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鈺生熬到凌晨一點，穿上衣服出門。

走到溪邊將其中一人翻過來，面色青紫，鼻孔外沾著些許青苔，是溺死的。但他的表情并沒有想象中的猙獰恐怖，反而很安詳帶著一種解脫的意味。

沈鈺將人擺放回去，拜了拜，扭身前往梨林，所有疑問的答案，所有罪惡的源頭，都藏著那片梨林里。

如水的月華，如雪的梨花，讓著這里看起來，無比圣潔。

“你膽子可真大。”

清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沈鈺尋聲望去，白衣少女閉著眼慵懶地靠在樹杈之間，身上落了許多梨花瓣兒，三千青絲用簪子隨意挽著；此刻她并沒有戴面紗，容顏雖談不上傾城禍國，卻也清麗無雙。月光輕柔的籠罩著，襯得她恍若月宮里的仙子。

“你是神女？”

“神女？有點俗，倒也貼切。”

“你為什么要殺了他們？”

少女噗嗤一聲笑了，睜眼看向他，“我只是在按規矩辦事。”

“規矩？”

“他們沒告訴你么？”

“沒有。”

“你來幾天了？”

“三天。”

“那真是稀奇了，瞧你長相是個富貴模樣，他們應當不會放過才是。”

沈鈺聽得糊涂了。

少女輕巧落地，從腰間解下一塊木牌扔給他。

“這是我的象征，若有人意圖不軌，這東西好歹能替你當一會兒。”

沈鈺接住，看著她：“你還沒有告訴我。”

少女有些無奈，“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你不怕？”

“要是怕，我就不會來這兒了。”

少女靜靜地看著他，半晌，開口道：“要是你明天中午能完好無損的來到梨林，我就告訴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