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節(jié)這天，街上到處放著應(yīng)節(jié)的圣誕歌，節(jié)日氣氛很濃。

程枳和言雪曦逛完街，去了一家音樂酒吧。

夜晚十點，酒吧正值熱鬧，臺上駐唱歌手唱著一首大眾熟悉的R&B旋律歌曲，時不時會帶動下面的氣氛。

兩人在一處卡座坐下，閑聊之際，不免點了酒喝，雖然程枳一再叮囑不能喝太多，但到后面，根本就控制不住。

言雪曦似乎有了醉意，開始胡亂說話，見她這副樣子，程枳只好叫代駕過來把人送回去。

“枳枳，你猜，前天我去世紀城見到誰了。”言雪曦抱住程枳，下巴抵在她肩上，語速緩慢地低聲呢喃，“我前、男、友。”

程枳正回著言風(fēng)凜信息，聽言，她一頓，愕然看向言雪曦。

原來是因為這個，她才這么失態(tài)嗎？程枳抬手輕拍她的背，正想開口安慰，不料，言雪曦接下來的話讓她更吃驚了。

“真是的，都分手幾百年了，他怎么還是那么討厭，誰要他道歉了？給老娘滾不行嗎？死渣男臭渣男林澈，我當初就是眼瞎了，居然會看上他這種人。”

程枳睜大瞳孔，難以置信問，“雪曦，你前男友，是林澈哥？”

“呸！什么林澈哥，就他也配？枳枳，你不許這么叫他！”

一聽這名字，言雪曦就炸毛了，程枳立馬閉嘴，心里五味雜陳。

言雪曦什么時候和林澈談戀愛了？這事，言風(fēng)凜知道嗎？如果他知道，那——

“枳枳，你老實和我說，你現(xiàn)在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我？”

言雪曦突然指著自己，程枳詫異了下，她垂著眼睫，深呼吸了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正要開口解釋，“雪曦，其實……”

然而言雪曦一副看透了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戳著她說，“哼，別瞞我了，我都看出來了，那個叫，易初的帥哥，你們倆在一起了對吧。”

“……”

程枳不知言雪曦是怎么看出來的，還如此肯定，她無奈嘆息，人現(xiàn)在醉成這樣，就算她解釋清楚，估計等到第二天，言雪曦也不會記得。

“人長得帥，有才華，他還對你那么好，溫柔紳士專一，不錯，枳枳，我支持你們這一對，實在是太~般配了！”

程枳扶著言雪曦走到門口，她一句話也沒回應(yīng)，就聽言雪曦喋喋不休說著。

“代駕來了，我送你回去吧。”

言雪曦推搡著不肯上車，還搖晃程枳的手臂撒嬌，“我不回，枳枳，今晚我去你那，好不好嘛？”

兩人僵持了一陣，程枳拗不過她，只好點頭。

言雪曦高興地牽住她的手轉(zhuǎn)了一圈，程枳被她晃得頭暈，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這都多大人了，怎么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

程枳帶言雪曦回到星洛戈的公寓，本來言風(fēng)凜要過來接她的，路上程枳已經(jīng)告訴他要帶雪曦回去住一晚的事情，車開到樓下的時候，言風(fēng)凜已經(jīng)等在那了。

“欸？哥？你怎么……來了？”

見到不省人事的某酒鬼，言風(fēng)凜極其嫌棄地嗤了聲，他從程枳手里接過人攙扶進去，“喝成這個鬼樣？”

程枳摁好電梯等他們，她聳了聳肩，表示無奈。

“雪曦最近心情不好，等她醒了你別怪她。”

“嗯。”

言風(fēng)凜似乎并不關(guān)心自家親妹的心情，沒有問緣由。

電梯上升到第五層時，他忽然側(cè)過頭，朝程枳靠近，仔細聞了下她身上的酒味，隨即蹙眉說，“下次別跟著雪曦胡來，酒吧那些酒度數(shù)高，不適合你們，要想喝酒，家里有紅酒可以喝一點。”

“好。”

程枳有些意外，她還以為言風(fēng)凜會讓她們從此以后禁酒，畢竟她們倆的酒品都不太好。

想起上一次醉酒的事情，簡直不堪回首，程枳揉了揉太陽穴，將懊惱的情緒收回，表面上佯裝淡定。

——

言雪曦今晚睡在程枳的房間，程枳拿了一床被褥，本想在客廳沙發(fā)睡一晚，言風(fēng)凜卻讓她去他房間里睡，他睡外面。

兩人互相推脫，最后程枳敗下陣來，只好乖乖去言風(fēng)凜房間。

一開始，程枳還有些過意不去，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小時才入睡，到了半夜三點，程枳醒了，想的第一件事是擔(dān)心外面的男人有沒有受涼。

夜里氣溫很冷，她也沒披件衣服，就穿著睡衣走出客廳。

沙發(fā)還不夠男人身長，言風(fēng)凜微曲著腿，一只手枕著腦袋，側(cè)身躺睡的姿勢，身上的被褥沒有完全蓋住，看起來似乎不太暖和。

程枳轉(zhuǎn)身走回房間，將床上厚重的被褥抱了出來，替言風(fēng)凜蓋好。

程枳坐在地毯邊，單手托著腮，就這么盯著言風(fēng)凜的臉看得入神，驀然，她俯身緩緩朝男人湊近，在他唇上溫柔一吻。

程枳準備起身回去時，一只大手忽然一攬，程枳微愣，下一秒，整個人便跌在言風(fēng)凜身上。

腰間的手有力圈緊了她，男人翻了個身，被褥便裹住了程枳，兩人中間隔著一層被子相擁，兩人挨得很近，因沙發(fā)太小，程枳感覺自己快掉下去了。

“言風(fēng)凜……”

程枳輕輕推了他一下，她仰起頭看著言風(fēng)凜，見男人沒睜開眼，也不知是不是醒了故意裝睡，程枳一時犯難，她試圖掙扎想坐起來，奈何根本就抵不過男人的力氣，沒過幾分鐘，程枳便選擇放棄。

困意漸漸上來，程枳終是撐不住，閉眼睡著了。

迷糊之中，程枳好像被人抱起來，然后落入一個更溫暖的懷抱中。

……

第二天早晨，程枳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男人胸膛前，她怔怔想往后退開點距離，可后背抵著沙發(fā)，根本沒有空間。

不是，他們昨晚真抱在一起睡了一晚上？程枳眨了眨眼，仰頭看向男人的睡容。

怪不得她感覺不到一點冷，兩人互相用體溫取暖，又蓋著兩條被子，能不暖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