的，你才第一次畫，不成功很正常，你這次試著用法力畫，把法力注入符里。”

知歸靈光一現，說道：“對呀！我畫的時候沒有注入法力。”

知歸現在的腦子，又不靈光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知歸會出現這樣子的情況，以前在秘境的時候從來沒有，難道是因為認我為主后，來到這世間留下的后遺癥？

雷玉看著知歸畫符，行為舉止看似正常，卻有點傻里傻氣，有點傻的可愛。

“哎呀！”

知歸注入法力畫符，才畫幾筆，符紙就發生自然，瞬間燒成灰燼。

符紙燒完后，知歸馬上又拿一張符紙，繼續畫，依舊沒有畫幾筆，符紙又自燃了。

知歸不放棄的勁頭很足，失敗了立刻重新開始，雷玉感覺不認識知歸了，在雷玉的認知里，經過多次失敗的知歸，一般會哭，可知歸如今這模樣，完全沒有要哭的意思。

又一張符紙廢掉，知歸摸著放符紙的地方，已經空了，最后一張符紙，知歸依舊沒有畫出易容符。

知歸被符紙自然熏黑的臉，流出兩行清淚，沮喪的道：“我是不是很沒用。”

雷玉用自己的衣角擦去知歸臉上的淚水，問道：“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你不說，我什么都不知道，這樣子只會讓我擔心你。”

知歸搖著頭，流著淚，不肯說。

雷玉沒有逼問，溫和的道：“咱們做人呢，要講道理，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說個明白，你說是不是？”

知歸點了點頭，示意是的。

雷玉繼續說道：“那你呢，一直哭不說話，那不是辦法，你把事情告訴我，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可以嗎？”

知歸盯著雷玉的臉，嘴角不斷顫抖，搖了搖頭，依舊不想說。

雷玉心急如火，說話依舊平靜，輕聲道：“你不告訴我，叫我怎么幫你想辦法，你說是不是。”

知歸推開雷玉，拿起符筆，說道：“沒什么，我要繼續畫符了，你不要打擾我。”

“就你這天賦，能做什么？還是讓我來吧。”

雷玉渾身一震，雖然是知歸在說話，但從說話的語氣就能聽出，這人不是知歸。

雷玉問道：“知歸，你怎么了？”

雷玉看著知歸，自己把自己的臉，完全擦干凈，邪笑道：“我可不是知歸，只不過和知歸用同一個身體而已。”

雷玉神情凝重，問道：“那你是誰？”

殘念用著知歸的身體，聳肩說道：“怎么說呢？現在無量塔里的那群人，都管我叫殘念，那我現在就叫殘念好了。”

雷玉滿額黑線，現在看來自己的懷疑完全沒有錯，自己一直被無量塔安排我著，包括和這個殘念相遇。雷玉問道：“你是《無量功德大法第一部》？”

殘念拍了一下手掌，笑道：“答對，沒有獎，這么快就猜到我是誰。”

雷玉繼續問道：“是你自己來找我的，還是無量塔把你安排到我身邊的？”

殘念笑著道：“就知道你會問這些，我要是說，是你爹讓無量塔把我帶到你身邊，你信嗎？”

“我爹！”雷玉想起記憶中，那道偉岸的背影，父親一直教自己和哥哥做事，從未教自己修煉，如果這一切是爹的安排，爹為什么要這么做？雷玉帶著疑心問道：“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殘念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我不需要你相信我。”

雷玉已有殺意，可殘念用的是知歸的身體，動不得。雷玉問道：“你是怎么占有知歸的身體的？”

殘念帶著挑釁的語氣，笑著道：“怎么，想要把我趕出知歸的身體是不是。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可是知歸的一部分，你殺了我，知歸輕則癡呆，重則死亡，你想殺我，可要考慮清楚哦。”

雷玉滿頭黑線，冷聲道：“你的意思你和宿月一樣，是一道執念？”

殘念沉思一會兒后道：“嗯，怎么說呢？宿月是本尊的執念所化，按照本尊的意志活著，而我不是，我雖然是知歸的一部分，可我有自己的意志，不受知歸控制。”

雷玉頭上的黑線更甚，問道：“能講清楚嗎？”

殘念笑嘻嘻的道：“不能，你想知道清楚的話，按照符王的意思，先解決蜀道龍，后面的話，無量塔絕對還會安排你去做別的事情，你只要把他們安排的事情做完，絕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秘密，包括你爹和你娘的事。”

雷玉拳頭握得緊緊，憤怒的聲音在拳頭上發出，一直被人安排的感覺，很不好受。

殘念得意的笑，拿起符筆，用知歸剩下的東西，快速畫出好幾種符，然后扔給雷玉。殘念道：“蜀道龍的事情，你自己解決，我可不會幫你。”

雷玉冷聲道：“那你要控制知歸的身體去哪里？”

殘念得意洋洋的笑著道：“放心，我哪里也不會去，就待在這里，你想我的話，就可以來這里找我。”

雷玉喝道：“你快變成面具，到我臉上來。”

“怎么怕我跑了，放心吧，無量塔一直盯著這里，我是跑不掉的。”殘念說完話，找個地方，躺了下去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完全不在乎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