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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神秘女子截走龍紋印章

這條陰影十分巨大,讓柳白棉非常心懼,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碩大陰影就此消失,再也沒有出現。

“……什么東西。”她摸了把冷汗,莫非這仙山外圍的乾坤海底,藏著猛獸?

柳白棉不敢逗留,退回山林中。

冥冥中,壓在心頭的那股情緒消散了一些。

她松口氣,拍拍胸脯,跑過去對白居士說:“師傅,我在海岸看見一頭大魚!”

白居士:“……”

她搖了搖頭:“那不是魚。”

“師傅,海里面也有生靈嗎?”

白居士笑了笑:“那是張道兄的朋友,我也不認識的。”

柳白棉歪了歪頭,站在藥田旁,沉默良久,又道:“小師弟去看書了,他能看懂那些經文,我卻跟捉瞎一樣,太難了。”

白居士拉了拉她的小手:“學道不分先后,你其實很有天份,別小瞧了自己。”

柳白棉愣住:“可祖師爺爺說我連凝丹都不行,是個凡胎。”

白居士:“每個人都能走出自己的道,你當然也可以,看不進書,只能說明你并非適合此道,明日為師教你呼吸,不出意外,一年內你能得道。”

“……一年。”柳白棉眨了眨眼,突然發覺一年好長。

“修煉無歲月,能窮盡的,只有自己的心。”白居士目光柔和,望著藥田里奔跑玩鬧的幾個孩子,抿著嘴微笑。

柳白棉懵懵懂懂。

她已正式開啟了在仙山上的學道生活。

……

外界。

江城,三十里沃野。

一具具尸體橫豎在地面上,堆成一座座小山,血濺百步。

小雨瀝瀝,進而傾盆,洗刷著這里的血腥味。

放眼望去,周圍空地上只有一個人還站著。

她手里握著一口劍,呼吸平緩,眼神里的殺氣慢慢的平淡,臉頰沾著一滴血,也順著雨勢流下來。

挺拔豐潤的身量,一身現代人穿搭,黑t,藏藍色防曬皮膚衫,直筒牛仔褲,以及干凈利落的馬尾辮,頭上還戴了一頂鴨舌帽,遮擋了她的半張臉,滿地的血,染不紅她干凈的白色帆布鞋。

氣息凝固下來。

天空中化出一個道士,站在那里,左手持鼎,右手捏印,眉頭緊蹙,攜帶一股肅殺之氣。

“貧道推演出龍虎山外有煞,大上清宮龍紋印章在你手里吧?交出來!”郭赤玄壓著聲音,居高臨下。

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劍身不染血,光潔如鏡,一些絲絲條條的乳白色蒸汽在溢散。

“你是何人?”女子問道。

“貧道乃閣皂山靈寶掌教,印章事關大因果,以你的命格,承受不起,交出來,貧道可以放你歸去。”

女子嗤笑,“你打不過我,有種自己來拿。”

郭赤玄瞇了瞇眼,冷哼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你殺了那么多龍虎山同道,罪不可恕,煞氣如妖,張雀禮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女子淡淡道:“張雀禮想煉龍虎丹,可他自己卻不適合出面,你們靈寶道統什么時候成了天師府的走狗了?”

“可笑,貧道有護道之責,龍紋印章事關重大,你若不拿給我,當心染上大因果,事后被清算。”

大雨滂沱,雨滴落在女子潔面之上,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上掛著雨水,“呵,求之不得。”

郭赤玄搵怒,話語里多了份殺氣:“莫非,你當真要和貧道做一場?!”

他手中玄鼎開始自轉起來,一陣可怕的氣息向外溢散,令人呼吸都要一緩。

女子握緊了劍。

這口劍已凝練脫胎,成為了真正的仙劍,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給人一種鋒銳無匹的感覺,非常刺目。

劍身之上,那些乳白色的蒸汽絲毫不受大雨影響,凝如實物,竟化作一條蛟龍,圍繞劍身,散發出一陣陣壓迫感十足的氣息。

“這口劍……”

郭赤玄心中一凜,似乎對它頗為熟悉,只是查探不出此物的根腳,像是以前遇到過或聽說過,但因為一些事而忘記了。

他依靠推演之術在腦海中回憶,但最終只能找到一些朦朦朧朧的畫面和景象。

畫面中,有一個年輕人,持劍沖霄,與天上敵死戰,最終隕落。

連這口劍也被折斷了,不知道墜向了何方。

郭赤玄感覺到了慎人的殺氣,那頭蛟龍并不是某種幻象或者法相,而是一道魂!

蛟龍魂!

郭赤玄瞇了瞇眼,瞳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蛟龍魂?此物你是從哪里撿來的?快說!”

女子根本不搭理他。

龍氣匍匐在劍身上,鏗鏘一聲,切斷了女子面前的空間!

唰!

她已閃身撲進前來,猶如瞬移!

郭赤玄嘴角一抽,手中大鼎發光,狠狠對砸下去!

大山里,雨勢不停,兩人一攻一守,殺進了雷云之中。

與此同時,天空下方,不遠處的山坳里,化出一個道士,相貌憨厚,皮膚黝黑,穿著黑色的道袍,雙眼炯炯有神,光彩內蘊,氣息收斂,乍一看很平凡,但他的一舉一動,竟都與自然氣象相合。

道士掐指一算,神情有些凝重,伸手在虛空里抓來一只木碗,往天上一拋!

整片雷云,被那只木碗舀了大半截下來,像是被一頭巨獸給吞噬。

雷云停滯住,緩緩凝練出道道雷光,形成無數口雷劍!

沒錯,正是張太虛茅山落幕前遇到的一模一樣的劍。

只不過,雷云因為被木碗吞噬了一半,只化出三十六口劍,在雷云里分散開來,結出一片陣,將那女子和郭赤玄阻擋在其中。

這片大陣想讓兩人都一同殞命!

鏗鏘!

轟隆隆!

雷云滾滾,女子持劍揮砍,姿態瀟灑,一往無前,迎著靈寶道統的無上玄鼎橫殺上去!

郭赤玄咬牙,這一交手,他就推算出對面的道行,比他只高不低。

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面貌年輕,只有二十來歲,可一手劍術,竟橫壓著他殺了幾百個回合!

太剛烈了。

莫非是劍仙派傳人?

天空中偶爾響起一聲嘹亮的蛟龍厲吼,龍軀隱沒入云層和雨幕當中,與郭赤玄頭頂的靈寶道運激烈碰撞!

這條龍便是女子凝練出來的道運,有神劍之威,更有無上的龍息。

不過,蛟龍始終不是蒼龍,在進化途中隕落,被某種大秘法截取了一魂,熔煉進這口劍里。

郭赤玄已從陰神出道,在空中輾轉騰挪,不斷閃現。

他不會逃,也不應該逃,若想走,這女子留不住他。

因為他手中所持的是靈寶派傳承之物,可以聚寶凝運的玄鼎,堅硬無匹。

與女子劍從這一方天空殺到那一方天空,縱橫十里,就連雨勢也跟著挪移。

那些雷劍一口口飛射過去,皆被二人斗法的余波給滌蕩一空!

山下面的年輕道士摸了摸下巴,虛空里一閃,那只木碗跳了出來,渾身發顫,電光纏繞。

木碗里有一整片雷云,閃爍著雷光,而里面的一半雷劍已被禁錮。

這只木碗自成乾坤,不知是哪一派的秘寶。

“這些雷劍比茅山那一口要虛弱很多,只不過,結成一片陣,阻擋了斗法聲勢。”

在山下,道士看得很清晰。

女子和郭赤玄斗法,連一道劍光,一絲氣息都透不出來,山下除了那些橫尸之外,周圍一片安寧,螞蟻群在搬家,一些飛禽走獸也在為即將而來的大雨做準備。

天空被無邊的雷云裹挾住,向著龍虎山方向飄去,很不自然。

有人在幕后設局。

這里距離龍虎山并不遠,走的是同一條山脈,或許會引起那張雀禮那八個弟子的注意。

女子持劍,正在與郭赤玄轟殺,略占上風,耳畔卻得到一個傳音:“張雀禮并不想出關,有人在挪移這片云,借此隱藏自己的身份,莫要在此地與他們糾纏,躲進我碗里,抹掉氣機!”

女子沒有猶豫,找到了空隙,化作一道光,沖進了更遠處的雷云里,往回飛。

郭赤玄緊隨而上,可沒入眼簾的無數雷劍阻擋了他。

雖然被木碗挖走了半截,但剩下半截仍然有很大的威勢。

山下,年輕道士十分平靜,掐指細算,算出了這些雷劍的根腳,正是龍虎山雷法,與茅山天上顯化出來的那一口不是一個人。

這很令人吃驚。

這一刻,在這片群山沃野間,參與斗法之人便有四五道氣機,多數在試探。

一些不可言說的莫名氣機鎖定了這片地。

但他們都看不見那個似恍惚間站在山坳里的年輕道士。

那道士借木碗遮住了氣機,自成一片乾坤,比元氣潮汐這種存在和結構更為玄妙。

這時!

一口劍從天空射來,緊隨著便是那位女子的蛟龍道運,被木碗蓋住,消失在虛空里。

道士一步作百步,縮地成寸,揮手灑出一些花瓣,定住了這片地,借此抹掉自身去路,消失了。

女子雖然沒有露面,可人也不見了。

緊接著,郭赤玄闖出雷云,折斷了無數口雷劍,須發披散,道袍和皮膚都被割裂,受了些傷。

他冷哼一聲,掃視一周,失去了女子的氣機,隨即化成一團霧,就此遁走,也消失了。

雷云在散開,緊接著便是大雨,只在云層下面的范圍落雨,淅淅瀝瀝,逐漸勢小。

那些雷劍也遁走了,查不到去向,窺不見來路,似乎從未出現過。

剩下的三兩道氣機也相繼離開。

山外面出現幾個道士,面色陰沉,不知是什么根腳。

……

千里之外。

蓉城。

太虛教竹林里,張太虛拿著一道碧綠的印章,十分古樸,溢散出香甜氣息,上面刻畫著蒼龍之身,一滴晶瑩剔透的血液被提煉了出來。

這是龍之精血。

張太虛拈須,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淡笑。

那只木碗被隱晦的收走,載著那名女子,朝著不可說的去處遠遁,再也消失不見了。

隨后,他翻手拿出一些符紙,屏蔽了自身氣機,刻畫符號,向著某一方向作為傳信送去,符紙漸漸虛無。

現在,張太虛已經可以確定。

天師府張雀禮想煉成龍虎丹,再造龍虎搏擊的脈勢,重煉道運,并借此丹延壽,亦或是更上一層樓。

昔日,張道陵曾在龍虎山煉丹,后丹成,而龍虎現,那里被人命名為‘龍虎山’,并建立了天師道的祖庭。

直至今日,一千多年后,山上還凝聚著龍虎搏擊的天象,沉淀在歲月里,沒有人可以抹殺。

但可能因為一些限制,龍虎山不能露面,于是設局引人來偷,再跟查印章的去向,想借此找到某條母龍的位置。

這龍紋印章,出自大上清宮,就在龍虎山腳下,是歷代天師供祀神仙之所,始建于東漢年間,曾在很多位千古留名的陽神和皇帝的手上經歷過,與蒼龍一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便是張太虛當初斬掉顯道運時口中所說的‘大因果’‘大恐怖’。

本來張太虛認為,或許只有閣皂山會露面。

但他沒有想到的是,當時在那片地面上還有其他人,查不出他們的根腳,但只知道來者不善。

而那片雷劍大陣應該來自于龍虎山,但也有可能并非龍虎山之人,而是掌握著雷法的外道人士。

因為龍虎山精通雷法。

他將雷云挪向龍虎山方向,正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借龍虎山作為障眼法和靶子。

至始至終,龍虎山的參與程度都不算深,只被女子的蛟龍劍斬殺掉了一些人。

但天師張雀禮的目的卻達到了,他想釣魚,果然釣出來很多東西。

有人在那里提前以秘密手段布置了陣法,道行非常精深,推演出那里是斗法之地,但對方顯然沒有算到的,便是那只木碗,以及陽神親臨!

張太虛換了張臉,以普通形象露面,但因為陽神道果在場,干擾了術算的路,各方都沒有推演出來。

頂多模模糊糊的算出這一場會有些變數。

此刻,信件肯定是到了,對方又寫了封信,折成千紙鶴,傳遞給了張太虛。

紙鶴嘰嘰嘰的叫著,上面書寫了一段話:“我將蟄伏,回去養傷。”

張太虛沒有回信,將紙鶴燒掉,化成一團霧,進了乾坤宮。

……

龍虎山,天師道場。

山中間有口洞,洞里坐了個老道士,一動不動,如同石雕蠟像,雙目緊閉,面色紅潤,頗有些鶴發童顏之相。

他是這一代天師,張雀禮。

“道友,這一場我們敗了,死傷無數,那女子蛟龍劍太橫,凝練成形,早已脫了胎,擋不住她,并且人也跟丟了,現場還發現了許多參與者的蹤跡,不知根腳,來歷非凡。”陰影中有人開口。

枯洞里,發出一聲嘆息。

張雀禮聲音蒼老,緩緩開口:“那口劍……根腳不凡,貧道記得,它最后一次出現,是在一百多年前,而持有它的人,根腳也是相當復雜。”

“道友認識那口劍的來歷?”

張雀禮睜開眼,神光內蘊,瞳中似乎蘊藏了一片星河,一片八卦玉盤在星河中央磨動,推演著天機,灑下無數碎屑,在那里孕育成一顆顆星球,構成一片宇宙。

他沒有說話,瞳孔中持續著推演,良久后,才平淡的道了聲:“天機不可泄露。”

但其實,他已經確定了。

那只木碗,那片雷云,那個算不出來路和去向的年輕道士,還有那名蛟龍劍女子,山外面那幾位不知根腳的人……

除了郭赤玄之外,他們皆是昔年那場大變動的親身經歷者之一。

他們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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