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各執一詞
- 洗香錄
- 芳菲醉
- 2078字
- 2021-06-01 20:34:00
婉香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花非花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搞不清楚,好像太說不過去了。或者,孩子也是她和夏風串通好,就為纏住顏勝?
“魘哥哥,這孩子真的是你的。”花非花抓住顏勝的衣角,“那陣子你總是夜里來,天不亮就走,每次都匆匆忙忙,沒時間和我說上一句話……”
花非花說不下去了。她從未想過那個人不是魘哥哥,也從未想過為何魘哥哥歡愛時一聲不吭。
除了魘哥哥自己,沒人能證明她說的這些,可是,魘哥哥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而老祖又那么肯定印記的事。
難道,難道,真的不是魘哥哥?
“不,不可能,不可能!”花非花猛烈搖頭,淚水飛濺,嬰兒嚇得大哭起來。
可惜這里沒有親子鑒定。
顏勝搖頭,有些同情花非花。不知道原主與她是否真的曾有肌膚之親,若不曾有,這花非花可真是慘的不能再慘了,連生命中的第一次都不知道是跟誰。
“哎呀,別哭了,搞的我腦仁疼。”老祖揉著額頭抱怨。
嬰兒的音量實在擾民,那么小小的人不知哪來那么大力氣。
“去把你爹找來。”老祖翻了翻口袋,不知塞了什么到嬰兒口中,嬰兒立刻止住了哭聲。
花漸落到時,院中只有象鼻老祖一人。
“我說花小子,你對親生女兒也太不關心了,這爹當的不合格。”一上來老祖就扣帽子。
花漸落沉默,他承認,對女兒的事了解太少。
“那個蜮嬰不是魘圣的。”老祖語氣平靜的往外扔炸彈,“你女兒也不清楚孩子的爹是誰。”
兩句話不啻晴天霹靂,花漸落只覺兩顆天雷在頭頂炸裂,驚得他腦袋發懵。
“什么,你再說一遍。”是老天爺在懲罰他嗎?讓同樣的的事情在女兒身上重演!
“雖然你對女兒關照不夠,可玫瑰山莊你應該最清楚,你快想想,你女兒懷孕前后都有誰在山莊。”老祖提醒。
花漸落張了張嘴:“……”
那兩年他不在山莊,回來時便多了個外孫,雖不太喜歡,卻也找了奶娘好生照看。
聽女兒說孩子是魔頭的,他很生氣。自古正邪勢不兩立,女兒與魔頭的關系本就給玫瑰山莊抹上了污點,現在又多個孩子,還是個不正常的孩子,今后玫瑰山莊再想號令武林恐怕沒那么容易。
所以,他一直瞞著消息。還特意請來老祖,一方面打聽魔頭情況,以便他下一步如何行事,一方面制約仇佳位和趙飛鷹的行動,還想讓老祖給孩子看看病。
當魔頭抱著嬰兒出現在大家眼前時,他一度很驚慌——瞞了那么久的秘密就這樣公布于眾。他不知道遮羞布一旦扯開,江湖會怎么看待他,看待玫瑰山莊。
然而,出乎他意料,人們并未對此發表任何意見,關注重點依然集中在魔頭和魘珠上,只有仇佳位對他的立場有所質疑,但也緊緊是懷疑而已。
沒人笑話他,更沒人指責他,大家從頭至尾笑話的都是魔頭。
他松了口氣——所有的壞名聲都有魔頭頂著——雖然他沒覺得魔頭有多壞,相反,他在魔頭身上看到了正氣。
“要不,你問問夏風?”老祖再次提醒,“你女兒說那段時日一直是夏風照顧她。”
同樣去找夏風的還有花非花,此刻,她已經坐在夏風屋內。
“他故意的。”聽完花非花的講述,夏風肯定道,“就憑他一句話,孩子就不是魘圣的了?”
“就憑他一句話,你和魘圣之間發生的一切就一筆勾銷了?”
“孩子是誰的,不信你這個母親,卻要聽一個外人的?”
只幾句話,花非花就好像活過來一樣,眸中恢復了些許精神。
“你說的對,我被他們蒙住了。”
夏風拍拍花非花的手背,語重心長的說:“要想留住魘圣,必須堅定才行。”
“恩。”她必堅如磐石。
于是,當花漸落找到夏風時,得到的只有三個字:不清楚。
而花非花則提出老祖無根無據的亂講,污她名聲,非要老祖道歉。
雙方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夏風說他曾聽說蜮嬰飲父親的血便可慢慢恢復正常,他原本也不相信,但見到嬰兒舔舐圣君的血后變得安靜順從,才敢冒險一試,果然有效。如若圣君不是嬰兒的父親,怎會有此效果。
大家仔細查看嬰兒,確見他右頰上的胎記有些變淺。花漸落便偏向了女兒一邊。
“圣君,你與小女在一起的日子不短,當了解小女為人,她對你一心一意,江湖上人盡皆知,你怎可平白懷疑她。
當初便是因我懷疑花兒非我骨肉致使娘子不辭而別,花兒失去娘親。
我追悔莫及,找遍每個角落依然尋不見娘子蹤影,我甚至丟下花兒兩年遠赴塞外,卻依舊空手而歸。
感情最經不起的便是猜忌,圣君千萬莫要步我后塵。”
顏勝聽得直皺眉,敢情這種事也遺傳啊!
“孩子是誰的我不知道,但老祖與你玫瑰山莊無冤無仇沒必要撒這個謊。”他停頓一下,盯著花非花:“另外,奶娘應該是死于你之手。”
花非花聽出他言外之意更愿相信老祖,但他第二句話更令她震驚,立刻反駁:“你胡說。”
“這是我從奶娘指甲里發現的。”婉香攤開手掌,掌心一縷絲線,與花非花腰間的絲絳相同。“你敢不敢將那天穿的衣服拿出來比對,看看是不是少了一條。”
花非花沉默,低下頭去。
“花兒,你為何要殺害奶娘?”花漸落問,卻沒得到回答。
“還有——”婉香繼續道,“小十抱嬰兒出去那晚,是因為看到嬰兒房內有人,等他跑到嬰兒室內,便失去了意識。在他失去意識前,清清楚楚看見,嬰兒房內那人頭上,有發釘。”
眾人皆將視線落在夏風頭上,只有他喜歡用發釘。
“你們如此處心積慮栽贓嬰兒發瘋殺人,目的何在?”
花非花快速瞟一眼夏風,沒說話。
夏風則面無表情,既無被拆穿的尷尬,也無被冤枉的氣憤,他只淡淡說了一句:“小十是你帶來的,不是嗎?”
言外之意,小十說的任何話都有可能是婉香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