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定義金手指?
在浩瀚的網(wǎng)文海洋里遨游了這么久,越季認為,最外掛的就是系統(tǒng),其次是穿越,再次是重生。
當(dāng)然,組合拳更勝一籌。
其它的一些他能想起來的就是顏值和隨身老爺爺這種。
以至于他拿到自己所謂的金手指的時候,覺得自己這一天的折騰像是被人耍了。
他拿到了——一個變身器。
雖然是變身器沒錯,但是,那是一朵大而紅艷的月季花。逼真的要死,但是無法用外力破壞。
越季的臉?biāo)⒌囊幌戮秃诹恕?
他從小到大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嘲笑他的名字,但這并不是他爆發(fā)的主要原因。
“就這?”
他辛辛苦苦搞了這么一天就這?
云燈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不喜歡外形的話它可以根據(jù)你的意志進行變化。”
越季氣結(jié),這是變身器外形的問題嗎?
好吧其實也有這個原因。但重點是,他以為自己能獲得一個很厲害的外掛的,比如重生回過去,然后再變身在同學(xué)面前裝壁之類的,再加上占領(lǐng)先機一定能妥妥走上人生贏家之路。
但是吧,他手上這個變身器,是能變出一套供他使用的帶著超能力的套裝,但是,沒有什么遠距離的瞬間移動功能——雖然短距離是有吧,能給他加成的不過就是力氣和速度,還得他自己鍛煉身體才能完成,最勸退的是居然還需要他自己定期花錢維護。
眾所周知,迪○奧特曼為什么能成為迪○奧特曼,是因為他本來就是勝利隊的隊員,工作和變身打怪獸的目標(biāo)相統(tǒng)一。
鋼○俠為什么能成為鋼○俠,因為他有錢。
為啥某些地區(qū)的動漫和電影里拯救世界的永遠是高中生和流浪漢,因為他們有時間。
不然呢,難道真的是因為他們有一顆拯救他人的心嗎?
那種東西,騙騙小孩子也就得了,成年人誰還會相信這些。
越季盯著自己那個變身器,深呼吸幾次,它變成了一個圓環(huán)戒指,上面仍舊保留了一個月季的花紋。
其實……月季也挺好看的,他想。
*
“十點鐘方向,有老太太準(zhǔn)備過馬路。請給予幫助。”
“三點鐘方向,有只小狗在樹上下不來了。請給予幫助。”
“26樓,清潔工大姐摔到腰。請給予幫助。”
越季:……
這些都來自他的戒指配套的耳機,昨晚他背著老婆偷偷倒弄這些東西,最終終于搞出一個耳釘。
或者說耳釘形狀的耳機,因為他沒有耳洞,它還特別識趣的變成了一個水鉆貼。
倒也不必如此,看起來像是小學(xué)門口一塊錢一板的那種小女生會用的東西……
說到小學(xué)生,這些任務(wù)就像是照著小學(xué)生作文扒下來發(fā)布的一樣。
上班休息的期間還要去做這些事真的好煩啊。越季感到一陣煩躁。
我沒有健身博主健身好,是因為我沒有器材嗎?是因為我沒有精力啊!
果然社畜不要有夢想,你根本沒有多余的精力去做。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的,八個、十個、甚至十二個小時都花在工作上,就算剩的下時間也不代表你就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還只是單身群體,像他這種家里倆娃,老父親生病的就更沒這資本了。
更何況誰會想做這些瑣碎又沒有回報的事呢?
超級英雄的看點是什么,是絢麗至極的特效,不是嗎?
場面要大,受萬世景仰。
你配嗎?
越季這樣問自己。
不配。
他如此答到。
*
“你是不是瘦了?”日子就這樣持續(xù)了幾天,一天下班妻子接過他的衣服,替他掛進衣櫥,這樣問到。
越季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嗎?”
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
妻子猶豫了一下,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他,“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想多了吧。”越季有些不耐煩了。
總是這樣,她總是這樣,大家都忙了一天了,都想有點兒自己的空間,她總是那么不依不饒的問些什么。
他轉(zhuǎn)過身解下自己的領(lǐng)帶,沒有在看他的妻子。
“我做了晚飯,你自己吃吧。”
妻子瞬間變了語氣。
“我最近加班也很累,先睡了。”
他煩躁地擺了擺手。
她能忙什么,她一個當(dāng)老師的,每天不上課的時候就是歇著,干得那點活也就值那點工資罷了。
不,他不是在抱怨,只不過他自己的工作實在經(jīng)常日夜顛倒,即便回家也經(jīng)常要因為時差工作,更別提各種出差。
“對了,媛媛學(xué)校又說要交一筆第二課堂的費用,我已經(jīng)從卡上劃了,你知道就行。”
“知道了。”
越季去媛媛的房間看了看,她還在寫作業(yè),他又去老二房中看了一眼,她睡得很安穩(wěn)。
但越季知道,小孩子的睡覺很沒規(guī)律,雖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但一歲之前,他們夜夜都不能睡得安穩(wěn),即便是現(xiàn)在,妻子半夜里都還得起來去哄一次。
所以她要睡得早些。
凌晨三點,機械音清楚的傳入他的耳朵。
又來了。
“三公里外某小區(qū)正在著火。請及時救援。”
“三公里外某小區(qū)正在著火。請及時救援。”
“三公里外某小區(qū)正在著火。請及時救援。”
聲音整整響了三遍,越季才在惱火中醒來。
他想發(fā)脾氣,睜眼卻正對上妻子附身盯著他的眸子。
那雙眼中漆黑一片,只是帶著復(fù)雜的情緒,那是幽怨,或是什么?
他想起和妻子的初遇,那時他們還是大學(xué)里的學(xué)生,他參加了一個詩朗誦,準(zhǔn)備的誦題是《雨巷》。
「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jié)著愁怨的姑娘。」
也正是在那天,他認識了自己的妻子。多少年了,他再未在看向她的時候,在心中有過任何波動。
就連二胎也是,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老爹老媽一女一子湊成好的期望。
“你做了噩夢嗎?”
妻子問到。
他有什么辦法呢,勉強笑笑,“一個不怎么樣的夢。”
“你怎么醒著?”
“你忘了。”妻子輕聲說到,“我要哄小樂睡覺的。”
“嗯嗯,是啊。”越季尷尬地笑了。
我是想知道你為什么盯著我看。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尷尬和沉默。沒過幾秒,越季還是下了床,隨手抓了一件衣服。
“你要出門嗎?”
身后妻子的聲音幽幽的,讓他想起那結(jié)著愁怨的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