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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棒球人生

還在初中時,每往往有球賽時,姊姊哥哥們總會守在電視機前看轉播,為心愛的棒球隊加油,又或者假日時分,拎著加油棒,買票進棒球場來現場觀賽,葉翎在他們的耳濡目染下,也愛上了棒球。其初的懵懂,不知怎麼分好球壞球,更不懂什麼是盜壘、安打、犧牲安打,只知道球飛越了球場就叫全壘打。到后來,能精辟的與葉姊葉哥們討論這個投手的投法,還有打擊者的破壞力,也有了心愛的球隊,甚至會拉著朋友家人去棒球場看著比賽,嘶聲的為球隊加油。棒球,一定得要打完九局,才能知曉誰才是贏家。它不像其他運動,籃球可以在場上消磨時間以至牽住對方的攻勢,棒球,一定得三個人出局才能結束一局。就另人興奮的一點是,棒球容易出現逆轉勝,起先輸分的隊伍,到最后很有可能追平比數甚至超越對方,但也有可能被別人逆轉,輸了這場比賽。不就很像人生的模式嗎,你有時就像打擊者,不知曉投手要投什麼球,當你打出安打,又或者是全壘打,那是種成就的喜悅。又有時自己就像投手,投出每顆經過計算的球,想盡辦法讓打擊者揮棒落空。這是看了大大小小的比賽后,葉翎本身有所感知和領悟。「阿翎,快點來!現在滿壘!有轉機啊!!」客廳傳來葉哥的呼喊,正在廚房弄下酒菜的葉翎,趕緊拋下手邊動作,沖到電視機前。在那刻爆雷的歡呼響徹云霄,打擊者咬中投手的球,打出了一支漂亮的全壘打。葉翎所支持的隊伍,原先還是處於輸的狀態,現在一支全壘打,四分打點,不僅追平還超過的敵隊,隊員從牛棚走出,給打擊者最熱烈的慶賀。見此,葉翎激動的大叫幾聲,她剛還覺得沒什麼希望所以自告奮勇要去弄些下酒菜,沒想到才一轉眼,比賽就逆轉了。敵隊的總教練立刻指示換下投手,換上新任投手,順利解決兩名打者,結束這局的攻勢,葉翎拎著興奮的心情奔回廚房,俐落切著豆干,嘴邊還愉悅的哼著歌,放在矮柜上的手機,震動了下,葉翎先把切好的豆干和其他的下酒菜,漂亮的擺放進盤子里,再加點醬油和蔥花,嗯,一大盤美味又下口的小菜就這麼出爐了。

抄起手機連同盤子端回客聽,比賽剛好從廣告中回來了,葉哥早以準備好脾酒,兩兄妹就坐在客聽看起球賽來。葉翎吃了口配菜,拿起手機一看,是Facebook的私訊。『伯父今天狀況還好嗎。』傳訊來自Sid Ruan,阮紹宇。『醫生許可他可以去外頭散步,我哥就推著他去走走。』『這樣很好呢,伯父會越來越好的。』后面附加了一個笑臉。葉翎勾起嘴角,也回了一個笑臉給他,接著便專注看球賽去了。不久球賽已到九局上,勝利已經十拿九穩了,葉翎正在收拾桌面上的東西,葉母從樓下緩緩走下來,「阿文、阿翎啊。」她輕聲喚著葉翎與葉哥的小名。「媽,怎麼了?」葉哥先出聲詢問,葉母臉上寫滿疲倦,發也亂糟糟,「睡不好,阿翎,你早點來睡。」「我馬上上去,媽你先去躺著吧。」葉翎扭起眉,先請葉哥把葉母扶上樓,她趕緊把客廳東西收一收,上樓匆忙梳洗,連發都還未乾就到了葉母與葉父的寢室,她望著那床上的凸起,內心不禁萬分不舍,自從葉父出車禍后,葉母的睡眠品質變得很糟糕,總是會做噩夢,又或者半夜忽然醒來說要去看葉父。葉翎不舍母親這樣,她乾脆與葉母睡同張床,掀開棉被,輕手爬上床鋪,一個輕微的翻動,母親翻了個身。「媽……。」葉翎微弱呼喊著,回應她的是囈語。終究側躺了下來,在一片黑暗中,葉翎抬起手摸上母親的軟發,她憶起,小時候也曾做過可怕的惡夢,醒來便哭哭啼啼到父母房間,葉父會把自己抱上床,讓她睡在兩人的中間,母親就會伸手輕撫自己的發,柔聲哄著自己入睡。如今,卻對調過來了。葉翎吸吸鼻子,繼續摸著母親的發,直到她聽見母親完全陷入沉睡的鼾聲,她才放心的闔上眼。

太陽升起時,葉翎隨著生理時鐘睜開了眸,伸手拉了身子,卻碰到旁邊,她翻了個身,身邊空蕩蕩,床鋪沒有微溫,可見母親很早就起床了,正葉翎還處於大腦停頓狀態,嫂嫂開了門進來,「阿翎,你今天好好休息,醫院我跟媽去就好。」又叮嚀了句早餐在樓下要趁熱吃,人就出了房間,趕緊去跟葉母會合。葉翎想到昨晚母親脆弱模樣,她不舍嘆息,不過今天去看了父親,說不準母親多少會放下心吧。賴在床上幾刻鐘后,葉翎像只蟲緩緩從床上摩蹭到床下,刷牙洗臉、吃香噴噴的早餐……然后呢?…………沒有然后了。才短短幾天,葉翎竟感到空虛了,當初特休是回來照顧父母親的,前幾天倒也忙和著急之間徘回著,但是到了今天,忽然靜下來,一股空虛油然升起,長年下來,她早已習慣工作忙碌的步調,突然之間,沒了工作,嗯,其實葉翎多少有些慌。甩頭,索然不看電視,乾脆去書房用電腦上上網,順便看看最近同事們和工作的近況。一上FaceBook,訊息欄和通知一大堆,關心的、慰問的、還有想探八卦的,幾乎無所不有,葉翎基於禮貌,還是一一回覆了,順便發布了狀態,謝謝大家的關心。剛好,今日是隋柚琳的休假,兩人便在訊息里聊了起來,隋柚琳有見過葉父葉母,雙方也算熟識,所以想找時間回來,去醫院探望下葉父,不過,卻被葉翎給拒絕了。『我爸沒事,你好好工作。』『可是……。』『沒可是,我會轉告我爸你的心意。』『哦。』為什麼拒絕好友來探望自己的父親?其實葉翎有自己的看法,隋柚琳工作休假只能休一天,她又是那種需要好好休息的人,否則隔天精神會差到一個極致,好幾次就因為這樣,精神不濟騎車在路上然后車禍。葉翎不愿這樣,自己的父親已經轉好了,這是件喜事,但她可不想好友只基於禮貌來探望沒休息到,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葉翎可不敢想。『不過你特休兩個月,等你爸好點,出去走走吧。』好友又傳來這麼句話。『…在看看吧,目前還沒想那麼遠。』回覆完這句話,葉翎的目光被認識的仙后轉發的東西給吸引注目光。他們以代言人身份拍攝的照片出爐了,都市風格和溫暖家庭風格,兩種效果都非常的棒,照片里的他們幾乎沒有修照,帥氣凌人,當有張沈昌珉目光是以俯視的角度,那種像是王的感覺,讓葉翎在電腦前臣服了。然而,沈昌珉的臉龐透過電腦螢幕,再次浮現在葉翎的腦袋瓜里,她看看手機上的LINE,沒有任何有關沈昌珉傳來的訊息,她笑笑。這是段很好的回憶,能如此開心的與沈昌珉相處段時間,她真得心滿意足。只是,為什麼,心底卻怎麼的失落呢,不多想了。葉翎關掉電腦,她突然想去教堂禱告,卻略了那麼個人傳來的訊息。外頭車水馬龍并沒有蓋掉教堂內的莊嚴氣氛,耶穌雕像直挺挺佇立在彩色玻璃之下,陽光灑落於他身上,神圣之感。葉翎隨意找位子坐下,雙手合十,開始誠心禱告,向神禱告家人、朋友都要一切順利和健健康康,不求他們大富大貴,只求他們能平穩的過日子即可。禱告完后,抬起頭睜開眸,一個面容慈祥身穿神職服的神父,笑眼瞇瞇站在前頭,葉翎瞧見他后露出驚喜之色,「穆神父!」「孩子,好久不見了。」穆神父是當初幫葉翎受洗成為基督徒的神父,當初他也蹭送了條十字項鍊給葉翎,當做份歡迎的禮物,幾年后,穆神父轉任到別處教堂去,葉翎也離開家鄉,兩人就沒再見過面了,如今,這意外的重逢,葉翎是格外的開心。葉翎的爺爺很早逝,所以那種爺孫之間的情感,她并沒有體會很多,當遇上了穆神父后,印象刻印,便把對方當成自己的爺爺。兩人并坐在一起,葉翎勾著穆神父的手肘,輕聲訴說她這幾年的故事,有樂、有喜、有悲、有傷,「神父,就如同當年您跟我說的,很多過不去的事情,時間久了,就必定會過去。」穆神父聽聞笑笑,拍了拍葉翎的手,「如果還是過不去,相信耶穌的力量,他會領著我們走過的。」談話談到了太陽西下,葉翎才道別了穆神父,回了家,發現葉哥已經回來了,兩個小孩也下了課在家里吵吵鬧鬧呢。小孩見了他們的葉阿姨回來,立刻拉住葉翎要求她陪他們玩耍,兩小一大便趴在客廳地板上,玩葉哥買給孩子拼的拼圖,葉母和嫂嫂還沒回來,葉哥便替代了母職在廚房煮晚餐。「喔,阿翎,剛剛有人打電話找你喔,一個男人。」「……誰?」「…呃,啊!我有抄起來,放在電話旁,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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