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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祖師爺煉造的法器?

上清道統,多以《上清經》《大洞真經》《黃庭經》為主,強調精氣神本源的修煉,存思諸神形象,并不重視內丹。

走到極致,得‘觀想’二字。

眼前的馮明道,以自身軀干觀想某位大道神祇,借來天尊一縷神思,強壯自身。

此乃上清第一天術。

包括葛玨在內,近代以來,羅浮山上很多位掌教都未得此法。

想不到,此人竟有這般造化。

不過,說完這句話,祖師爺就閉上了眼,不屑一顧,神色平淡,又喃喃道:“紙糊的老虎,一吹就破。”

場外,葛玨神思很敏銳。

聽了這話,嘴角不禁一抽,看向張太虛,臉都黑了。

幾個意思?

竟說我上清第一天術,是紙糊的老虎?

您也太不給面子了。

當然,他只敢在心里腹誹兩句,不敢說出來。

在陽神面前,萬法皆是紙,這是層次上面的差距,葛玨也懂。

金光鍍體,馮明道自然聽不見祖師爺的低語,他俯視對手,面色冷淡,自持高傲姿態,手指身前地,“過來認輸,拜我為大師兄,此戰便止。”

眾人扼腕嘆息。

茅山弟子很憤怒,一個個青筋跳動,咬牙切齒,可見到他一身金色,也是不敢小覷的。

很多人不識此術根腳。

但觀其氣機,已不是姜玉泉能敵之人。

輸了!

姜玉泉十分冷靜,袖口隱隱有勁風鼓起,“南派自古便是上清分支,今日你上山打擂,要強行并道統,我只說清楚,若你輸了,別不承認!”

馮明道嗤笑一聲:“就憑你,如何贏我?”

他像是在述說一件很平常之事。

姜玉泉敗局已定,這是不可更改的。

因為他有‘觀想天尊’,走上了術法大道,今后注定會越走越遠。

葛玨眉頭一皺:“徒兒,快結束吧,不要拖延。”

馮明道很自信:“師傅,局勢已定,今后他們要并入南派,我身為大師兄,應當提前管教,用實力鎮服。”

葛玨沒說話,心里也認為妥當。

這些弟子終歸會成為南派之人,共尊一個大師兄。

馮明道提前立威,也在情理之中。

不然,這群人轉了派,一個個憑自己是‘符箓三山’傳人,自持身份,不聽號令,那就不好了。

“用你的實力,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南派的底蘊!”

“是!”

馮明道微微一笑,邁出一步。

剎那,整個擂臺天空那一小塊區域,驟然變色!

明潔的天氣似乎暗淡了,陽光不可照耀,他卻獨自燦爛。

只一步,他便縮地而來,伸手抓向姜玉泉的脖頸。

這一招不可避,不可擋,似乎穿透了須臾。

當然,這種感覺,是姜玉泉這個層次,獨面對方而接觸到的某種勢。

場外并無這種奇異勢感。

葛玨和張太虛同時進行關注,層次不同,感觸必不會相同。

在張太虛眼里,這一招嚴格說來就是個顛倒乾坤之術,只不過馮明道銜接的很自然。

看樣子,所謂觀想天尊,這馮明道根本沒練到家,只掌握了皮毛而已。

而且匠氣太重,被他改的面目全非。

只能算雕蟲小技了。

姜玉泉袖口動了。

突然鼓脹起來,里面飛出一道匹練,唰的聲,纏繞了上去!

這匹練像云霧一般,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速度奇快。

布料上有星辰銀河在凝聚,昏暗天空下更顯得十分璀璨,讓人有種能將天上的星辰卷落下來的錯覺。

匹練從他的手臂裹纏,延伸到胸口和腹部,從上至下,幾乎是一眨眼的事!

隨后,去勢未停,拉緊力度,頓時封住了馮明道的一舉一動。

他那只手抬起來便放不下去,整個人呆了一陣,臉色變幻不定,眼神中甚至透出一絲驚悚:“這是……!”

咚一聲!

馮明道被裹住全身,跟個木乃伊似的,就露出一只眼,還能呼吸,使不上勁,封住了氣機,扼住心脈,就此倒在地上。

他目眥欲裂。

姜玉泉從始至終,沒有發動第二次攻擊。

他只是用精氣神本源催動了此物。

想不到有那么大的威力?

葛玨臉色也變了,眉頭微蹙,立馬轉眼看向張太虛:“前輩,這樣不太好吧?”

張太虛閉上眼,懶得理他。

葛玨也生氣了:“為何借出捆仙繩?前輩莫非要多管閑事?!”

捆仙繩?

茅山眾弟子一臉懵逼,面面相覷。

“真的假的?捆仙繩?我聽錯了?”

“這寶貝好厲害,喂,我悄悄問一下,咱山上好像沒此物吧?”

“祖師爺給的,大師兄借此自保,起碼不能讓南派的得逞。”

“臥槽?這么說來祖師爺是向著咱們的啊!”

“等等,捆仙繩,懼留孫的法寶?”

有年老的道士揉了揉胡子,笑道:“這就是個名字嘛,并不是認真的,別多想,它只不過是具有某種象征意義。”

祖師爺哪怕再恐怖,當世也煉造不出那種神物來。

葛玨見張太虛不理他,氣得吹胡子瞪眼,臉都快黑成炭了。

捆住馮明道的匹練,失去了光輝,平平無奇,是一條柔滑的白布。

等等,上面怎么還有鱗片?

姜玉泉仔細打量,確認這來自某條可憐的白蛇,它成了祖師爺的煉器材料。

“馮明道輸了,按規矩,南派并入北派。”張太虛終于開口。

“可笑!”

葛玨都氣笑了:“前輩,你別仗著修為高深就欺負人!今日事,我們肯定是要上協會理論一下的!”

張太虛不想爭辯。

他只是促進了一手,作為試探,順而為之,并不是強行的。

能不能合并上清道統,他無所謂,他要的是茅山善緣,關系還在就行。

姜玉泉怒道:“葛師叔,你這么指責太虛祖師就不對了吧,老人家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你的體面呢!敢在這里落陽神的面皮?!”

葛玨一驚,反應過來,咽了口唾沫,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張太虛。

老道士已經閉上了眼,氣色十分‘安詳’,有種清靜無為的氣質。

他面上青一陣紅一陣,感覺人家完全沒把自己看在眼里。

甚至連對他施加一點威嚴的心情都無。

辛辛苦苦跑過來合并道統,上上下下都安排妥當,甚至都通知山里準備了,協會和相關部門也在跑動,結果被張太虛隨手就破壞了。

而且,對方不以為意,就跟玩兒似的,一副無所謂你認不認賬的樣子。

合并也好,不合并也好。

反正茅山不能輸。

這能忍?

“此事貧道是要計較一番的,得罪了!”葛玨咬牙道。

唰!

他口吐三縷精氣,爆飛而去,在半空中凝練出三條小白蛇,分三鼓氣,要咬住張太虛的眉心、膻中、氣海三個穴道。

雖說是死穴,但葛玨出手很是小心翼翼。

他知道這傷不到張太虛,不,碰都碰不到他。

姜玉泉大驚,他沒想到葛玨會動手。

當眾落陽神面皮,不想活了嗎?

果然,張太虛動也沒動,三條白蛇直接在半空中消弭于無形間,一點大動靜沒出。

葛玨臉色微變,心跳都加快了,遲疑片刻,裝模作樣的冷哼一聲:“以大欺小,暗箱操作,擂臺上也要作弊,前輩不怕名聲受損?”

張太虛還是不說話,很高冷。

遠處,打起精神錄像的馬條羽噗的一笑。

感覺這葛玨再怎么生氣,面對的好像是一團棉花,根本不搭理你,還能四兩撥千斤,反讓你更生氣。

祖師爺這境界,沒誰了。

不懟勝似懟,無為而為。

“誰在笑!”

這回輪到葛玨掉面皮了。

馬條羽站起身來,對他也不算很恭敬,舉了手說:“是我。”

葛玨正待發飆。

姜玉泉急忙站出來,就對他說:“馬師弟剛上山不久,還是俗世之人,不懂規矩,師叔大量,還要跟他計較?”

葛玨氣得齜牙咧嘴。

看向姜玉泉,似乎在讓他順著臺階下就行了。

一尊活生生的陽神坐鎮在這里,你還能翻天?

“此事……你們作弊了。”

姜玉泉仍然是笑道:“論能為,貧道自然不敵這位馮道兄,道行深厚,佩服佩服。外加我身上暗傷未愈,這更打不過了。”

“哼,算你識相!你知道最好!”葛玨黑著臉道。

姜玉泉:“相信師叔你也是一時玩笑,上清道統還是分劃出界限吧,從此各自安好。”

葛玨心里嘆了口氣。

有點功虧一簣的泄氣感。

他又看了眼張太虛,眼神微微瞇起來。

等一下,這老怪物是要護持茅山?

有意幫他們,意欲何為?

他其實看出來了一些,除了鎮壓陰神,以及楊通天重傷,可能會交出掌教位之外,張太虛是帶著目的進山的。

像活到他這種歲數的老怪,單純熱心助人的事情很少會去干。

他境界太高,有時候要注意被麻煩的因果沾染。

漸漸地,葛玨琢磨出了點東西來。

他大有深意的看了張太虛一眼,打了個道輯:“前輩,剛才冒犯了。”

張太虛嗯了一聲:“貧道不怨你。”

誰會跟螻蟻生氣呢?

沒必要。

葛玨想生氣都生不起來,又請道:“還請前輩收了法寶。”

張太虛很干脆,一招手,那白皮布發光,每一道鱗片便是一顆星,化為一條匹練,懸掛銀河,飛進了他的乾坤宮里。

其實葛玨在他面前這么放肆,并不是找死。

而是恰恰知道張太虛不會痛下殺手。

這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亂世,殺人是要負責的。

況且,張太虛還有護道之責,他們同為道門人,是一個立場上的伙伴。

雖然這位大佬有一百種方法廢了他。

但仍然不會去做。

事實上,雙方本來也無冤無仇。

只是今天的事要是傳出去,火力肯定都會集中到他身上。

光是不尊敬老陽神這一點,協會那邊,就夠讓他喝一壺。

協會里的人,有幾個老古板、名宿,非常尊敬張太虛,甚至為他立了陽神雕像和符牌,進行參拜。

之后還要想想怎么跟協會解釋。

太難受了……

葛玨帶著馮明道走了,兩個人表面上仍然很高傲和清冷。

直到下了山,馮明道才心懷忌憚的看了上面一眼,恭敬作揖。

“太恐怖了,剛才我差點以為要死了。”他拍了拍胸口,一陣后怕。

葛玨哼道:“那東西是他煉造的殺器,用珍稀的白蛇皮為主材,有捆仙繩之美名,那東西一祭出來,我就明白,他是想幫茅山。”

馮明道:“為什么?”

葛玨搖了搖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摸了摸下巴,思忖道:“最近圈子里不太平啊,這位也有所行動了……”

馮明道臉色微變,但并沒有多問。

想來他也是聽說了什么。

但最終,還是沒忍住,問道:“師傅,您是說……符衛?”

葛玨白了他一眼:“你還真把那幫廢物,當成天師府殺器了?”

馮明道沒說話,抿了抿嘴。

“師傅,符衛不是天師道在圈子里布置的秘密組織嗎?”

葛玨搖了搖頭,嘆氣道:“徒兒啊,你還是太年輕,能讓大半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有這個秘密組織,那還算是秘密組織嗎?!”

這當頭一棒,讓馮明道洞察。

葛玨繼續說:“很顯然,符衛是張雀禮那老陰鬼弄的障眼法罷了,天師府真正的殺器,在暗處。”

馮明道臉色變換,最終低著頭,淡淡道:“師傅,我還是太弱了。”

葛玨笑罵道:“嘿!那可是當世神話,你覺得你輸的冤?”

馮明道搖搖頭:

“那……倒不是。”

“弟子只是想追趕那位的腳步。”

葛玨嘆了口氣,“別說你追不上,就連為師也追不上,據我猜測,他那身道行,少說已經走出千八百年了……”

嘶——

馮明道倒吸一口涼氣:

“這……”

“師傅莫非在開我的玩笑?”

葛玨:“徒兒,你要記住,歷史上出現過的每一尊陽神,都不是水貨,他們經歷過非常人所能經歷的事,見過真正的大恐怖,走出來的是康莊大道,堅固如磐石,任風吹雨打,巍然不動,到了那種境界,已算是深不可測的了,包括這位。”

馮明道臉色出現一絲向往,進而道:“那師傅你剛才還敢對他出手?”

葛玨嘿嘿一笑,難得靦腆:“為師在要臺階下罷了,我也是要面皮的,那位不會跟我們一般見識,很大度的給了,這次本是我們不占理,趁火打劫,況且,我也存著借此試試他的道行的心思,他看到的是遠處,是大局,是自然宇宙,而我們在他面前,只是螻蟻罷了,所以膽子可以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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