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晚上,謝初九站在窗邊等了一晚上,少年的面容憔悴,但他還是打開冰箱拿出一塊魚肉解凍。
做好早餐,謝初九特地把澤希吃飯的小碟子放在顯眼的地方,等澤希一回家就能看到。
澤希看著少年背起書包,默默的走進雨里的身影,神色復雜。
“澤希,你可要小心了,這個世界的任務還沒完成前可別讓這家伙黑化,他黑化了,后果可不堪設想。”歲歲一邊玩弄著星圖里的飲料機,一邊道。
澤希眉宇微挑:“怎么說?”澤希瞧著星圖里在飲料機旁比比劃劃的小男孩問道,她發現歲歲似乎知道很多的事,而且很多事都是正在發生的事,就像他能預測道大橘在陽光咖啡店外撩妹一樣,這會不會就是歲歲的能力?
“這個世界是小說世界,但有別于其他的世界,這是個沒有后續的世界,說白了就是作者爛尾了,后續這個世界的發展都在為一個強大的精神意志服務,而這個精神意志就是謝初九。”
雖然歲歲擔心謝初九會黑化,但他并不覺得身為這個世界的主心骨會因為一只貓黑化。
中午下課鈴一響,謝初九就狂奔回家,看到澤希吃飯用的小碟子空空如也,臉上的陰霾似乎在一瞬間消失了,少年的嘴角上揚,一臉無奈的道:“真是讓人不省心的小家伙。”
再后來澤希總會時長來謝初九家蹭飯。
一月后一個下午,澤希又來到了謝初九的家,端起小碟子的魚肉,還沒走到桌前,就有人從后面抓住了澤希,“你到底是誰?”
謝初九的袖子里隱著一把小刀,寒芒若隱若現。
澤希帶著黑色的斗篷,面對謝初九的咄咄逼人,她的接招也行云流水,一下就把謝初九反扣在了地上,莫衡以前沒事也喜歡拿著一把小刀威脅人,澤希對這一招已經有條件反射了,“我,喵星來的,幫一只喵給你帶句話,別找它了笨蛋,此喵物種為牛奶貓,其他信息不方便透露。”
澤希說著,一手打在謝初九的脖子,在謝初九暈倒之際把他抱到床上,蓋上被子,從包包里拿出一罐米老鼠牌子的軟糖放到謝初九的手中,嘴抿了又抿,終是沒有把再見說出口。
燈光灰暗,謝初九揉著脖子起身,他打開門,客廳,他給牛奶貓準備了魚肉的碟子一干二凈的,什么都沒有,似乎他今天早上沒有準備牛奶貓的早餐。
打開電腦,謝初九可以看到有一個女人進了自己家的門,而且很輕易的就打開了鎖,不管是他換了多少把鑰匙,結果似乎都一樣,這個帶著兜帽的女人都能很輕易的打開他的門,似乎在他配鑰匙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新鎖是什么鑰匙似的。
但他找過自己去配鑰匙的一路上會經過的所有監控,都沒有見到疑似這個女人的身影,但這個女人卻每天都會闖進自己的家,自己家卻什么都沒丟。
謝初九想起許久沒有見到的牛奶貓,又想起自己暈倒前女子說的話,謝初九的眉羽越皺越緊。
心像是被螃蟹夾著,抽搐著生疼。
他把鏡頭放大在放大,看到黑色兜帽下女人的臉不禁一愣。
澤希?
她不是已經不在了嗎?
他連忙翻看黑網的數據,查找澤希的去向,然后他驚訝的發現澤希的尸體失蹤了,一直下落不明。
而澤希尸體失蹤的當天他們家的牛奶貓恰好闖進了醫院這一切是不是有什么關聯。
在那之后,謝初九準備的早餐在也沒有被動過,即使他每天都做澤希最喜歡吃的魚肉。
原本就寡言的謝初九更是生人勿進。
謝初九瘋狂尋找的人此時正在哀傷的注視一個英俊的男人。
而這個人正與一個女人擁吻,深情悱惻。
澤希憤怒的走向前,甩開女人,轉身就對著男人的臉刪了一巴掌,刪完這一巴掌澤希把發著抖的右手放在背后,通紅的一雙眼早已被淚水氳濕,“你給我滾。”澤希的聲音哽咽卻十分的堅毅。
像是在下一個重大的決定。
男子被澤希眼里的堅毅和悲傷感染,竟有點不知所措,嘴巴輕抖,想說一些安慰澤希的話,解釋的話,但這些話都似乎太空虛了,無法解釋什么,也無法安慰什么,男子重重的嘆了口氣,沒說話,只是低下了頭,接受澤希的審判。
“咔!”燈光一轉,有人大喊道,“這一段過了,俊哲演得不錯啊。”
澤希滿含悲憤的眼睛立馬變得不好意思,“老師,真的對不起,我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確實,太重了,”俊哲笑罵道:“澤希,你是不是經歷過什么,這段你演的真的不錯。”他看到澤希那傷心的眼神的時候,心就像漏氣的氣球,感覺那么漂亮可人的小女孩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肯定是他錯了。
“沒有,”澤希的臉色有點僵,笑了笑,又道了個歉就走開了。
“這女娃子年紀看著不大,是什么來頭?”俊哲見澤希情緒有點低落,不禁好奇的問身邊的人。
“她啊,前不久冒出來的,這孩子年紀不大,但演戲上確實很有天賦,她沒什么技巧理論知識,但她就是這么演,別人都很容易帶入她的感情,從而把戲演得特別真,這女孩子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沒輕沒重吧。”
“沒輕沒重?怎么說?”俊哲聽身邊人的回答,他一向尊重對演戲這份工作十分認真,追求細節的人,聽朋友說到澤希演戲常常會帶入感情,他就對這個看起來并不大的少女多了幾分敬佩,但他聽到同事說澤希的缺點是沒輕沒重的時候,就來了興趣,這話怎么說?
“她常常演戲,演完后,半天沒辦法從情緒里走出來,總是要低落好一段時間,其次了,就是力量,這女孩打你這一巴掌算是收力了,你是沒見到這女孩第一次接打人的戲,結果一個沒注意把人家大哥一拳打上了二樓陽臺,我想起這件事現在還想笑了,哈哈哈哈。”
“確實挺好笑的,這被這少女打到后樓陽臺的是誰啊?那么倒霉。”俊哲憋笑道。
“就是女孩身邊那個,后來人家不拍戲了,做起了經紀人,現在可是風生水起。”朋友的聲音里帶著點醋味,身為經紀人都希望自己手下能有澤希這樣的藝人吧,天生的戲子,就是這天生的戲子力氣有點大。
俊哲用冰扶著紅腫的臉,不禁好奇的又瞧了澤希一眼,此時的澤希正坐在角落里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年不到的時間,澤希火了,在網上,澤希從飾演路人在到不重要配角在到重要配角,只用了半年的時間,雖然澤希還未飾演過主角,但澤希卻徹底火了。
其中雖然包括資本家的權衡利弊的大膽實驗外,還因為澤希那影帝一般的演技。
一時間,澤希的名字傳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被澤希的演技震撼,而高陽中學高一三班的同學看到澤希的拍戲的視頻時都被嚇了一跳,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長的如此之像。
玉軒看著澤希的頭像,臉色復雜,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白皙的臉龐上沉重的思慮讓玉軒多了幾分成熟,少了幾分少年人的干凈天真。
“你還是不回家嗎?”玉軒走到謝初九的位置,低聲問道。
謝初九的回答依舊冷淡,“不去。”
玉軒的臉色忽暗,一手提起了謝初九的衣領,“憑什么,你告訴我憑什么?明明我才是他言正名順的兒子,為什么父親只把公司的股份給你,不給我,憑什么?憑什么你這種讓人討厭的人會得到那么多人的寬容和喜愛,而我做什么都是錯的。”
為什么?
澤希透過直播間可以看到謝初九那邊的場景,玉軒的性情大變是澤希意料之中的,但也是意料之外的,玉軒已經十七歲了,他已經有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理解和屬于自己的價值觀了,在這么復雜的家庭關系中。
謝初九這樣與世無爭的性格都會被原身家庭或多或少的影響,更何況是玉軒,他在同學們眼里的紳士溫柔,在老師父母眼里的天真無邪都是裝的,因為他覺得只要這樣,大家都會喜歡他,認同他。
他一直生活在父親隨時會離開的恐懼中,從而戴上的面具,把自己偽裝起來,同樣被原身家庭影響著的小澤一眼就看中了玉軒,除了玉軒的溫柔,更是因為那種從骨子里對同類的認同。
澤希雖然不知道血眸的女巫是怎么害死小澤的,但其中應該和這個叫玉軒的脫不了干系,雖然他并不是最大的背后真兇。
謝初九面對玉軒的吶喊質問,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他只是靜靜的看著玉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只會拿走屬于我的,我沒有父親。”
謝初九走了,教室里一個人都沒有了,玉軒還在教室中間,他最討厭的就是謝初九這種人了,別人求而不得,他卻能輕而易舉拿到卻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