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齊家門前,見四下無人,秋之手腳靈活地先爬上了墻,再打開了大門讓玉顏入內,之后反手將大門輕輕關上。
兩人借著天上的一輪上弦月發出的光線,在齊家輕輕尋找主院。
玉顏嘀咕:“也不知道那小子住在哪個院子。”
“如果是齊家的少爺,他會住在東廂房。”秋之聽到玉顏的話后說。
“外面是誰?”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接著室內的燈光亮了起來。
玉顏同秋之對視著,秋之見主人臉上并無想要逃走之意,她上前擋在了玉顏的身前。
“嘎子”一扇門打開了,一位男子操著根長棍走了出來,他氣呼呼地道:“你們一定要將我們父子逼死嗎?家業你們已經全都拿走了,是不是還想要這些房屋?”
秋之拱了一下手:“齊大爺,我們前來是尋你有事。”
“啊,你們是誰?”齊更年之父齊發聽見是一位女子的聲音,他吃驚地問道。
“齊伯,齊更年呢?”玉顏開口問。
“更年他被人鬧得幾天幾夜沒合眼,今天把家財散出去后安心睡著了。”齊發長嘆了口氣。
齊發見他們站在院子并無惡意,他看著男子打扮的玉顏不解地問道:“你們是誰?為何半夜悄悄潛入齊家?”
“齊伯,我曾得齊更年一救,現在齊家有難,我前來還救命之恩。”玉顏輕聲道。
齊發微微一驚:“啊,多久的事?我并沒聽齊更年說他曾救過誰。”
“齊伯,那不重要了。我今兒有事同你商議,你只需要按我所說的話去做,齊家的所有東西都會被追回。”
“真的嗎?你如何能做到?”齊發又驚又喜,他又有些懷疑地看著面前這位,同自己兒子大小差不多的男孩子。
“走,齊伯,咱們屋里談。”玉顏道。
“小哥請。”齊發讓道請玉顏進屋。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屋,秋之站在門口守著。
“小哥請坐。”
“謝齊伯。”
玉顏在小桌前坐了下來,她拿出幾頁紙遞給齊發,齊發疑惑地伸出手接過紙張,湊在油燈下細細看了起來。
齊發越看越心驚,他抬頭看了玉顏一眼,心想,莫非天降才神了。
“這東西能做出來嗎?”齊發心里沒底,東西是好東西,到底能不出做出來就是另一回事。
“按我說所寫去做,一定能做出來。”
“做出成品來能賣多少價?”
“到時你隨便開價,‘物以稀為貴’嘛。”玉顏接著道,“這東西你先做出來,我再給你其他配方,以后齊家就只做這一樣生意,就會日進斗金。”
齊發猛然站了起來,他驚喜連連地在屋子里轉著圈。秋之看了暗暗發笑,齊老頭這樣子好像見了主人的踏雪,也是興奮地在屋子里轉著打圈。
齊發站住腳,興奮地道:“如果真那樣賺錢,我們三七分成,你七,我三。”
玉顏擺頭。
齊發愣了一下道:“那你八,我二。”
玉顏還是擺頭。
齊發想了想,一成也會賺不少錢,人別太貪了:“你九,我一。”
玉顏指了指最后一張紙:“我不要,你按上面這個分成。”
齊發愣住了,這人居然說不要分利,那他圖的是什么?
齊發拿起最后一張紙看,臉色大變,這上面的人哪個是他能見著的?皇上?太子?大將軍?左相?在他眼中,這些人跟天上的神仙沒區別。特別是袁大將軍,在眾百姓心中,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小哥,這這這,老朽怎么見得著他們呀。”
“你聽我的話,你便能見著了。”
“洗耳恭聽。”齊發正襟危坐,一臉嚴肅。他的心在狂跳,他意識到了一件事,面前這個年輕男子非比尋常,而他們齊家在這男子的指點下,未來恐怕會改頭換面。
玉顏先給他解釋道:“你要做的這賣買利潤太高,要是沒有人保護齊家,又會像之前一樣被人強占,甚至會害得你們家破人亡。”
齊發不停的點頭:“是,是這樣。”
玉顏繼續道:“既然要尋保護傘,那就要尋最大的那幾把。讓那些想動齊家的人,無論有多大的權勢,他都不敢伸手。”
“嗯嗯嗯,老朽知道這個道理。”
“齊伯,還有一句話你一定要記住:只賺屬于自己的那一份銀子,那才最安全。”
齊發低頭想了想,便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未來無論有多賺錢,他只取自己那一份。若不然,就會引火自焚。
“小哥,老朽明白。”
玉顏見他想明白就放心了下來。她一直有些擔心,未來如果日進斗金時,齊家舍不得了,不愿將利再分給幾家,就會引來災禍。
玉顏開始給他說如何獻出股份:“明天五更天,你去左相府守著,待左相出府時,你便上去獻上最后那一張水晶生意的股份。
你對左相說,水晶制作是你祖傳的方子。前幾天你的家產被玉府聯手自己的幾個親兄弟搶光了,因此你想在制作水晶之前先尋幾個大靠山。
如果左相問,你這東西有這么值錢嗎?你就說,東西比紅寶石來得容易,價格比它還高。他便明白其中的利潤了。
如果左相答應了這事,他會去同其他三家說,并且會幫你追回之前的財物。”
齊發聽得目瞪口呆,他有些沖動想跪下給面前這人磕頭了,他怎么覺得這位年輕男子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神呢?
齊發平復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態,他道:“恩人,我不要三分,我只要一分便足,你收二分吧。”
玉顏擺手:“不用了,齊家出力,理應得大。”
“不,你不收老朽便不去照做。”齊發堅持著,哪有別人出了秘方,一文不讓人賺的道理?自己要是那樣做,還成了什么人了。
玉顏見他非常的固執,執意要自己收股份,她退了一步:“那我只收一成。”
“那是你的秘方……”
“齊伯,以后你就知道了,一成也是很多的銀子。”玉顏出言打斷他的話。
“恩人,請受老朽一拜。”齊發站起身,他滿懷感激之情恭敬地給玉顏行了一禮,玉顏讓開了一步。
玉顏聽外面敲著四更鼓,她道:“齊伯,我要走了,你稍后去左相府守著,按我的話去做。”
“恩人請。”齊發恭敬地舉起油燈,將玉顏與秋之送出齊家大門。他站在大門外,一直目著兩人離開才輕輕合上了門。
秋之好奇地問:“主人,那東西真有那么值錢?”
“嗯,很值錢。”
“為何你不自己做呢?”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啊,什么事比賺銀子更重要?”
玉顏笑了笑沒再說話,她在心里說,我要想辦法保住小命,保命回到自己的時空比賺多少的銀子更加重要。她抬起左手看了看,三顆黑痣依舊暗淡無光,她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