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恒這傷一養就是一個多月,他自己的肉身所受之傷,倒是好說,有靈藥內服外用,三五天便活蹦亂跳了。
徐小蘭和常三爺皆是魂體有損,且許恒當日在坊市所換的治療魂傷丹藥,算不上佳品,給徐小蘭用還有些效果,常三爺吃了壓根屁用沒有。
好在許恒之前得了四個金丹修士的儲物袋,完好無損的法寶也有一個。
他自家見識不足,法力修為有限,自然是破不開金丹修士的儲物袋,甄別不出里面的寶物,故而其索性在傷好之后,把常三爺又請了過來。
“小子,你找三爺來,又有什么事?這幾天三爺我可是叫你害慘了。”
常有真剛一上了許恒的身,就開始抱怨,也不怪他如此,著實是其自從跟了許恒之后,一共被許恒召來四次,坑了他三回,且一次更比一次狠,著實讓他有些陰影了。
“嘿嘿!三爺,大好事!您傷怎么樣了?咱們不是弄了幾個金丹修士的儲物袋么?您看看這里面的東西,哪個對您眼緣?”
經過之前和常有真一夜的院中枯坐,許恒和常三爺的關系比之前無形中親近了許多,他說話也比從前放肆了一些。
“你小子有這么好心?多虧了三爺我這些年還有點存貨,若真是只聽你小子畫餅,恐怕你家三爺的尸體都臭了。”
常三爺說著話,控制著許恒的手指點了點其胸前,掛在脖子上的玉瓶,許恒臉上表情瞬間便不自然起來。
常有真還是有度的,見許恒如此后,便也不再拿他開玩笑了,隨手抄起放在一邊的儲物袋,微微調動了些許法力,混合著蛇毒,只片刻便破開了一個金丹修士的儲物袋禁制。
“三爺就是三爺,今兒個,小子可是開了眼,頭一回知道毒還能這么用。”
許恒適時的半真半假吹捧了一下常有真,常三爺聽后,嘴上沒說什么,可心里還是有幾分得意的。
有一就有二,常三爺按部就班,一連將那四個金丹修士的儲物袋全部破開之后,便和許恒一起開始輕點其中物品了。
“我還道都是些什么狠角色,儲物袋里盡是一些破爛。這瓶安神丸,你一會給那丫頭服下吧!一天一粒,一共七粒,全吃完,那丫頭保準能醒。那個老蚌珠我要了,正好拿它吸一吸,之前蛟龍珠上的污穢。其他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常三爺說完就直接溜之乎了,他現在也是生怕許恒再給他弄點什么別的幺蛾子出來。
送走了常三爺,許恒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便開始將剩下的“垃圾”分門別類裝好。
四個金丹儲物袋,銀票三萬兩,碎現銀三百兩,各類進補丹藥十二瓶,常用布壇法器八套,三種邪法,一根五百年山參,一棵千年靈芝,一柄殘破的群嬰幡。
這其中,邪法許恒不修,太邪門,有損自身福德,那件法寶群嬰幡,許恒也不準備用,非但不用,他一會還得做法事釋放超度這些冤魂鬼童。
這點身家,也在許恒的意料之中,那三個伏擊身死的金丹,因為打得很慘烈,幾乎儲物袋里都沒剩什么東西,這些物件大部分都是在被常三爺,三回合秒殺的金丹修士手中搜刮出來的。
草草收拾了一下后,許恒便開始喂徐小蘭服下安神丸。
因為徐小蘭現在是沉睡昏迷狀態,根本無法正常服用煉化,許恒沒奈何,只得用法力先將丹藥化粉,然后輔以清水為引,再推功入體,直接將藥力輸送到徐小蘭的魂核識海。
仲夏時節,南方多梅雨,許恒閑來無事坐在院內長廊里,溫一壺酒,嘗一嘗小蘭姐的廚藝,頗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滋味。
“點蒼山羅環,前來拜訪,請問此處可是許恒道友的別府?”
敞開的院門外,站著一位中年道人,身高八尺,體態魁梧,國字臉,濃眉大眼,大嘴下邊長著一片絡腮胡子。
許恒端詳羅環一會兒,著實不記得自家在哪里和此人打過交道。別說是在臨川縣,就是放眼整個天元界,許恒熟識的人用手指頭都能算得過來。
許恒這里不認識歸不認識,但別人登門拜訪,自家的禮數卻是不能失了,更何況外面還下著小雨。
故此其站起身形,一邊向院門走去,一邊稽首回禮道。
“無量天尊,小道不才正是許恒,外面雨大,道友可到屋內一敘。”
許恒所言皆是客氣話,稍有修為在身之人,便可不懼尋常風雨,更何況此時稀稀拉拉的小雨滴呢?
“許恒道友請!”
許恒,羅環兩人客氣了一番后,并肩同行進了正房小廳內,他們二個剛剛分賓主落座,徐小蘭便時機恰到好處的端來了熱茶。
“久聞許道友的大名,今日得見,果真是名不虛傳。”
羅環此話倒不完全是吹捧許恒,他也是有眼力的人,剛剛在院門外,便瞧出了徐小蘭的跟腳,羅環修行也有百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喝徐小蘭這般怨氣深重厲鬼奉得茶,且許恒與徐小蘭的相處模式,也是他百年僅見。
許恒倒是對于羅環的夸贊不以為意,主要還是他見識少,沒怎么遇到過其他同道同修,不了解其他修士和自己鬼仆的相處模式,在他想來,別人家應該和他自家,大體相同。
“敢問道長,來此何事啊?”
許恒和羅環品了幾口茶,相互吹捧了幾句后,許恒便耐不住性子,開門見山的詢問羅環來意。
“許道友快人快語,在下也不繞彎子了,許道友可知云夢澤中心湖的好處?”
“靈氣充沛,靈物繁多?”
許恒一邊回答著,一邊心里暗自吐槽:這羅環說話吞吞吐吐的,好不痛快,著實要急死人。
“然也,云夢澤中心湖好處多多,對我輩修行大有裨益,包含許道友剛剛所提,卻又不僅僅只是如此,其中功用,非親歷者不可知,但不知許道友是否愿意去湖畔小住些時日?”
“呃,這自然是想,只是現如今云夢澤風云變幻,奇人異士皆匯聚于中心湖畔,小道空有此心,卻只能遺憾自家本領氣力不夠啊!”
“咦,道友這是說得哪里話,前不久你以一敵五,三招斬金丹的事跡,這一帶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現如今中心湖畔空出一佳位,貧道不才想要召集一些同道爭一爭,實不相瞞,今日我來就是為了邀許道友你入伙結盟,共襄盛舉。”
“這……”
許恒一聽完,心里就直呼:好家伙兒,這羅環名不見經傳,野心倒是不小,說實話許恒他一聽這個提議也動心了。
現在其手頭上的這點資源,顯然對于他日后的修煉,可謂是杯水車薪。
忙活了半天,實際好處并不盡人意,這也是許恒在傷勢痊愈,身邊力量恢復如初后,遲遲按兵不動的原因。
他若是就這般單槍匹馬的回云夢澤外圍,充其量也就還是似之前一樣收收“保護費”,那種小打小鬧的玩意兒,著實沒多大嚼頭,且所冒的風險一點也不小。
故而羅環這邊一說,許恒便心動了,不過他不是傻子,其心動歸心動,但這不是一件小事,許恒自然不會為人空口白牙的畫餅所動。
“羅道友,不知現在你已經聚集了多少同道?”
許恒此言一出,羅環與他皆明其意。
“許道友,正所謂兵在精而不在多,具體如何,你何不隨我一同看看?”
“固所愿,不敢請耳。”
許恒倒也不客氣,羅環遞過來臺階,他就接著,兩人并肩出了院門,臨行前,許恒自然不會放徐小蘭一鬼在家,徐小蘭也明理,許恒這邊剛動身,其便化作一縷黑煙繞著許恒四周盤旋了幾圈,然后鉆入他的懷中。
羅環對許恒此舉沒有過多評價,兩人就當無事發生,談笑間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