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對峙
- 洗香錄
- 芳菲醉
- 2222字
- 2021-05-30 20:34:00
仇佳位手捻胡子半瞇眼睛,他身后,停放了一個鐵籠子,籠子內(nèi),小十懷里抱著嬰兒,正沖他瞪眼。
花漸落遠遠看到這一幕,紅色長袍都在抖動——
這兩人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想取魔頭性命,想奪魘珠據(jù)為己有,所作所為皆為一己私欲,枉為江湖正道。
三派向來以玫瑰山莊為首,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他花漸落說了算,想來兩個老鬼早就心有不甘。
若真讓他們得逞,江湖恐怕又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
花漸落看向前方顏勝:此人與之前大不相同,身上戾氣盡消,或許魘珠的毒性已經(jīng)消散,如若能走入正道,倒不失為一個統(tǒng)領(lǐng)江湖的人才。
婉香也在琢磨,琢磨花非花這個當(dāng)娘的看見自己的骨肉被人關(guān)在籠子里竟然無動于衷。
顏勝站在眾人面前,高大挺拔的身軀散發(fā)出不可侵犯的氣勢。
“為何扣住他們?”
仇佳位擺手,一排人嘩啦退至兩邊,露出地上四具尸首。
“這幾人均在昨夜被襲,全身血液被放干。”他一指籠子,“有人親眼看見,他——殺人,而那個嬰兒——吸血?!?
一大片濃密的烏云擋住陽光,溫度立時下降了許多,不少人感覺到寒冷,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才幾個月大就是吸血鬼了,長大以后可還了得!
籠子里,小十眼睛噴火,卻說不出話,顯然被點了啞穴。
“花莊主,嬰兒既然是您的外孫,玫瑰山莊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說法?”仇佳位不看顏勝,而是面對花漸落。
“就憑你的一面之詞?”花漸落強壓怒氣,冷冷的問。
趙飛鷹嘿干笑兩聲:“花莊主,若非看在咱們多年關(guān)系的份上,這兩個孩子就不只是被關(guān)進籠子這么簡單了?!?
“哦?這么說花某還得感謝兩位老友嘍!”花漸落神色不變,繼續(xù)道:“朝廷審犯人還講究供詞畫押,兩位老友可否解開小十穴道,讓我們聽聽他如何說?!?
“花莊主說笑了,那個孩子被嬰兒控制心神殺人,他自己未必記得,怎可能承認?!背鸺盐灰荒樅蜌?。
“那依仇掌門的意思呢?”
“動手的雖然是這個孩子,但主謀畢竟是那個嬰兒,我們也不愿牽扯更多人,所以——”
仇佳位說到這兒,旁邊趙飛鷹接口:“咱們和花莊主共事多年,自然信得過花莊主的為人,這種事定然不是花莊主所為,更非他所愿,所以,雖然嬰兒是花莊主的外孫,但真正需要負責(zé)的應(yīng)該是嬰兒的父親——魘圣。”
顏勝挑眉:“哦!你想讓我怎么負責(zé)?”
“用你換小十。”
“然后呢?”
“然后自然由你看著嬰兒,不讓他再作怪?!?
“你就不怕他控制我去殺人?”
趙飛鷹得意洋洋:“這個自然是擔(dān)心的,所以,你得自廢武功?!?
從看到夏風(fēng)這個主意他就暗自叫好,用兒子威脅老子,不可能不好使,雖然手段的確陰毒,但對付魔頭還講究什么光明正大!
“我要是不同意呢?”趙飛鷹眉飛色舞的樣子讓顏勝覺得辣眼睛。
“那就只能怪這倆孩子命苦,讓他們早些去見閻王投胎改命吧?!壁w飛鷹陰側(cè)側(cè)的聲音讓人惡心:“花莊主,您也不忍心讓這么小的孩子受罪吧?”
顏勝冷哼。
他就不明白了,這些人處心積慮就為得到他體內(nèi)的魘珠,獲得巨大內(nèi)力,難道他們就不怕也變成魘圣那般瘋癲嗜血?
還說什么得到他的血也有相同功效,若他自廢武功,難道這些人要將他分而食之?
可若不答應(yīng)……他將視線轉(zhuǎn)向鐵籠——
那個嬰兒,莫名其妙的卷入是非,小十更是無辜被拖累。
“圣君只是來做客,并非我玫瑰山莊之人,這個主花某可做不了?!毕肜滤?,門都沒有,是他外孫又怎么樣,還不知能活到幾歲。
“哇——哇——”
許是餓了,嬰兒開始哭鬧。別看他個小,樣丑,這嗓子可是嘹亮的很,沒幾聲,就讓在場的人耳膜生疼。
老祖連忙命人去取來米湯,順便帶了個饃給小十,可憐的孩子,肚子怕是早餓扁了。
老祖要求去喂孩子,仇佳位不讓,兩方爭執(zhí)半天,最后勉強同意讓花非花過去。
花非花端著碗靠近籠子,哪知嬰兒感覺到有人,哭的更兇了。
“把碗給我吧?!毙∈焓帧?
尷尬的將碗和饃遞給小十,花非花面色難看至極。
孩子不識娘,可笑,可悲!
小十小心翼翼的送一勺米汁到嬰兒嘴邊,小家伙聞到香味立刻張開嘴,吧唧吧唧吃的起勁兒。
所有人都被這場面吸引,齊刷刷行注目禮,空氣忽然變得安靜,唯有嬰兒歡快的咿呀聲。
這孩子當(dāng)真會吸食人血嗎?
許多人心里打了個問號。
趁這功夫,顏勝心里盤算如果動手救下兩個孩子的幾率有多大。
婉香似看穿了他的想法,對他搖頭。
一碗米湯下肚,嬰兒打了個嗝,小手扒著小十的衣服,聽嘴巴咬饃的聲音,邊聽邊咯咯笑。
小十故意嚼的很大聲,還湊到嬰兒耳邊。
這么丑的孩子也有人喜歡!
趙飛鷹心里嘀咕,再去看顏勝:“圣君,想好了沒有?”
誰叫你作孽生了個怪胎,怪只怪你和花非花洞房沒選好時辰。
其實他心里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畢竟花非花這個當(dāng)娘的看上去都不怎么關(guān)心那孩子,魘圣這個才知道有孩子的爹,就更對孩子沒什么感情了。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血緣。
顏勝既不看他也不說話,就望著籠子發(fā)呆,好像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趙飛鷹咬牙,剛要再問,聽得夏風(fēng)道:
“自廢武功豈是兒戲,趙門主莫要逼人太甚,總得給圣君幾天時間考慮。”
“那就三天為限,三天后希望圣君給我們個答案,也好給死去的亡魂一個交代。”仇佳位借坡下驢。
他夏風(fēng)這是什么意思?
替顏勝答應(yīng)交換小十,只是廢不廢武功再說?
婉香和顏勝交換了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
眾人各自回去,老祖去和廚子商量三天的飯食,他可不想他的小十被餓瘦了。
花非花跟在顏勝身后。
她很矛盾,既希望夏風(fēng)計謀成功,又擔(dān)心傷了魘圣,內(nèi)心天人交戰(zhàn)。
花非花從來沒想過孩子會怎樣。
孩子原本就是意外,又是蜮嬰,感覺魘圣似乎并不太能接受有這么一個小不點兒。
若非想不出其他辦法,她才不愿利用孩子。
但愿魘圣不被婉香那個狐貍精迷惑,能按夏風(fēng)的安排乖乖留下來。
“魘哥哥,我們該怎么辦?”
婉香回頭看她——曾經(jīng)蠻橫霸道不可一世,如今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顏勝問:“你希望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