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華聞言眉頭一皺,當即顧不得禮節,腳下生云直奔島嶼而去,兩名劍仙如臨大敵,正欲拔劍,卻見居華膽氣一放,兩名剛入氣旋的女子頓時跪倒在地。
居華立在云上,沖著島嶼內部大吼一聲:“補云宗居華前來叩山!”
“放肆!”話音未落,便聽見島內一處山谷之中傳來一聲斷喝,聲音頗為粗狂,夾雜著渾圓膽氣鋪面而來。
居華以膽氣硬撼,絲毫不退,只是身上衣袍獵獵作響,儀璇布衣眸中寒光閃爍,居華的心不靜,否則也不會孟浪至此。
硬撼膽氣,居華怡然不懼,黨山一行,將他的修為徹底夯實,元境之下他誰都不懼。
“小子居華,敢問白渚清何在?”居華絲毫不顧禮節,由著性子來,直接堵著山門喊,聲音夾雜著膽氣席卷島嶼。
只見島嶼之上從各處地方有人飛速趕來,加上周圍七座小島,十八股人,涇渭分明,顯然正是云澤十八洞天的人。
來的路上,儀璇布衣已經告訴居華,云澤十八洞天并非一體,而是十八個松散群體聯合在一起而已,論實力僅僅處于末端。
不一會兒,居華跟前便站滿了,十八洞天修為最高者齊聚于此,足有四五十人,人數雖多,但實力實在有些不夠看的,仙膽修士只占一半。
而另一半未到仙膽的卻是由仙膽修士帶著飛來,地面之上還有許多不會御空的正邁足狂奔,其他七個島嶼來人還有正在拼命劃船的,看上去要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看見來人,居華的氣勢首先緩了下來,畢竟他不是來鬧事的,散去青云,居華拱手說到:“在下前來尋找白渚清,還請她出來一見。”
“沒有這個人,快滾!”最先說話的粗獷男子顯然心情不好,說話之間胸口的護心毛都在顫抖。
“我只是來尋人,你們何必如此?”居華突然有些好奇,補云宗的名頭應當不會不好用到這個地步,何況他只是要找人。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粗獷男子再次吼道,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耐心。
居華好奇地看著這個男子,外表極為粗狂,卻披著一件花衫,任由自己的護心毛在風中游蕩,既然好說不行,只能來硬了。
膽氣毫不保留,居華一人面對云澤十八洞天二十余仙膽修士,絲毫不懼,嘴中喝到:“既然如此,我只能自己找了!”
“狂妄!”花衫大漢怒吼一聲,排眾而出,膽氣外放,卻僅僅護住全身,不像居華鋪天蓋地蔓延開來。
儀璇布衣也已上岸,卻沒有動手,堂堂補云宗親傳,對付不入流的宗門,還不需要她出手。
再看居華,見大漢撲來,怡然不懼,腦中思緒轉換之間,膽氣瞬間回籠,覆蓋周身,只是運轉之間有些滯澀。
看見居華的動作,花衫大漢眼神一凝,心道不好,難道大宗的弟子都這樣聰慧?
當即朝其他修士喊到:“你們還在等什么?”
其他人聽見不再猶豫,他們已經將居華當成大敵,雖然人數占優,但是大宗弟子想來道術超絕,遠不是他們可以比較的。
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拔劍的拔劍,掄刀的掄刀,紛紛撲向居華,行動之間張弛有度,配合默契,顯然不是第一次聯合御敵。
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一人掐訣念咒,只是以拳腳作為攻伐手段,居華也不驚訝,說是洞天,但此地源氣也只比華山濃厚一點,若是用來斗法,不出三招必然力竭。
居華也不掐訣,論身體,論招式,他是大爺!
說時遲那時快,花衫大漢已經來到身前,一把大劍掄圓斬下,雪白的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雪白圓月,迎著居華腦袋斬去。
自禁峰出來,居華雖然知道自己身體強悍了數倍,卻并沒有準確的認識,此時真是大好機會,更何況他是來找人的,若真的把這些人打殺了,實在說不過去。
見圓月劈來,居華不閃不必,一掌拍出,不偏不倚正中圓月,圓月應聲而碎,就連大漢的大劍也瞬間被磕飛一角。
居華哈哈一笑,不管還在愣神的大漢,便提著一雙鐵拳撲入人群。
以一敵多,居華卻感到十分暢快,不過須臾,居華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被砍成一道道布條,但身上卻毫發無損,拍斷的刀劍不知凡幾,只看見一地的碎劍破刀。
居華身體強悍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只怪他們手中刀劍太過不堪,數十修士竟然只有幾件道器,還只是奴品下道器,其他皆是凡鐵。
見刀劍無用,眾人終于開始使用道術,只見花衫大漢扔下大劍,左手掐訣,右手宛如幻影,對著居華點出一指。
一指點出,足有三十六道指影匯于一處,三十六道指影剎那閃滅,繼續凝練,凝成一根細如牛毛的光針,瞬間釘在居華肩膀之上。
居華只感到肩膀一痛,變看見一根三寸光針,足足釘進去兩寸半,饒是他的身體強悍依舊沒能擋住這一擊。
這還不算完,花衫大漢指訣再變,沒入體內的光針猛然卷曲,居華臉色狂變,不為別的,太他娘的疼了。
肩膀隆起一座大包,那是被光針卷起來的血肉,居華猛然朝自己的肩頭拍出一掌,光針瞬間破碎。
但這只是開始,其他眾人紛紛施展道術,卻都大同小異,毫無氣勢卻極為詭異,凝出的道術化形,大都極為鋒銳,而且更重要的是,耗損的源氣極為稀少。
居華顧不得疼痛,連忙應對,心中卻對這群人充滿了興趣,因為源氣稀薄,就將道術推演至此,以極小的代價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居華絲毫不會懷疑,若論對源氣得使用,自己與這些人相差萬里,但他有推演金身,還有世界生長帶給他的敏銳洞察,這些手段難不倒他。
當下,并不反擊,只是不斷防御,一邊感受一邊推演,甚至為了推演,他還硬接了幾個道術,源氣使用的再精妙,能對他造成威脅的也就少數幾人,所以居華大方的地肆了一回。
但西澤洞天的人卻并不這么想,數十人圍攻一人卻久攻不下,這實在匪夷所思,雖然他是大宗弟子,但力戰己方五十余人,還是十分恐怖,更何況己方還有二十幾人同為仙膽。
花衫大漢心中焦急萬分,怒吼一聲:“傳力!”
只見十七仙膽修士,立刻站到大漢身后,后人手抵前人后背,大漢為首,手中指訣連掐不斷,兩只眼睛金光湛湛,竟然是一門頗為高深的瞳術。
居華心中興趣陡生,但是不敢掉以輕心,雙眸之上泛起淡淡熒光,那是世界再一次成長之后給他的天賦,以此瞳術能夠看見源氣流動,仔細觀察之下甚至可以看見修士體內源氣運轉。
同為仙膽修士,瞳術毫無阻攔,那首尾相連的十八修頓時被看了個通通透透。
在眾人驚訝至極的眼光中,居華指訣連掐,竟然與花衫大漢一般無二,而且速度更勝一籌,體內十臂氣旋瘋狂轉動,方圓五里源氣為之一空。
眼眸之中金光暴漲,竟然比那花衫男子還要懾人,其他人已經停手,正在快速后退,戰斗至此,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插手的了。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三息時間,四道凝練到極致的金色光芒頃刻爆發,金芒相撞,瞬間湮滅,一息之后,滾滾氣浪才洶涌開來,跑得慢的頓時被掀翻在地。
居華一人的源氣儲量,竟然與那十八人聯合不相上下,這就是大宗弟子的資質嗎?花衫大漢頹然地癱坐在地上,一抹臉,哭了!
“我……”居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一個極為粗狂的男子,鐵塔一般的漢子,護心毛能當背心的人,原本以為是個鐵血真漢子,竟然哭得像個孩子。
再看其他人,除了心有戚戚之外,似乎根本見怪不怪。
大漢一哭,居華頓時手足無措,他還準備再來一記,說來恐怖,那十八人已經力竭,但居華其實還有四分源氣未動。
“我們好慘啊!”花衫大漢嚎啕大哭,似乎受了莫大委屈,在場眾人無不見者傷心,聞者流淚。而更多的卻是對居華怒目而視。
“咳咳……”居華干笑一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么個發展軌跡,站在原地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儀璇布衣,絲毫不受影響,來到大漢跟前,冷漠地問到:“白渚清在何處?若再胡攪蠻纏,我讓西澤洞天再無活口!”
居華暗暗豎了一個大拇指,卻被儀璇布衣一眼白了回去,不為其他,只因居華此時渾身除了褲衩啥也沒穿,體魄強唯一不好的就是忒費衣服。
大漢聞言,頓時打了一個寒顫,其他眾人更是噤若寒蟬,儀璇布衣的氣息只是放出一絲,便立刻堵住了眾人的嘴。
大漢仍舊不時啜泣,回答道:“不是你們要她焚香七日,齋戒九天,才過來娶她嗎?如今怎么又私自來搶?”
“有人要娶我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