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師徒契約為什么突然間就成了啊？！要說當時拜師禮是成的那為什么契約那么久才出現？

這契約的反應也未免太過遲鈍了吧？！

魚半暮的心猶如萬鳥入海，撲騰撲騰下不去再也上不來。

氣死個龍！

其實她就是發現自己好像不太喜歡和別人相處，主要是一時興起腦子一熱想收徒，收徒后又后悔了，所以才會想到共師這種東西。

沒想到！這天它不讓她后悔！

所以……請問她應該教宋牽化身為龍還是應該教宋牽如何閉關不與世俗同流合污？亦或者教宋牽如何揮霍家產？

思考幾下后，魚半暮表示：去他牙牙子的人修，要不把這小子弄成妖吧？對她而言教一只妖修要比教一個人修簡單得多。

栢鞏撓撓頭，“那我們是不是就不能收他為徒了？”

旬應道：“當然不能，這契約都成了你還想收他，你這不是自找罪受么？”

栢鞏好像不甚在意：“我也不一定要收他為徒，反正如今短劍是他囊中之物，短劍在哪我便在哪，至于短劍的主人是誰的徒弟，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重要！怎么可能不重要！他要復活！尊上啊，您快教導這小子吧，咱啥時候復活嘞。

不管他內心如何吶喊，表面上都云淡風輕。

他可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不穩重一無是處，他可是堂堂栢家先祖，迭鷹大圓滿！

旬應撇撇嘴，剛剛是誰在那跟他搶徒弟來著？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小子，你幫我尋找藥草，我教你藥理，各取所需，如何？”

算不上雇傭，但也是交易關系，這樣總不會受罰了吧？

迎著宋牽的眼神，魚半暮點點頭，言簡：“可。”

得到了師父的肯定，宋牽這才點點頭，同意道：“可以。”

旬應摸摸胡子，滿意的點點頭，他有理由跟著那魚半暮了，早些培養感覺，到時候魚半暮復活了，難道還不會帶著他么！

魚半暮突然道：“天黑了。”所以你們可以走人了。

倆老頭也察覺到自己好像也無事可做了，于是為了不惹惱魚半暮，麻溜的鉆進了自己的小窩。

魚半暮看著黑不溜秋的宋牽，語氣并不太好的命令道：“把你這身黑沖洗干凈。”

師父沒丟，宋牽也不在意她的語氣，反而是開心得應下“好！”

魚半暮看著被這樣對待還能傻樂的宋牽，心里說不出的煩悶，眼見宋牽沒避諱的就要起身，她趕緊回避。

原本契約內昏暗的四周變得明亮起來，像是透光的水呈現出一種透亮的藍色，還帶有屬于她的粉色光芒。

魚半暮：怎的契約生效還帶改變環境的？

法陣中好像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滋潤著她的神魂。能令她穩定心神，平心斂戾。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會感到困，但她就是被困意席卷，意識逐漸模糊，就那樣沉沉睡去。

藍色的帶子包裹著她，逐漸形成一個蛋殼慢慢合上。

魚半暮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前的場景變換成了一條黑霧繚繞的大道。

她順著大道往某一個方向去。

途中所有來的人都穿著或紅或黑的長袍，他們臉色蒼白，嘴唇紅潤。路過她時不言不語地行了禮。

連她自己的踩踏都沒有任何腳步聲，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了棉花里。安靜得有些詭異。

而且所有人都與她背道而馳，她是逆流而上的那獨一份。

魚半暮雖然疑惑，但還是一條道路走到盡頭。

沒走多久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宮殿。

宋牽轉移到備用的木桶里去，備用木桶里的水已經涼了，他迅速搓洗掉身上的污泥，肌膚上嫩滑的手感差點把他嚇死，雖然膚色沒變，但手感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他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肉，軟軟的手感摸著是真舒服。

他一邊清洗一邊想著：如果師父摸到了這些肉肉，是不是心情就會好一點……

黑色小花慢慢變回原本的顏色，然后消散在他耳邊。

仿佛從未出現。

沐浴完的宋牽穿著師父給買的新衣喜滋滋的往房間走去。路過小廚房時看到春西還在燒水，他出聲提醒春西不用再燒了，趕緊去休息吧。

春西應下。

晨起，宋來岸的小廝早早送來了春西的賣身契，讓宋牽自行處理。

宋牽將賣身契還給了春西。他并不需要人伺候……或許他的母親需要。但他也不能強制人家留下不是，畢竟自己真的沒有什么錢付春西的月例。

宋牽暫時遺忘了宋來岸丟給他讓他離開的那袋黃蓮幣。

春西主動請求留下來，繼續跟隨宋牽照顧宋母。

宋牽稍微考慮了下，還是同意了。

春西欣喜，連忙磕頭感謝。

宋牽事先聲明自己很窮，給春西的月例可能沒有宋府給的高。

春西表示并不在意，她只想跟著夫人少爺。

宋牽來到大樹底下，怎么瞄也沒見著自己師父，又是一陣失落。

魚半暮看著模糊的宮殿眉頭緊皺。

那濃濃的黑霧好像在隱藏什么重要的東西，她向前踏出一步后卻猛然一驚，這腳踏實地的感覺，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

魚半暮碰了碰自己的身體，居然不再是虛幻的，掐起來也有痛感了。

驚！難道我的身體回來了？

帶著這樣的心思，她試著用靈力，卻半點也感受不到靈力的存在。

魚半暮不由出聲：“不是吧？難道身體和靈力二者不可兼得？”

她疑惑的四處看去，幽藍的天空下黑霧重重，氣氛尤為陰沉，怎么也不像活物待的地方。

那宮殿對她好像有種莫名的吸引力，讓她忍不住的靠上前去想一探究竟。

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往那邊邁了過去。沒走幾步忽然一陣狂風把她吹飛狠狠墜到地面。一霎那的疼痛令她喪失語言能力，一下子暈了過去。

宮殿上的黑霧慢慢消散，在宮殿的面前有一個巨大的石像。

如果魚半暮醒著，就會發現這石像與她長得那是別無二致。

蛋殼慢慢退化，粉色光芒籠罩著她，額上的龍角光澤更甚，第三道叉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身上的寶石熠熠生輝，令她整個人看起來與俗世毫不沾邊。容顏與氣質將其相抵，俗氣的穿搭在她身上卻只顯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