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個教士的故事(上)?
- 在靈氣復蘇召喚英靈是否搞錯什么
- 灰宅
- 2001字
- 2021-06-17 00:10:00
頂著阿拉什那滿是怒火的眼神、以及拉美西斯二世的蔑視,Rider瘟疫卻像是沒有看見這一切似的。
彎下煙霧構成的半邊身體,他屈膝下蹲將一只手搭在一具被光之雨焚燒到接近碳化的縫合巨鼠的身上,輕輕一掰,將巨鼠的頭顱擰了下來。
縫合巨鼠的生命力之旺盛,哪怕是已經徹底失去生命體征的現在,它的肌肉仍舊如同死去蟒蛇的身體一般抽搐扭動著,一絲絲的肉芽在斷裂處生長,但因為沒有充足的能量供應而無法再進行下去。
黑霧自巨鼠的頭顱斷裂處飄出,融入到了Rider的手掌上。榨出了這只巨鼠體內最后一絲的黑色煙霧,Rider瘟疫才勉強恢復了一只手掌大小的肉體,但哪怕是這僅有恢復完成的手掌上也滿是灼燒的痕跡。
“看”著這只手掌,Rider瘟疫幽幽地說道:“以Archer之名降世的大英雄,以及以Rider之名降世的王者啊,在決定再度向吾出手之前,要不要聽余講一個故事?”
“一個關于意外誕生的從者、以及一個信徒的故事?”
阿拉什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那種事情誰會———”
“余有點感興趣。”
阿拉什拒絕的還沒說出口,就被拉美西斯二世打斷了。看著緊閉雙眼的Rider瘟疫,拉美西斯二世手臂懷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絲微笑:“聆聽敗者的懺悔向來是勝利者專屬的余裕,勇者喲,你就不好奇這等家伙又會說出什么有趣的故事嗎?”
扭頭看向Rider瘟疫,拉美西斯二世朗聲道:“如果想用言語從余之手中討得性命的話,盡可能地編纂出一個有趣得能令人發笑的故事吧,無光之人。”
沒有理會面色不太好看的阿拉什,Rider瘟疫從一開始在意的也只有光是站在那里就一直給他帶來死亡威脅的拉美西斯二世。張開嘴,他用剛剛恢復的咽喉開始敘述:
在遙遠的過去,大概是那么四百多年之前,有那么一個國度,他既不神圣,也不羅馬,更不帝國,但他就是叫“神圣羅馬帝國”。
這個讓精羅震怒不已的國度陷入了內亂,隨后內亂成為了導火索,讓戰火不斷朝著周圍蔓延,最后更是讓整個歐羅巴大陸自有歷史以來第一次陷入了全面戰爭之中。
這場全面戰爭的起因并不單單是“神圣羅馬帝國”的內亂,歐洲各國爭奪權利、樹立霸權的矛盾,以及最要命的宗教糾紛,都是戰爭的起因,這場全面戰爭一直持續了三十年,被記載為“三十年戰爭”,也被稱為“宗教戰爭”。
戰爭帶來了許多東西,殺戮、掠奪與征服,同時還有死亡和瘟疫。
信仰天主教的國家與信仰新教的國家彼此對立,明明信奉著同一個神,他們卻因為教義的理解不同彼此傷害。不過,為了這本書的故事還能進行下去,讓我們跳過敏感的話題,直達主人公的所在。
在新教派之中,有那么一個雖然信奉天主教、但為了野心而與新教站在一起的國家名為法蘭西,在這個國度之中,有那么一名虔誠的教士,他在浩瀚的人類史中微不足道,連名字也沒能留下,但他就是故事的主人公。
教士生活在一個普通的鄉村,他本人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早起禱告、耕種土地、與鄉村里的友人相聚、普通卻充實,他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度過一生。
畢竟,誰也沒法料到戰爭的到來。
良田被戰車碾過,河水里漂浮著尸體,昔日的相識化作焚尸爐里的灰燼。教士離開了活了半輩子、卻再也認不出的鄉村,加入了軍伍之中,成為了一名隨軍的醫師。
為士兵們治療之余,他常常會盡自己教士的本職進行傳道,只是面對士兵們“你有沒有想過,對面拿起武器要殺了我們的人信仰的其實也是上帝”的尖銳問題時,教士不止一次地沉默。
沉默,并思考。
面對戰爭、面對真實的人性,教士翻遍了過去一生研讀過的一切宗教書籍,也終究還是沒能找出一個合適的答案來回答他人提出的問題,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是神的考驗”之類蒼白無力的話語。
可是他的聲音實在太過微弱了,而戰爭的聲音又過于洪亮。別說是說服參與戰爭的國家領袖們放棄,士兵們他也說服不了。甚至到了最后,他的思維被自己困住了。
人類明明已經有了值得效仿、寄托精神的對象,但還是沒能擁有神話之中圣人們的品質,到底是因為什么才會變成這樣?
思考這個問題的教士跟隨著軍隊,來到了一個叫做米蘭的城市。
正如之前所說的,戰爭帶來了許多東西,殺戮、掠奪與征服,同時還有死亡和瘟疫。
德意志與法蘭西的士兵帶著殺人的武器來到了這個凱爾特語為“平原中心(Mid-lan)”的城市,但比他們身上武器更危險的,是他們帶來的異鄉的病菌。
身為當時倫巴底地區的商業中心,加上地中海氣候的影響,病毒在米蘭迅速蔓延。盡管米蘭的政府及時展開了檢疫隔離、以及對外來人員和貨品進入加以限制,但一切的挽救都伴隨著新年時分的一次狂歡節全部白費。
米蘭完了。
僅僅因為一次放縱,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這座13萬人口的城市死去了足足6萬人,甚至還不包括并不屬于米蘭的德意志和法蘭西的部隊。這場黑死病開始后的所有流行性瘟疫中的最后一次大瘟疫不斷蔓延,作為隨軍的醫師,教士也患病了。
因為疫情嚴重,米蘭的人們后知后覺地停止了一切社交活動,甚至連禮拜都暫時停歇。于是,在圣母像的注視下,米蘭的那座世界上最大的哥特教堂被征用為了病患們的隔離點。
在這座天主教堂之中,遠離了戰火,聆聽著病人們不時的哀嚎,教士終于有了足夠的時間認真去思考困擾自己十年之久的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