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淵看到云蘇扶嵇治的手，皺了皺好看的眉，伸手將云蘇拉了過來。

嵇治低頭輕咳的目光微變。

“妻主若是想知道關于我的事…”戾淵湊近云蘇，半帶輕笑道：“何不主動來問我？”

云蘇感覺他周身氣息有些變化，聽到這話不由得無語。

也要找得到你才能問啊。

“這就是云蘇說的那位故人？”嵇治插話進來。

戾淵不滿的瞪著他。

云蘇看向嵇治，無奈的點了點頭。

嵇治又咳了幾聲，拿手帕捂住嘴，笑了笑對云蘇說：“那關于女巫的事想比不用我跟你解釋了。”

云蘇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嵇治微笑的攏了攏披風，扭頭走了。

戾淵見云蘇一直盯著嵇治離開的方向，有些不滿的將她的頭扭過來。

云蘇此時看著戾淵，完全不是一個月前嬌弱的喊自己妻主的小嬌妻的模樣了。

對于此，云蘇期待戾淵的解釋。

屋內，云蘇坐在床上冷眼看著戾淵。

“妻主就那么好奇？”

云蘇點頭。

“一點都不想我？”

云蘇抱住手，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戾淵瞬間展顏，湊上來：“我就知道妻主肯定是想我的?！?

云蘇伸出手將戾淵推遠。

看戾淵不準備解釋的樣子，咬了咬牙。

行，你今天不說，明兒我還去問嵇治！

于是將被子鋪開，背對著戾淵躺下閉眼睡覺。

不久，在云蘇快要睡著的時候，身后才慢慢蹭上了個人。

鼻尖瞬間充斥著熟悉的味道。

云蘇冷哼一聲。

那人僵了僵，慢慢摟住云蘇，嘆了口氣。

“真就這么想知道？”

云蘇聽著耳邊的聲音，懶得動，就蹬了蹬腿，表示自己想聽。

“我確實是南蠻的巫?！膘鍦Y承認了。

云蘇聽后又蹬了蹬，就這？

戾淵接著道：“百年前在中原和南蠻的中間有個種族，就是巫族。”

“巫族會測天命，可每測一次，失去是巫人的陽壽，測出來的天機越嚴密，壽命折的也就越多。”

“中原和南蠻都想要我族人加入她們，可她們要求的越來越多，我族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最后我們不愿再幫助她們。”

“她們怕我族人去幫助敵人，就選擇了屠族。”

“兩個地方，加起來幾萬人馬，我族人沒有一個生還?！?

“我們族長算出有此一劫，讓她妹妹提前帶我逃出來，改了我的命數，因此也遭了天譴?！?

“巫族被滅后，我和族長的妹妹被中原人當成難民抓了起來，烙上了奴字賣往南蠻?！?

“后來我和她天賦被識，被人送進了南蠻王手下做事?！?

戾淵臉蹭了蹭云蘇的頸側，輕聲道：“我是男子，不能出現在朝堂上，所以平常都是她出面。”

云蘇此時明白，那個身形佝僂的女人就是巫族族長的妹妹。

大為震驚。

沒想到戾淵的經歷會是這樣。

戾淵又接著說道：“妻主，我只是討厭她們罷了。”

“我沒有錯?！?

云蘇此時也沒有困意了，慢慢轉過身對上戾淵的視線。

戾淵雖然神情不變，可眼中碎光閃現。

云蘇試探的開口：“那你想怎么做？”

戾淵默默抱緊云蘇，只道：“我討厭她們，也討厭身上的烙印。”

“就都不要存在好了?！?

云蘇一僵。

是她理解的這個不存在嗎？

雖然想阻止，卻不知道該怎么勸說戾淵。

滅族之恨，淪為奴隸之恨，她難道該勸他釋懷？

云蘇說不出口。

并且云蘇知道，如果是她，她會比這更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