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頂層通向樓頂平臺有一個小門。虛掩著的小門只留著一條門縫。長孫福生有意推門的動作被風雨兼程攔住。風雨兼程悄聲說：“等等，好像門外有人。”說著兩人湊近小門。只聽有人不高不低不不陰不陽地說：“你別嚇唬我。你想用這種辦法嚇唬我，不就是想賴掉借我的錢，還有貸款嗎。”可能是這人的問話沒人回應，他繼續說，“耍這種花招，你不覺得有點低級幼稚么？”

有人不慌不忙地說：“我低級我幼稚，我總算明白了，我真的太幼稚。”

門里面的長孫福生悄聲對風雨兼程說：“小妮子，沒錯就是她。”

“別說話。咱們看看那男的是誰。”風雨兼程說著輕輕推開門，又馬上輕輕合上，說：“在樓下停車場的時候，你見過找小妮子事的人吧？”

“見過，也是高個子，年齡有二十五六歲，長的挺帥的，嗨，現在的人不知道咋都變成這樣了。看上去都濃眉大眼像個好人，可是都變得這么壞呢。實際上那男的是小妮子的前男友。”

風雨兼程聽見外面說話，又把頭伸出去縮回來，說：“她的前男友？現在的人，哼還管啥前男友不前男友呢，網上聊天一天就同居了。嗨嗨，別光顧說了，別耽誤的救人。咱們可是來救人來的，不是看熱鬧來了。”說著一眼一眼地觀察長孫福生的面部表情。

“就是呀，我看看。”長孫福生伸出頭去。不看不要緊，一看馬上像縮頭烏龜一樣縮回來，長出口氣，“我操，出吧？不然的話，非耽誤了大事。”

風雨兼程又隔著門縫看一眼，胸有成竹地說：“這就是所謂的被騙了的柴會猜的女兒？”

長孫福生以疑惑的眼睛看著風雨兼程，問：“難道不是嗎？你見過呀，咱們在西門公園歌友會成天見。奧對了，小妮子不每天去西門公園，人家是做生意的，每天忙的很呢。”

“我說的意思是，柴會猜女兒沒有這么傻吧？”說著，他笑著站起來，把門一開走出去。

緊挨小門的一個粗粗的鐵管子上靠著一個高個子年輕人。長孫福生對風雨兼程說：“她的前男友。”

年輕人和站在平臺邊緣上的小妮子幾乎同時回頭。都用驚訝的眼神望著來人。風雨兼程沒去看小妮子，長孫福生躲在風雨兼程身后，仿佛自己做了對不起小妮子的事。

大個子青年英俊的臉龐陡然一縮，變得幾乎認不出來了。他上下打量著風雨兼程，又打量長孫福生。風雨兼程用大手一下接一下嘩啦著臉面，好像臉面就是話筒。并且把皺巴巴的上衣和頭頂上像晾衣繩的一細縷長發抹的服服帖帖。

“你們有事嗎？”大個子青年終于發話。他俊美的雙眼皮下射出惡狠狠的兇光。

長孫福生不由自主地渾身一抖，頃刻間往低里縮一縮。他知道這樣會被別人看不起，但是他由不得自己要這樣。

風雨兼程沒有被對方的兇相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