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忘了順路再買點菜了。”
吃完晚飯楚璃夜才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今天買的菜頂多只能再做一頓飯,而從明天開始菜市場將封閉七天,兩人總不能靠醬油澆白飯熬過去。
“這么晚了,菜市場早關門了,啊啊!”一想到這她就捂著臉抓狂的對天長嘯。
見她一副欲生欲死的模樣,許真露出一抹智慧的微笑,拉開了房門,里面擺了幾箱方便面和零食,往年他都是這么過來的,今年又習慣性的買了些。
“還好我提前買了些儲備糧。”
......
夜已深,楚璃夜突然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了一眼黑暗無光的室內后便再次閉上雙眼,試圖再次進入夢鄉。
可本來溫暖的被窩卻像是被冷水打濕了一般,無法給她帶來哪怕一點的溫度,濕冷的空氣無孔不入的在她的體表流竄。
“怎么這么冷,是冷空氣來襲嗎?”
她蜷縮起身體,試圖以此阻止溫度的流失,可作用并不大,碧月市的地理位置接近熱帶,按理是不會這么冷的。
“再拿張被子吧。”
她坐看起來,伸手按向電燈開關,手指在觸碰到開關時突然停了下來,她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鬼故事,開燈后發現房間里多了個人是非常常見的嚇人套路。
此時房間內就她一個人,雖然許真就在隔壁,但遠水救不了近火,不得不說許真的那些靈普挺有效果的,她現在心里瘆得慌。
而且非常恰巧的是,剛剛還死寂無比的樓道此時響起了動物們撕心裂肺的叫聲,那凄厲的叫聲如同正在被屠夫屠宰,被猛獸撕咬時的悲鳴。
現在時間應該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了,會不會樓道里現在有:鬼!
醉鬼、賭鬼、窮鬼、淘氣鬼,鬼字是很常見的字,但在這種環境下鬼字卻被賦予了某種魔力,讓想到這個字的楚璃夜心臟狂跳冷汗直流。
她無聲地躺了回去,放棄了開燈拿被子的打算,而是伸手摸向床頭柜,很快被她摸到一個堅硬卻溫潤的小東西。
那是許真送給她的護身符,是個朱紅色的火焰狀吊墜,挺好看的,班上的女同學也表示想買一個。
要不是那是許真送的,她絕對會覺得這只是普通的首飾。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手心中的護符向外散發著暖洋洋的熱度,這股奇異的熱流順著她的手流向她的全身,將那讓人顫抖的陰寒驅逐出體內。
她緊抓著吊墜縮在被窩中,在這種舒坦的暖意中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外邊未曾停息的家畜慘叫聲仿佛離她越來越遠,很快她的意識再次飛入夢鄉。
被這異常驚醒的也不只楚璃夜一個,但卻沒有她這般幸運,只能聽著門外異響,惶恐不安的縮在被子中,等待白天的到來,這又是一個不眠夜。
楚璃夜睡得很安穩,直到早上十點鐘才戀戀不舍的起床,當然不是為了給許真做飯,那家伙有方便面陪伴,而是饒安中今天邀請她和幾個同學一起去他家里吃午飯,順便聊聊今晚的安排。
“哦,你終于起床了。”
想不到許真起得比她還早,此時正好干完了第三桶方便面,這家伙雖然愛好美食,但卻生冷不忌,不挑食。
他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繼續說道:
“我要出門一下,午飯不用管我了。”
“怎么,你和女鬼有個約會嗎?我正好也要去同學那蹭飯,這樣正好。”
許真白了一眼說話略帶酸氣的楚璃夜,義正言辭的辯駁道:
“是生意,晚上記得回來,我陪你們出去玩。”說完他便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在洗漱打扮之后楚璃夜也出門了,卻沒有穿上避魂衣,因為她覺得現在是白天應該沒有什么問題,而且打扮成紙人樣上門拜訪容易被人轟出去。
一打開房門,外面一股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就鉆進了她的鼻子,讓她臉色一白,她轉頭看向樓道,便看到了十分驚悚的一幕。
昨晚還好好的牲畜竟然一夜間死了一半,它們有的死狀凄慘,身體被四分五裂,鮮血將樓道染得半紅。
有的則安安靜靜地躺在籠子里,一動也不動,身上也沒有一點傷口,卻毫無半點生氣。
剩下的沒死的也無精打采,警惕的小眼睛不斷掃描著四周。
“嘎吱。”
其中一扇防盜門被推開,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男性抱著一個鐵籠走了出來,里面裝著一只活鴨子,看來他昨夜也聽到了自己家門外的動靜,出來替換新的祭品。
他看到了樓道上呆站著的楚璃夜,差點嚇得縮回家,不過他及時認出了她,膽怯的打了聲招呼。
“早啊。”
打完招呼就沒理楚璃夜了,而是簡單的收拾一下原本那只鴨子的殘骸,將其裝進黑色塑料袋中,哼著歌壯著膽往樓下走去,打算將死鴨子扔進垃圾堆。
這時楚璃夜才從驚悚之中回過神來,有些后悔沒讓許真送她過去,但現在打電話叫他肯定會被取笑,不去又會被同學取笑,只好也哼著歌壯膽繼續出門。
本以為路上多少怎么也會有點路人給她壯壯膽,結果也只有零星幾個人影如鬼魅一般閃過街頭,那驚鴻一現的身影讓她也無法確定自己看到的是活人,還是死人。
所有店鋪都關上了門,就連平日里風雨無阻的小吃攤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寬敞的馬路上也沒有任何交通工具駛過。
仿佛在一夜之間,整座城市的人都被詭異的力量帶往另一個世界,而楚璃夜、許真與剛剛出門扔死鴨的中年是僅有的幸存者。
這些怪異的幻想讓楚璃夜心頭發冷,連護身符也無法驅逐這精神上的冷意,她緊了緊衣服,加快腳步趕往目的地,饒安中的家離輝月小區并不是太遠。
很快她就跟著手機導航找到了饒安中的家,一棟三層的小別墅,想不到那個靦腆的小男生還挺有錢的。
她走到大鐵門前,沒有選擇按門鈴,而是直接在群里喊人,這是他們昨晚定下的開門暗號,某種程度上也是這邊的習俗,就算是家人回來了,也要回答暗號,確認對方是不是鬼冒充的。
雖然有些夸張,但不能說他們這是疑神疑鬼神經質,類似的鬼故事可是廣為流傳,不得不防。
“璃夜同學,其他人都到了,就差你了。”饒安中打開了鐵門,將頭伸了出來看著楚璃夜,故作陰森森的說道。
看著饒安中夸張的演技,楚璃夜不屑的鄙了他一眼,雙眼一寒,怨毒道:
“人齊了最好,不用我一~個~個~找。”
“璃夜同學你好嚇人啊!快進來吧。”
饒安中熱情的帶著楚璃夜往別墅內走,來到他的房間,其他四位同學此時正在玩西洋的通靈板。
看他們一驚一乍又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知是不是真的招到鬼魂,還是純粹只是在玩鬧。
“哇,楚同學你竟然敢一個人來的,膽也太大了。”一個鼻子尖尖的同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驚呼,和她打了聲招呼。
他叫雷季木,由于是個大嗓門,被人取了個雷公的外號。
而正在按著通靈板乩板的長得十分普通的女生叫姚慧玲,是第六中學靈異愛好者協會的副會長,至于會長就是饒安中,楚璃夜則是書記,雷公是宣傳委員,而剩下的干部也在這里。
紅鼻子曹中,是個長著大紅鼻的男生,另一個是竹竿朱敢,是個身高一米九二的男生,又高又瘦,外號一點也沒有取錯,分別擔任衛生委員和體育委員。
為什么一個靈異愛好者協會要有衛生委員和體育委員?因為整個靈異愛好者協會就他們六個,干部名稱不過是用來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