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幼時
- 丞相大人的漫漫追妻路
- 洛陽南笙
- 2099字
- 2021-05-30 22:06:40
端午過后,眼見著天氣越來越熱,丫鬟婆子們都習(xí)慣了在午后沒什么事情的時候聚在一起,打個盹兒,或是講些八卦,以用來消遣這炎炎夏日。
蕭成川走到謝璋院子里時,沒有一個丫鬟婆子上前來迎接或是通報的,他看著空蕩蕩的院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走到謝璋房門前時,他輕輕地敲了幾下,毫無反應(yīng),正想要直接進(jìn)去時,忽然看到開著的窗戶。
有幾張宣紙被人放在了窗欞上。
心中大約猜到些什么,他慢慢踱步過去,果然看到謝璋坐在窗前的書桌那里,一臉苦大仇深的奮筆疾書。
“怎么,我才離開幾日,你又犯了什么錯,被老將軍罰抄書。”
謝璋手上不停,嘴皮子也不甘落后。
“彼此彼此,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被罰。”
蕭成川伸手將她書桌上的書拿走,謝璋連忙去奪,卻因為個子小吃了手短的虧。
“抄的什么?”
“策論,快還給我!我才抄了七遍,還差20來遍呢,傍晚還要交上去的。”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晌午了,你才抄了七遍。”蕭成川抬頭看了看太陽,又隨意的翻了翻手里的書。“你不是說自己已經(jīng)能倒背如流了嗎,老將軍怎么還罰你抄這個?”
“不是罰,”眼見書奪不回來,謝璋只能靠著心中默背一邊抄書。“祖父昨日傍晚莫名其妙就讓我抄書,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他了。話說你這幾天干什么去了?”
“顧太傅去世,我去顧府吊唁了。”
“不認(rèn)識,”謝璋停下筆,仔細(xì)的想了一圈兒,然后茫然的搖頭。“那你怎么那么快就回來了?”
“顧太傅的孫子說是要落葉歸根,就是顧安之,”見謝璋仍就一副茫然的樣子,蕭成川只得貼心的給她解釋了一下。“就是被大家說做涼都第一神童的那個。靈柩停了七日,便被他帶回了太中老家,今日出發(fā),我送他出城之后就回來了。”
“哦。”
聽完了故事,謝璋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依舊頭也不抬地抄書,不,書被搶走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只能算是默寫。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悄悄翻了個白眼。
這個人仿佛有一種天生的本事——天生的就那么招人嫌。
看著她一直低頭,蕭成川心里多多少少也猜出了些什么,這個小兔崽子現(xiàn)在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編排他呢。
心中覺得好笑,他在懷中翻找了一陣,找出了一塊兒渾體通透,晶瑩澤潤的玉佩來。
“諾,我前兩天在街上淘到了一個好東西,帶過來給你開開眼界。”
“什么東西?”
一聽對方還帶了禮物,謝璋立馬擱下了的手中的筆,笑瞇瞇的抬頭。
接過那塊玉佩,只覺得入手微涼,那玉佩成色極好,形狀也好,一塊圓形的玉佩上面刻了個喜上枝頭。
謝璋把玉佩翻了個面,頓時樂開了花。
“你瞧,這玉佩上還刻了我的名字,與我可不就是天生一對嘛。”
說著,還不待蕭成川看一眼,他就麻利地把玉佩系在了自己腰上。還賤兮兮的問人家“好看嗎?”
“你這人真是臉皮厚,上面刻的是‘嶂’,又不是你的名字,怎么就叫與你有緣啊。”
被他這樣說謝璋也不覺得害臊,只是嘿嘿一笑,自覺這件事情不占理,便殷勤的招呼著丫鬟婆子上茶水糕點。
見她殷勤的模樣,蕭成川只覺好笑。
“你這人真是又小氣又摳門,從我這里得了好處,才舍得上茶水糕點來招待我么?你這副模樣,也不知道以后誰敢娶你?”
“反正不是嫁給你就對了。”謝璋把頭探出窗去,又叫了兩聲,依舊沒有人應(yīng)答,心里約摸明白了一些。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有那么一點尷尬,她伸手就將書桌上那塊硯臺摔了出去。
“唉,這硯臺不是上回你生辰我送你的嗎?你怎么...”蕭成川嘴里的驚呼還沒完,就從院中的桃樹上跳下來一名少年,少年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硯臺,然后走到窗邊隨手往里遞了進(jìn)去。
謝璋并不理會蕭成川的抱怨,反而是接過了硯臺,笑瞇瞇地對著少年開口。
“流云,不如你替我跑一趟,去前廳拿一些好茶過來,還有今早哥哥去水云樓買的荷花酥。”
被叫做流云的少年抿了抿唇,抱怨似的看了一眼蕭成川,本想拒絕,又想起了謝老將軍交給他的任務(wù),才不情不愿的點了頭,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離開。
“你瞧,這大太陽的那么熱,不如我們?nèi)ヌ覙涞紫伦蛔N艺埬愠跃圃趺礃樱俊?
不等蕭塵川答應(yīng),謝璋就撐著桌子跳出了窗外,率先走到了桃樹底下。
將軍府三代單傳,到了這一代才出了謝璋這么一個女孩,雖然看起來不像,但卻是將軍府眾人的心尖寵。
平日里只要她不犯錯,眾人對她可謂是要星星給星星,要月亮摘月亮,也就慣得她越發(fā)無法無天,連自己這個三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但對于謝璋而言,只有在她親近的人面前她才會這么無法無天,隨心所欲,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恭恭敬敬的叫自己一聲三皇子,那自己才要小心,不知道她又給自己挖了什么坑。
“我來時見正廳忙碌的很,今日將軍府有客人嗎?”
“不知道,大抵是因為明日祖母去寺里上香就要回來了吧。”
蕭成川跟上去,看著在桃樹下努力挖坑的謝璋目瞪口呆。
仔細(xì)一看,土坑里的東西已經(jīng)漏出來一半了,模樣看起來是個酒壇。
蕭成川倒吸一口涼氣。
“你不要命了,連你娘埋在這兒的桃花酒的主意你也敢打,怕是不消等到謝將軍回來,老將軍就能把你屁股打開花。”
“怕什么,祖父才舍不得真的打我呢,左不過就是被罰跪抄書,每次我都蒙混過關(guān),你見哪次祖父是真的生氣了?”
謝璋越說,挖得越賣力。
“這酒都存了好幾年啦,再不喝恐怕就要壞掉了,我這是再替他們嘗一下這酒有沒有壞,嘗過了我就埋回去。沒關(guān)系的。”
這最后一句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安慰自己。
蕭成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酒謝璋敢喝,他卻是不敢。從沒有聽說過哪家的女兒紅還沒等到女兒出嫁,就被女兒偷著挖出來喝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